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班,到研究所就是开会,工作先停一停,十来天也没成果,也不差停这么一会儿,都来见见吧。
一见面,十几个人,以乔之茉的眼力,打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十几个人,就两类。一类是纯粹的书呆子,非常呆的那一种,头发乱糟糟,不修边幅,邋里邋遢。这就是很典型的从小到大看着傻乎乎,完全没有情商,但是一上学,成绩一骑绝尘,智商超级高的那一种人。
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生活能力大概只是比能自理强一些,完全不在乎外物,除非必要,绝不会离开实验室。
这里面有至少五个是这样子的。
可越是有这些人存在,更能说明,不出成果是多么违背常理的事情。
这种纯学霸,拿不出专利来,已经很奇怪了。在现在这个科研领域还哪哪都是空白的年代,便是拿不出专利来,顺着已知的学术成果,做出点自己的配方来,对他们这种智商的来说,不难吧?
好,这些人先不说。
另外一类,特点也很鲜明。衣着光鲜亮丽,一个个的,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名表,白大褂里面西装革履。一派的儒雅学者风范。随时可以出去做演讲,参加学术会议,派头足足的。
可这样的派头,不该出现在研究员的身上,他们心不静。心里太多俗念的人,是不能安心搞研究的。
这类人,即便不是与孙洪波蛇鼠一窝,自己也干净不了。其中两个人的名表,他们十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快十五年没见了,孙洪波如仿人到中年,样子与当年在靠山屯做知青时,变了许多。头了稀疏了,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肚子起来了,人发福了。也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一身西装,看着还挺有领导范儿的。
再想想视频里他那个狗怂样儿,整个一个衣冠禽兽。
脸胖得挤在一起,看着就油腻。
当初死书呆子的样子,在院子里念似是而非的情诗,就又奸又油。现在还是那个狗样子,只不过更油了。
开会的时候,乔之茉并没有表现出认出他的样子。孙洪波也当做彼此素不相识了。
“厂里经营困难,想要改善,无非开源、节流两点。我在这里提个要求,一年之内,如果研究所还不能出成果,研发不出新药来,那么研究所就地解散,各位原地开除。这片场地,卖了换钱。
别给我说困难,再困难,也没有厂里困难,药厂经营不下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研究所一样要倒。
从今天开始,在出成果之前,所有奖金、福利停发。
另外,我看了一下咱们的后勤供应。标准过高,必须立刻整改。伙食标准降到每人每天五元。住房之前是单位给买的,不行。按厂里统一标准核算,能补差价的补差价。补不上的,房子收回,以后每个月交租金。交够了差价再返还房子。
当然,如果一年之内不出成果,那就全部收回。
还有,车补取消。从没听过一个地市级药厂的附属研究所,还要配车的道理。京城部委的大所,都没有这个待遇。
孙所长,你来告诉我,你们是出了什么成绩了,每年花那么多的经费,都用在个人享受上了吗?”
一上来,乔之茉疾风暴雨一般,批头盖脸的不开喷。
更是一点脸没给,也一点反应时间没给,更不听解释,上来就一撸到底,把所有待遇都给取消。
可就算只剩下基本工资,算下来,在省城也是中等收入水平,真没有多低。
“那我辞职,不干了。爷们儿不受这窝囊气了,行吧。”
坐在第三位上的一个研究员直接站起来拍桌子。
乔之茉动都没动一下,眼皮都没抬,“可以,你写辞职信,我签字。善美,联系律师。跟这位……签协议,让他留下所有的科研成果,以后也不许带到任何其他地方去。”
敢这么拍桌子的,必然有所依仗。
这不是,一听她不许带着研究成果,这位不干了,“凭什么?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愿意带到哪带到哪,跟你有什么关系?呸,吓唬谁呢?我是吓大的?”
