周围黑黑的,现在应该是夜晚。有微弱的光从一旁的桌子上传来,依稀能听见霓裳姐在自言自语,她现在在算账吗?
“钟离先生私自采购上等石珀的钱,要不要混在这笔维修费里报掉呢?不行不行,堂主也不是傻子,这样太明显了。该怎么办才好……”
我试着坐起身来,发出的响声被霓裳姐注意到了。
“堂主,堂主,小北醒了。”
霓裳姐说着,拿起账本跑了出去。
我坐起身,借着微弱的光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我浑身上下的皮肤上好像长了水痘一般,密密麻麻结满了红色的痂。没办法,毕竟当时被扎成马蜂窝了。
大部分的知觉都已经恢复了,就是双腿还有些麻麻的,还有就是,我现在感觉我的下半身很自由,极其自由。
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果然没穿吗。
就在这时,胡桃突然踹开门跑了进来,吓得我赶紧把被子按到了肚子上。
胡桃拿了一个药壶和一个碗进来,把它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熬。”
胡桃倒好药,坐到我的床边。她从碗里舀出一勺黑乎乎的,冒着黑气的药水(或许用羹形容更加贴切一点),吹了吹,然后笑着递到我的嘴边。
“来,大郎,该喝药了。”
“那个,堂主,我叫小北,不叫大郎。”
“那不是重点,快把药喝了。”
我将勺中的药水含入口中,一股难以忍受的苦味和腥味瞬间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简直比死人已经彻底腐烂掉的肉还要可怕。
我拼命地挣扎起来,刚想把药吐掉就被堂主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良药苦口嘛……”胡桃眯着眼睛笑着,“这可是本堂主亲自给你熬的,不—许—吐!”
用最可爱的表情说出最恐怖的话了呢,堂主。
我强忍着不适将其咽下,不经意间瞟到了桌子上冒着黑烟的药壶。
我弱弱地问道:“堂主,那些该不会……全部都要喝完吧。”
胡桃笑着点了点头,我背上的冷汗就好像没关上的水龙头,根本停不下来。
在一声声无力的呻吟声中,我终于把药全部都喝完了。我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这才刚醒,我就觉得我已经又去天堂走了一回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堂主用一只手遮住了她坏坏的笑,另一只手的手指戳到了我的胸上。
“小北,平时看不出来,想不到你的身材还不错哦,蛮结实的啊。”
本能驱使我抱紧被子缩到角落,用其尽可能地遮住我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堂主,你干嘛?”
“都几岁了,还这么害羞……呦,你脸红啦。来,让我看看。”
“不要啦,堂主,不要啦,我小北对小南一心一意啊。”
“听话,让我看看。”
“不要!”
胡桃站起身来,双手抓住了我被子的一角。
“让我看看!”
胡桃大吼一声,一下子抽走了我的被子,我赶忙拿起一旁的枕头,将它死死地夹在双腿之间。
突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我的房门被猛地打开,靠在门上偷听的仪倌们摔了一地。钟离跨过倒在地上的仪倌们,捡起刚刚被堂主扔在地上的被子,又重新丢到我的头上。
钟离淡定地说道:“好了堂主,小北才刚醒,你就不要折腾人家了。”
“既然钟离都这么说了,那好吧。老孟!”
听到堂主的呼唤,躺在地上的老孟赶紧爬了起来。
“在呢,堂主。”
“我已经验过货了,小北确实结实。以后咱们最重的棺材就给他抬了。”
“那个,堂主……”我裹紧了被子,举手发言道,“其实现在堂里所有的棺材都是我在背。”
堂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之中。
三天后。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痂也脱落了很多。尽管如此,堂主还是放了我的假,坚持要我把伤彻底养好才肯让我回去。
一天下午,我闲来无事,爬上了璃月港后一座山的山顶。
在这里,伸手就能摸到身边的云彩,周围还不时有白鹤飞过,漂亮极了。
干净,清爽的风一阵阵地吹到身上,舒服极了。只是,其中夹杂了一丝奇怪的熟悉的感觉。
是风吹过死人身上后被沾染上的感觉。
这不禁让我想起前几天差点被我解脱的蓝发小女孩。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去道个歉吧,虽然感觉不一定会被对方接受,但至少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记得钟离先生说过,不能空着手上门。我得给七七准备点什么,我记得她说想喝椰奶来着。
椰奶,据她所说就是椰羊的奶,可上哪去找椰羊呢?
我悄悄回到堂里,其他仪倌都还在休息。我本想问问钟离先生,但是他不在堂内。
没办法,我只好跑到大街上到处找人打听。
“你好,请问你知道椰羊吗?”
“抱歉,没听说过。”
“你好,请问你听说过椰羊吗?”
“椰羊?是什么新品种吗,能挣钱不?”
“你好,请问你听说过椰羊吗?”
“不清楚不清楚。”
…………
绕着整个璃月港问了一圈,终于是在码头的一个小孩口中听到了一些线索。
似乎在月海亭里,有一位蓝色长发,头上长着羊角的女性,她就是传说中的椰羊,名叫甘雨。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月海亭,那是一座用朱红色和明黄色的木头还有白色的石头建造起来的大宫殿。
门前站着一位穿长衫的女人,我上去询问道:“您好,请问甘雨小姐是在这里吗?”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预约吗?”
“呃……预约?”
