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界黑势力周防郁雄,倒是跟国营台关系密切。
不过,彼时评委之一的猪俣公章虽然收下她当外弟子,对她却并不是很上心。
按猪俣公章的说法,获得节目优胜时就已经二十四岁、在秋田地方上作为民谣歌手活动多年的藤村真奈美,各方面已经定型,没有再被从基本的地方开始调校的必要。
而在配置豪华却毫无水花的初次出道失败以后,事务所和公司对她不看好的声音也多了许多。
BURNING的经纪人不止负责藤村真奈美一个,现在她事业停摆,经纪人干脆把她先放到一边。倒是生田胜这个唱片公司的经纪人,一如既往支持她,为她忙前跑后。
星期六,酒井政利告知他岩桥慎一的想法后,生田胜给藤村真奈美电话留言,告知她这件事。
隔天,藤村真奈美回电他。生田胜和她说,那位岩桥桑之前去见酒井政利的时候,见过她一次,想邀请她参与他的企划专辑。
才见过一次面,就把主意给打到她身上。
这件事不仅生田胜感到意外,藤村真奈美听了,也觉得稀奇。
不过,意外归意外,藤村真奈美并不排斥。倒是因为想不出那个年轻制作人打算怎么做,好奇心占了上风,当生田胜说星期一晚上要去见岩桥慎一时,她还拜托生田胜过后务必把见面谈的内容说给她听。
生田胜知道她是铁杆的摇滚乐迷,索尼唱片下属的乐队在东京开演唱会的时候,她还因为买不到门票,拜托生田胜去要关系者席的票。
她不拘小节、若有捷径可走也会大大方方走。偶尔流露狡猾但却不市侩,几乎天真烂漫。
“藤村长相艳丽,声音甜美。”酒井政利和岩桥慎一说。
他叫上生田胜一起来见岩桥慎一,就是打着畅所欲言的主意。这时也不做隐瞒,从最基本的地方聊起关于事务所和唱片公司给藤村真奈美准备的新出道路线的方向。
“演歌的内容,大致上来说,就是‘哀愁’、‘人生’、‘乡情’、‘祭典’。”酒井政利粗略举了几个例子。
显然,藤村真奈美这种类型的女性,不适合歌唱人生感悟和丰收祭典。
对演歌歌手来说的那些歌唱祭典或是辛苦工作的传统题材,与她这种气质的女性注定无缘。酒井政利心中有数,连尝试都不打算让她尝试。
他把话给说开了,“我想让她唱怨歌,但不是唱同生共死的沉重,而是注定不能修成正果的哀愁缠绵。”
藤村真奈美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会为打渔归来的丈夫温酒、把家务里外操持的贤惠妻子,倒像是会穿着和服、打着油纸伞,和沉默的男人走在小路上,有一场泡沫般恋爱的情人。
“啊。”
岩桥慎一听到酒井政利的说法,心头一动。
他顺势提起来:“酒井桑说过,演歌讲究的是苦中回甘。所以,演歌歌手们经历丰富,对她们演绎歌曲来说,反而是好事。”
“是这样。”酒井政利点头。
岩桥慎一接着说,“之前听酒井桑说过藤村桑的人生经历。那时我就在想一件事,神秘莫测的魔性美人,在演歌界,像这样的歌手,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来吧。”
至少以他对演歌界的了解,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号人物。——至少现在活跃当中的演歌歌手里没有。
要是按照酒井政利把“演歌歌手人生经历丰富更好”奉为制作信条那一套,藤彩子那种任谁听了都要先愣一下的人生经历,也实属“难得”了。
“嗯……”酒井政利没接话。
一旁听到现在的生田胜,神情稍微开始有些变化。
藤村真奈美前夫为她自杀的事,生田胜一清二楚,唱片公司和事务所,两边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少,但被这么个外人给直白的提起来,听在他耳中,还是感到冒犯。
生田胜于公相信藤村真奈美一定能走红,所以为了能让她走上正轨忙前跑后,包括来见这个年轻制作人,听听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但于私,他对这个娇媚、天真的女人,怀有深切的同情和淡淡的好感。
藤村真奈美要是在场,岩桥慎一会有所顾忌,但现在,他不知道、也不在意生田胜的想法,自己说自己的。
“在藤村桑的老家秋田,离了婚的前夫为她自杀,落到她头上,就成了件让她变成别人眼中的怪物的丑事。”
“但是,”他顿了顿,总算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让男人甘心为她死去的魔女。这也是唯有藤村桑拥有的,谁也取代不了的个人风格。”
酒井政利听出他的意思,不禁睁大眼睛。
“这太残酷了。”
生田胜听着,觉得荒唐。心中开始怀疑,这个年轻制作人到底要搞什么?