乔之茉这回抬头了,往椅子上靠,看着他。“你以后的研究成果,以及现在还在你脑子里的,那是你的,我确实管不着。但是在本单位在职期间,你所有发表过的学术文章,研究成果,全是借助着本单位的研究经费和设备取得的。你带走,就不行。
还有,你是叫连中行是吧?巧了,我家有一个亲戚是在京城药厂上班的,昨天我刚刚知道,京城药厂有三种市场占有率很高的新药,每年至少能为京城药厂创造三百万以上利润的配方专利,是你的?你本人还是京城药厂的顾问?
善美呀,找律师的时候顺便报个警,我很好奇,这种吃里爬外,中饱私囊的行为,犯法不犯法啊?
我个人也有几项研究成果的。是在自家的医院里琢磨出来的,当时申报专利的时候,还是与医院和学校三方分利的。
我也很想请教请教连大研究员,您是怎么做到的全都进了你个人腰包的?我在厂里的账目上,以及研究所的账上,完全没有看到关于你个人学术成果的介绍。
孙主任,我也想问问,你属下的研究员,私下卖专利的事儿,您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
这还没开始查呢,真就是她随便打听打听,就漏得跟筛子似的。
真不知道背后其他人,还藏着多少不能告人的秘密。
她这么说,那位连研究员汗就下来了,脸色苍白,显然心里很清楚,他做的那些事儿,真追究起来,这辈子他都得在牢里过。
孙洪波想辩解,还没来得及出声,那几个书呆子里看着最年轻也是最邋遢的一个脸红脖子粗,情绪非常激动的站起来,随着他要说话的动作,其他人都站起来,要阻止。
乔之茉抬手,“事无不可对人言,让他说。”
怎么着啊?你们是有啥不能见人的事情怕人说吗?
这意太明显了,其他人在犹豫的时候,邋遢男已经说话了,“厂长,你不能这样,厂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啥你一个说了算,你说取消福利就取消福利?
我们怎么没有研究成果了,我分来研究所两年,跟程教授一起开发三个配方,改进了两种特效药的功效,我自己单独试验出了xxxx的药效,已经上报给所里,孙所长也说在申请专利了。
凭啥你说没成果就没成果?
凭啥取消奖金福利?药卖不出去是你们当领导的没有水平,为什么让我们承担后果?
我好不容易才处上一个对象,房子装好就能结婚了。你把房子收回去,我拿什么结婚?每个月给她家五百块钱,拿不出来,我结婚就要黄了,我结不上婚找谁去?
你们当领志的,太霸道。工作不讲究方式方法,专横跋扈,我要去告你们……”
哎哟,这个实诚劲的,啥都说呀,几句话,把自己老底子倒得干干净净。
乔之茉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孙洪波。
看看他怎么解释。
资料上可没有提过任何一个新配方,更没有在申请当中的专利。
孙洪波擦着头上的汗,“实在是太忙了,没有顾得上。回头马上整理,立刻把资料交给领导过目。”
“哦,原来是太忙了。刘科长,你主管销售的,人头熟。到专利局查一查,有没有咱们厂相关人员在申请专利的记录。记得,是相关人员,包括本人及其亲属,哪怕是看上去八杆子打不着的,只要是咱们省,以及咱们厂所有研究员的老家所在省份的所有申请,都把申请人的情况调查情楚,如果有违规违纪的,直接报警。”
乔之茉点了销售科的科长刘得水。安善美说过,这个人跟金主任关系势同水火,他是个比较实干的人,每年公司大会上,都在说要开发新药,说药厂的药没有竞争力,走不出本省本市,一直在跟上面申请新药,哪怕买配方贴牌也行。一直没通过。
好人坏人先不论,敌人的敌人,就先可以当作合作伙伴用一用。
这不,她一说,刘得水兴奋的站起来,边说着,“好咧,我这就买票进京,您放心,保证把他们裤衩子都扒干净了。”
边往外走。
乔之茉也不拦着,积极好啊。
又转头跟那位年轻的研究员说,“你是叫薛振强,是吧?你刚刚反映的情况我知道了。很抱歉,我刚开,对厂里的情况还了解得不够深入。当然,这也不能凭着你一说,我就信你。那也是不公平,你说是吧?