“是的,甘雨小姐公事繁忙,若是没有预约的话,就请回吧。”
“那个,请问甘雨小姐是住在里面的吗?”
“月海亭只是七星和其秘书用来办公的场所,并没有配备多少生活设施。不过甘雨小姐有时也会住在月海亭内,这需要看当天的工作量。”
既然不是像往生堂一样一楼办公,二楼住人,那下班了就应该会出来吧,我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好了,太阳马上也要下山了,人家应该快下班了吧。
我站在门前的广场上等待着,太阳渐渐落了下去。突然,月海亭的大门敞开,从里面走出了很多穿长衫的女人,但是唯独没有小女孩口中那个蓝色长发,头上长角的女生。
再等等吧。
我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穿长衫的女人们重新回来上班了,也没看到椰羊的身影。
再等等吧。
我又等到了晚上,结果却和昨天一样。肚子已经抗议了很久了,腿也开始发软了,但是我不敢走开,怕就在我离开的时候,甘雨正好出来。
我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说什么也要拿到椰羊的奶!
我继续守在月海亭门口的广场上,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月海亭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蓝色长发,头上长角的女生。
我赶紧迎了上去。
“甘雨小姐,甘雨小姐!”
甘雨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我拿出空瓶子,迫不及待地说:“甘雨小姐,请给我一瓶你的奶水好吗?”
“诶诶诶诶诶诶诶—?!”
甘雨将双手捂在胸前,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那个,我的一个朋友很想喝椰奶,我听说您就是传说中的椰羊,所以来向您讨一些奶水,当然了,我会报答您的。”
“椰奶?那是用椰子制成的饮品吧。再说了,我是麒麟,不是椰羊,这都什么版本了怎么还有人会以为椰奶就是我的奶呀!”甘雨嘟着嘴,生气地说道。
“那请问……”
“集市上的百货铺。”
甘雨说罢,转身走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是堂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堂主此刻正躺在我身后的地板上捧腹大笑,她的身上沾着些泥土,洁白的大腿和袜子都被弄脏了。
嘶溜~
“堂主,您这是刚干完活回来吗?”
“椰奶,椰羊的奶哈哈啊哈哈哈,笑死我了,让我想到了某个金发的旅行者,哈哈哈哈……”
“堂主,我想跟你申请一点摩拉,去集市上买椰奶。”
胡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一边的墙角说:“不必了,你看那儿。”
我顺着堂主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头戴僵尸帽的小脑袋就藏在那边。
再回头的时候,堂主已经化作几只红色的蝴蝶,不见了踪影。
七七见胡桃走了,从墙角走了出来。她来到我身边,手里拿了两个黑色的罐子。
她把一个罐子递到我的面前,呆呆地说:“小北,给你,椰奶。”
我接过椰奶,看着七七眼前天真无邪的小脸蛋,我只感觉更加愧疚。
“为什么,明明我差一点就把你害死了,为什么你还愿意和我分享你最喜欢的椰奶?”我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不知道七七听清楚了没有。
“……唔,很多事情,七七都不记得了。但是,小北的名字,写在了七七的小本子上,而且写在了‘朋友’那一页。七七在本子上写了‘小北和七七分享椰奶’,所以小北和七七是朋友。”
原来是这样……
七七见我迟迟不打开罐子,于是问道:“小北,不喜欢椰奶吗?”
我赶紧笑着解释道:“没有没有……”随即打开罐子,喝了一大口。
口感很丝滑,甜甜的,嘴角咸咸的。
七七又把自己手中的罐子递到了我的面前,“七七,打不开,帮七七……”
我帮七七打开了罐子,七七也喝了一大口。
“怎么样,好喝吗?”
“虽然尝不出味道,但是好喝,七七,还想要……”
看着嘴角沾着白色椰奶的七七,我的鼻子很酸,眼前的时间也慢慢变得模糊了。
“七七,你的小本子,可以借我看看吗?”
七七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了她的小本子。我接过本子,翻开到写着我名字的那一页,偷偷地将我的名字和那句话给划掉了。
把她当做死人看待的我,不配享受她的温柔。
我把七七送回不卜庐的时候,白老板看我的眼光依旧尖锐。
又过了几天,我和钟离先生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谈到了旅行者。然后又从旅行者谈到了纠缠之缘,谈到了我转生的那一天。
太阳快要下山了,马上就到了往生堂上班的时间,但我还一个人坐在山地,看着金色的阳光发呆。
钟离先生说了,那天晚上,堂主丢了两个粉球出去,两个都是金。我特地问了一下这期间的间隔,钟离的回答是大概四五分钟。
在那个世界,小南死亡的时间和我死亡的时间也差不多间隔了四五分钟。
当我追问另一个金光的去处的时候,钟离回答我说它并没有落在无妄坡,不知道落在了提瓦特的哪一个角落。
小南也许还没有死,她也许和我一样,在死前的那一刻转生到了提瓦特。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我要找到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天已经黑尽了,我意识到大事不好,待会上班迟到又要被堂主骂了。
我赶紧跑下山,回到了往生堂。
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正打算冲上楼换衣服,突然听见了钟离先生的声音。
“小北,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本人竟然还没有察觉吗?你摸摸你的口袋。”
我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我明明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可是口袋里却被一个圆圆的东西撑的鼓鼓的。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颗草元素的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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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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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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