岩桥慎一听到他的抗议,看过去。
今天晚上,酒井政利畅所欲言,倒是这个经纪人没什么话,只在一旁听着,偶尔做一两句补充,几乎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给岩桥慎一留下个他不太喜欢聊天的印象。
这句“残酷”的指责,倒是他今晚的第一个意见。
不过,岩桥慎一还是把话说下去,“不管怎么说,有个男人为藤村桑自杀了。这是事实。”
“……”生田胜没接话。
“也因为是事实,所以,藤村桑只要稍微有点名气,周刊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八卦。”岩桥慎一把话给说出来,“不仅如此……”
还会把这件事当成猎奇的八卦来大肆渲染。
所以,只要藤村真奈美想在艺能界里混,这件事就瞒不住。
不仅如此,岩桥慎一在头一次听酒井政利聊起她的事的时候,就相信,藤村真奈美本人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在这个明星只要有点名气,就连他幼儿园时的丑照都能有热心群众提供给电视台的时代,假如藤村真奈美真是那种觉得这件事见不得人的女人,就不会选择东京这个更大的舞台。
而岩桥慎一所有的构想,都建立在酒井政利对她路线的规划、以及他对藤村真奈美想法的猜测之上。
“藤村桑的事务所是BURNING。”生田胜听出岩桥慎一“隐瞒无用”的意思,心中的不适淡了些,解释道:“周防桑对媒体的掌控能力很强,真到那时候,BURNING会出面的。”
“BURNING的力量我姑且也了解。”岩桥慎一微笑,“但是,文春也能闭嘴吗?”
文春的力量让生田胜一时无语。
“所以,遮遮掩掩也没有意义。”岩桥慎一说,“不过,我也不是要把这件事给大肆宣扬的意思。没有别人不提,自己先自曝的道理。”
“现在,说回我要制作的企划好了。”他话头一转,“酒井桑要让藤村桑唱哀愁缠绵的怨歌。而我的想法就是,以‘藤村桑是神秘莫测的魔性美人’为基础去制作歌曲。”
“既不刻意避开她的过去,也不刻意宣扬她的过去,而是把她的过去,作为她这个人的一部分,坦然的摊开放在那里。”
让这个魔性美人,去和森友岚士那个脆弱的美男子合作。即使这个合作深入人心,也不会影响她的重新出道,反而让她顺势展开已经准备好的出道之路。
这次的企划,对已成名的歌手来说,是改头换面的尝试,而对她来说,则是为她的重新出道铺路搭桥。
不仅为她,也为BOLAN。
让她这个神秘莫测的魔性美人,和脆弱美男子森友岚士相互衬托,进一步也是展现BOLAN的魅力,丰富BOLAN的形象。
如果BOLAN和藤彩子的合作深入人心,非但不会影响她的重新出道,反而为她的重新出道开了个好头。而对BOLAN来说也同样如此。
“也就是说,让藤村在歌曲当中,不避讳她‘魔性’的一面了?”酒井政利听得津津有味。
但是,加入了这一面,反而使得她要走的路线更加立体。
“演歌里有各种各样的女人,魔女也不稀奇。”
岩桥慎一说,“大大方方把她人生的一部分,作为演歌‘苦中回甘’的韵味,巧妙融进歌曲当中。这样一来,即使走红以后,她的过去被媒体给发掘出来,也只会作为拼好这块拼图的最后一块,完整她的路线。”
要是刻意遮掩,一旦被挖出过去,形象就会完全崩塌。但一开始就以她真实的一面去制订她的出道路线,那过去就是她路线的一部分。
这也算是“安全气垫”的一种。
“真有你的。”酒井政利嘀咕了一句,拿起酒杯。蜀南文学
生田胜在旁边听着,全程无言。心里不知道是要说这位岩桥桑异想天开,开始要说他别的什么……
但是,开始那句“残酷”的指责,生田胜想收回来。
……
喝着酒谈的事不作数,至多算是相互交流了想法,到底要不要这么做,过后要跟BURNING、跟索尼、跟藤村真奈美本人来商量,才能做最终的决定。
