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有些疑惑黄金为何被诅咒之中,白老头将金砖带回镇上的故事,往下讲去。
白老头早就跟家里断绝来往,有了金砖就开始做土豪的美梦。金砖在手上没有变成钱来得安心,第二天老头就带着金砖进了城里,换来七张大红钞。
七百块,在当时那个年代,已经算是百元大户。
白老头美滋滋打算盖栋好房子,娶了隔壁村姓骆的寡妇时……在镇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疑惑之间,白老头跟了上去。
九个年轻人之首——滕淼,是个武力值很高、爱动歪脑筋的小伙子。白老头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他跟着明明应该死去的滕淼,回到腾家。
隔着窗户,白老头那一刻只感觉,自己真的见鬼了。
跑回家里,整整一个星期白老头再也不敢出门,就躲在家里不出门,到手的七百块,也不敢拿出手。
当白老头再离开家门时,就听到镇上一夜之间发生大火,九个年轻人的家里,七户人家同时着火,生还者寥寥无几。
与此同时,白老头发现自己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有时候在镇上,他甚至能看到早已死去不知道多久的老乡。
“这一切都是黄金的错,就因为那两块黄金,我……唉。”
都五六十岁的高龄,还是独自一人。跟那些被大火烧死的人相比,白老头的结局也不好,或许更惨。
“你确定是已经死去的人,回到镇上?”
贺无言皱眉,回魂还是什么巫蛊作怪?亦或者是居心叵测之人假扮?这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
“我看得真真切切。”
巫云山内部地势复杂,山脉交叠复杂,绝大部分区域被茂密的山林覆盖。人迹罕见的巫云山中,落下的枯叶堆积得差不多有半人身高。
随意动一动,就有虫子掉下来的地方,少年依旧一袭白衣的行走,跟在他脚边的敖,时不时呲牙怒瞪,赶走两条潜伏的毒蛇。
在少年的注视下,狼狈的倭国人——佐罗冢治,浑身还在颤抖。背后那个少年,就好像天神大人一般,让他不敢反抗。
“二十分钟,峡谷呢?”
不耐烦的等待中,少年的声音响起瞬间,左右来回犹豫的佐罗冢治,吓得一哆嗦,两条腿软下来。
那张巫云山的地图,他也不过看了片刻,怎么可能记下来。再加上,少年的突然出来,那彪悍的行为,提他如提小鸡仔的行为,早就把他的脑子吓得一片空白。
峡谷,那是通往黄金埋藏地与古墓的必经之地。
少年只记得有个峡谷,却完全找不到峡谷的位置。不然,他也不会麻烦的进入雨镇,去了解当年进过古墓的几个年轻人,似乎……好像还有一个活着。
念此,少年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佐罗冢治身上,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换个靠谱的导游。
这般目光被佐罗冢治接收到,只以为是少年不耐烦打算对自己下毒手,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来,巴拉巴拉就是一堆认错的倭国话吐出。
“认路吗?”
被犯到脑壳疼,少年微不可察的皱眉,开口打断佐罗冢治的认错。
“认……认。”
佐罗冢治点头哈腰的回答,他敢说不认吗?在他的眼里,少年的询问就好像在说‘你敢说不认路就等死吧’。
斗转星移,黑夜里的巫云山,被浓重雾气缠绕。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树枝、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阴森。
“嗷唔,嗷呜……”
黑猫将少年储存的最后一根肉干,一口吞下,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边,爪子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少年的脸颊,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都夜半三更,忙活两夜一天,再走下去……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好不好?能不能去找张舒服的大床、吃香喷喷的鱼干。
一阵风快速掠过,惊吓过度的佐罗冢治两眼一闭,再次睁开眼睛,左右张望,自己回到了巫云山外围,那个恐怖的少年与黑猫,早已不见踪影。
耳畔,鸟儿的啼鸣声响起,佐罗冢治连滚带爬的往一个方向跑去,不管如何,只要能活着离开少年的控制,一切都好说。
白色身影重新回到雨镇,在某家民宿的厨房里拿走一大包肉干,留下块金灿灿的黄金当报酬。
