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儿看着空无一人的李家村,纳闷地向李伏成问道。
确实如此,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寻常每日都在村口卖呆的刘傻子,此时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就连狗叫声都听不见,实在是寂静的吓人。最令李伏成感到不安的是,空气中有一股不易让人察觉的血腥味。
“事出反常必有妖,孙兴兄弟,你我二人先慢慢摸进村子里去察看察看情况。其余弟兄,在原地看护好咱们的粮草,如果没有等到我与孙兴兄弟前来叫你们,千万不可擅自行动!”
“明白李大哥!”
吴天、张氏三兄弟答应一声,他们拔出各自的兵刃,警惕地守卫在驴车旁边。
“李大哥,俺也要去!”
李芳儿拿起她那根齐眉短棍,从驴车上跳下。
“不可,要是真遇到什么险处,我与孙兄弟说脱身便脱身了,带着你,实在是不方便脱身。”
“俺偏不,娘去世的时候说了,让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着俺。再者说了,这李家村就数俺最为熟悉了,你们待会肯定用得上俺!”
李芳儿见李伏成不想带她,索性耍起了小丫头脾气。她嘟起了樱桃小嘴,直接走上前去,死死攥住了李伏成的手,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子。
“好,如此,便带你去了,不过可有一点,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指挥!”
见李芳儿如此,李伏成也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三人收拾停当,便拿着武器谨慎地朝着李家村内摸去。
“啊!刘傻子!”
三人刚刚走到李家村村东头的一颗大柳树下时,李芳儿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随后,便弯腰趴在一旁难受地呕吐起来。
李伏成见情况不对,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原本在村头活蹦乱跳好似泼猴一般的刘傻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死尸;他双手被一根满是尖刺的草绳绑着,像条咸鱼一般直勾勾地挂在大柳树下;两个眼皮恐怖地向外耷拉着,原本在两个眼洞内的眼球此时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血淋淋的大血洞;他浑身上下都是肮脏的鲜血与污泥,瘦弱的身上到处都是马踏刀砍的恐怖伤口,就好像一个血人一般;脚下还用麻绳挂着一块破木牌子,上面用这刘傻子的鲜血写着“三日之内,若凑不齐粮食百石、艳妇二十名,下场当如此”几个大字。んτΤΡS://Www.sndswx.com/
“如此这般残忍行径,定是石镇祥手下的那三百马刀队所为!”
孙兴看着刘傻子尸体的惨状,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自己山寨内的百余口老弱妇孺被石镇祥和贼官军们联手屠尽时,他们的下场,也不弱于此时的刘傻子。
“李大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李伏成等人寻声望去,只见在大柳树不远处的破旧祠堂内陆陆续续走出了百十余口李家村的村民,他们皆拖家带口、眼中含泪,仿佛一群即将要被宰杀的牲口一般。见到李伏成回来,他们都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铁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伏成将嚎啕大哭的李铁从地上扶起,向他询问自己走的这一天时间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自从李伏成与李芳儿二人走后,突然来了一伙穷凶极恶的马匪,他们人人双马、皆穿黑衣、戴乌黑色头巾,所打的旗号,正是石镇祥乳峰山。这些,便是石镇祥手下的三百马刀队。这些丧心病狂的马匪进入村子里之后,见人就杀,见到略微有些姿色的女子便抢。临走之时,他们还将刘傻子的尸首高高挂起,用以威慑众村民,并放下狠话,若三日之内凑不齐他们所要的东西,便将整个李家村的村民尽数屠尽。
“这帮该死的畜生就知道祸害俺们这帮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李大哥,你带着俺们和他们拼了吧!”
“就是,与其被那帮畜生像猪狗一样宰了,还不如和他们拼了!”
以李铁为首的十几个李家村青壮劳力义愤填膺地向李伏成齐声说道,这些人,皆都是有血性的年轻汉子。
“万万不可!俺来问你们,你们这些嫰娃子有哪个练过枪?哪个使过棒?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就你们这些嫩娃子,和他们交手,还嫌俺李家村死的人不够多吗!”
正当李铁等人吵嚷之时,里长李老实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李铁见自己父亲出面说话,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激情,就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灰溜溜地退到自己的父亲身后,其余青壮也被自己的父亲母亲给拉到一边。
“那依照李老伯来看,现在又当如何呢?”
李伏成带着孙兴将刘老实可怜的尸首从大柳树上放下之后,向李老实问道。
“眼下就只有一条办法,那便是报官!”
李老实一改往日懦弱的模样,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老伯,不是我故意顶撞你老人家,只是现在兵荒马乱,过兵如过灾。那些官兵都是一帮欺软怕硬、为非作歹之辈,就算他们真的愿意来帮咱们村子剿匪,恐怕咱们村子也免不得遭受他们祸害。到时候只怕马匪未被剿灭,又引来了大贼!”
为了这些淳朴的村民们,李伏成还想再与迂腐不堪的李老实争吵一番,好让其打消报官的念头。毕竟,李伏成明白,如今这个世道的官军,恐怕还比不上那些马匪呢。
马匪杀人放火,是因为他们是马匪,他们不去抢就没有吃没有穿,换句话讲,这是他们的职业使然;官兵杀人放火,既不是为了吃也不是为了穿(毕竟他们有粮饷,虽然少得可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那种欺凌弱小的快感。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官兵确实比马匪恶十倍。
“李家贤侄,俺知道你有些本领,但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不是俺小老儿说什么,就凭你们几个,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们呢?诚然,俺也知道,那些官兵来了之后定会和俺们要些好处,但这,总也好过被那帮马匪屠村不是!只要能保住俺李家村这点血脉,就算再多交点粮、多给那些官兵点好处,又能怎么样呢!”
“就是呀,将粮食交给官兵,总好过交给马匪!”
“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多交点粮食也没什么!”
“这个世道,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重要,少吃一口粮又饿不死!”
周围的村民也都七嘴八舌地随声附和道,他们如此,除了有老资历的李老实拿主意以外,还有一种原因,那便是在他们的心中,官府大于天!
而李家村的这些迂腐的村民,也是封建王朝穷苦百姓的一个缩影。在他们心中,只要有一丝生机,或者说只要有一丝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他们就会拼命去争取,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任由他人欺辱。但可笑的是,正是因为他们这种苟延求生的想法,才使得他们在乱世中可以轻易被任何一个角色所欺凌,最后他们只能像一只只猪狗一般,在绝望中悲哀丧命。
“既然李老伯和诸位乡亲们已经拿定主意,那我李伏成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了!芳儿走,咱们回家。”
李伏成见这些村民如此迂腐不堪,自己实在是劝不动,便只好作罢,带着李芳儿等人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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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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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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