这得调查取证,要有一个过程,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等调查结果出来,如果你说的情况一切属实,那么你们是有突出贡献,有成果的。是厂里的功勋成员,该重奖。一定把该得的都补发给你们。
这样,刚刚说的停发扣发的部分,你的先不停不扣,咱厂子是大家的,又不是周扒皮。咱职工说不上媳妇可不行。
你对象在哪工作啊?家在哪里?回头咱们一起去她家,我做为厂里领导,代表你跟人家提亲去,有啥条件,好好说嘛。咱大研究员,只有比别人强的,没有比人差的地方。不冲别的,将来生了孩子,智商差不了吧?眼睛能看着的大学苗子。这还不满意,想找啥样儿的呢……”
把人哄得,那叫薛振强的研究员脸红成了猴屁股了,站着也跟身上长了虱子一样,都不会站了。只剩下傻乎乎的笑,“那啥……厂长,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我这人笨,自己都打理不明白。我妈说,让我找个厉害的,家里穷点负担重点都行,人厉害就行。能把家撑起来……说要不然的话,我能把日子过散花儿喽……”
嗯,这个妈是个明白人。
乔之茉忍着笑,接话,“嗯,那看来你是找到这厉害人物了,我更得看看了。那会就先开到这儿吧。原来让大家伙来,是想讨论讨论企业未来的发展,没有药方子下一步的经营该怎么走。现在看来,咱不是没方子。是抱着金饭碗要饭呢。那就先解决问题吧。朴书记,这边儿没事儿,你先带着人回去吧。厂里的生产得有人看着。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回。”hΤTpS://WWω.sndswx.com/
就这么把事情处理了。
眼看着她这第一把火点起来,要杀人了,谁敢不听话呀。朴副书记当天下午就又带着大队人马回沃沮了,一个个的,都老老实实,也不出去探亲逛街了。都老实回家干活,缩到壳里安静如鸡,祈祷着第二把火别烧到自己头上……
乔之茉还真跟着薛振强往他那据说很厉害的未婚妻家里去了。
负担是够重的,家里父母都是残疾,还有瘫着的爷爷奶奶,兄弟姐妹四个,一大家子挤在三十平的小屋子里,那屋子一进去,味儿都打鼻子。
夏天外面不冷,那姑娘和她妹妹在院子墙角上搭的棚子里住着。聊了几句,长辈说话挺明白的,姑娘本人是个利落的,听说乔之茉是领导,看她太年轻,再三的确认,是真的领导。
人家也不避讳,直接跟她就说了,“领导,我家这情况你也看了。没啥不能说的,我同意跟薛振强好,就是冲着他工资高挣得多,厂里还给分了大房子。他也同意一个月给我家里五百块钱,给我爷我奶看病吃药,供我弟我妹上学。
我这个条件,好人看不上我,差的我不甘心。薛振强好歹有应人的地方,他是我能接触到的条件最好的了。我也没啥可挑的,男人丑点不是毛病,不会打扮更不是,有了女人给他收拾立立整整的,就好了。”
这说的,确实是现如今社会上对于好女人的标准,很多人都说,男人在外面,看他的衣着打扮,就能看出来家里女人够不够贤惠。
远了不说,就说研究所里那几位有点岁数的研究员吧,虽然也是不修边幅,可看着就要比薛振强利索不少,更大的可能,自然是家里人帮着收拾的。
这姑娘人间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啥,目标明确。
挺好的。
可别说啥扶弟魔了,这种的,真不是。只能说这姑娘重情,重情的人,不怕她日后条件好了,她祖父母过逝,弟弟妹妹念完书,轻松了,不用指着薛振强帮忙养家的时候,再不要他。
现在这时候,正是社会风气很浮躁的时候,这姑娘的长相,真想挣快钱,有的是路子。真不用非得靠嫁人才能解决。
有底线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行,我信你。我也跟你保证,咱们厂里的待遇,只会越来越好,小薛前途无量,你帮他把看守好大后方,让他安心搞研究,将来的军功章上也有你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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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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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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