到这个份上,岩桥慎一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等着最后的回应。
生田胜答应过藤村真奈美把谈话的内容转达给她——实际上,全程围绕着她进行的谈话,转达给她已经是必要之事。
“……总之,那位岩桥桑就是这么打算的。”生田胜把岩桥慎一的话转述一遍。
藤村真奈美听了,一笑:“要我和乐队合唱?”看看心事重重的生田胜,问了句:“生田桑怎么想的?”
“我才想要这么问呢。”生田胜苦笑,“你是怎么想的?”
“我?”藤村真奈美一愣,像是没听懂生田胜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并不介意被人知道过去。要是介意,就会隐姓埋名过日子了。”
“但把过去做成自身的特色,和不隐瞒过去,还不是一回事。”生田胜不知为何,比起一个完全不在意过去的她,更希望她能流露出对过去的为难。
藤村真奈美却笑起来。她一笑起来,人看着更显得娇媚。生田胜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却不想,她接下来说的是:
“生田桑还不了解我。”
“啊。”生田胜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敲了一下头。
有点懵、有点疼、还有点恼怒。
“高桥的人生是高桥的。”藤村真奈美心平气和。
高桥是她前夫的姓。她接着说,“要是我对过去避之不及,岂不是跟人生被他给吞噬了一样?如果我为了高桥的事躲起来,那我也就跟着他一起被埋葬了。”
就是因为前夫自杀,她才越是要活得漂亮。世人越是觉得让男人为她死去这件事猎奇,她就越是要坦坦荡荡。藤村真奈美这种心态,多少有点争一口气的意味。
但是,生田胜听完藤村真奈美的话,觉得心里发冷。
她比想象中要无情……
“说实话,我对岩桥桑的提议也有些心动。”丢开对藤村真奈美想法的顾虑,生田胜重新审视岩桥慎一那番话。
“按他说的,不失为一条合适的道路。”
生田胜说着,像要赶走刚才的寒冷似的,半开玩笑道:“那位岩桥桑,好像很擅长让不卖座的歌手起死回生。要是真听他的,说不定沾到那个人的好运气,也能红起来。”
“是吗?”藤村真奈美一笑,“那我可就要期待起来了。”
生田胜希望藤村真奈美能够红起来。作为经纪人的他,认定藤村真奈美拥有可以红起来的潜质,希望能靠他这双手,把她给捧红。
“那之后的事就交给生田桑了。”藤村真奈美说,“我会配合的。”
……
“你竟然成了名制作人!”
坂本冬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岩桥慎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坂本桑也是,已经是不能小瞧的演歌明星了。”
岩桥慎一刚把话说出口,坂本冬美先忍不住笑起来,“岩桥桑和我,是要这么相互吹捧下去吗?”
“也不是不行啊。”岩桥慎一半开玩笑半认真。
曾经的小司机和拎包小妹,时隔许久又一次坐到一起,相对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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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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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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