你一根我一根,一边吃,一人一猫一边往最后导游的人选方向走去。
咔嚓一声,陈旧的木门被悄咪咪的推开。
第二次来到白老头家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问题还是深夜的古怪气氛,贺无言总感觉这座院子十分不对劲,问题出在哪又看不出。
今天白老头讲的故事,贺无言深思很久发觉好几处不对点,这才打算深夜来拜访。
刚到白老头家的房门前,还未来得及敲门,贺无言的动作瞬间从推门,变成了侧身靠墙角偷听。
清脆的拔刀声在屋里响起,随之……是一道极为空灵的少年声音,比网络上很多歌手的声音都要好看。
“说吧。”
屋里,少年手持一把匕首,锋锐的刀刃抵在白老头的脖子上。
明明是一张苍老的脸,少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可确实没有伪装、易容的痕迹。感觉有问题,少年自然不会客气,干脆用了硬手段。
贺无言借着还未拉完的窗帘空隙,快速看了一眼屋内,只是一眼,注意力全部被整个案件里,显得有些突兀的少年吸引。
纤细修长的身材被一件白裳衬托着,乌发披落,由于角度的问题,贺无言只能看到少年微微露出的白皙下巴,弧度极为的漂亮、标准。
想来,那会是一张很漂亮的脸。
白老头讲述的故事,跟今天早上与贺无言所言的故事,相差无几。
少年认真听完,手中匕首一转,啪的一声,掌落桌。
清脆的巴掌拍桌子声,吓得白老头连忙跳起,颤巍巍的躲到角落,一个劲的说自己就知道这么多。
黑猫懒洋洋的嗷了一声,抬眼扫了扫白老头,知道这件事情还没了,干脆继续眯眼休息。
不老实的人类,竟想骗人。
“我不相信你说的故事,再给你一次机会。巫云山里有什么,我清楚。”
少年坐在椅子上,手枕着下巴,懒洋洋的眯眼,那神态,与一旁的黑猫一毛一样。
十二年前,九个年轻人确实偷偷拿着少量黄金去城里卖,这一幕被白老头看到,为此……白老头偷偷跟上不满小量黄金的年轻人。
谁知道,这次进山并不顺利,刚进巫云山没两天,黄金没找到却遭遇了暴雨。大雨连续不断。就在白老头打算放弃跟踪时,九个年轻人找到了一座古墓。
听到自己想要的词,少年连忙坐直身子,目光死死盯着白老头的脸,似乎在观察对方有没有欺骗自己。
“古墓,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时候雨太大,真的不知道。”
“你继续讲。”
白老头的回答微微让少年有些不满,本来专注的心态也很快散开。
白老头也不敢深入,就怕在墓里撞上几个年轻人,毕竟对方年轻力壮的,一人一只胳膊就能弄死他。
在古墓口不远处等着,就等着几个年轻人拿了东西离开,自己再进去捡个漏。
大概等了一夜加半天,白老头看见古墓口,跑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好像是九个年轻人的带头人滕淼。滕淼背后,很快追上一个浑身鲜血的年轻人。
后面出来的年轻人——田则。手持一把匕首,直接刺向滕淼。接下来,在遍地古董的包围之中,滕淼和田则扭打在一起,直到最后……两人自相残杀,直至进入死神的怀抱。
“两个人都死了,你拿了古董卖钱?不应该吧,不然你为什么装疯。”
有几分不耐烦与走神,少年还是抓住白老头的小心思。
白老头左右看看,大着胆子靠近少年,附耳在少年耳畔低声说了两句。
结局有问题?
贺无言心中一凸,对于白老头白天骗自己有几分不满。但现在,他更好像这两个人究竟在耳语什么。
“滕淼?”
少年沉思的点点头,嘴里呢喃两句滕淼这个名字,一把将黑猫抱入怀里,推门离开。
送走少年,白老头将额头冒出的冷汗擦掉。
他真的找来。在他身边待着,威压实在是太大。
贺无言琢磨着白老头讲述的第二个故事离开,当然……他更感兴趣的是,少年的来意竟是古墓。这么年轻,出手就是黄金,看着不像是下土坑的土夫子。
难道说,少年为了什么特定的物件,要进古墓。
“嗷呜~嗷呜~”
临近清晨,已经有不少居民起床,卖豆腐卖猪肉的都有。贺无言正要找家早餐店,打包点早餐时,行走的步子陡然一停,低头去看……
一只不知从哪里蹦出的黑猫,抬起爪子勾住贺无言的裤脚,爪爪看着挺软。
黑猫抬头,漂亮的金瞳,倒映着贺无言的身影,胡须一动,开口就是几声软绵绵的叫声。
金瞳,黑猫……贺无言立刻想到前不见偷看的少年,左右看看,却不见特征明显的少年。
“要吃早餐?”
现场有些尴尬,贺无言想走却被黑猫用爪子勾着,想走也走不了,无奈的蹲下身子。
黑猫似乎听懂了贺无言的话,点点脑袋,爪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早餐摊。
热腾腾的白烟,黑猫也不怕烫,伸出嫣红的舌头一卷,一脸幸福的把热粥卷入口中。愉悦的心情如他背后的猫尾巴,摆呀摆。
“叫什么,小猫咪。”
贺无言其实很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不过,面前这只黑猫实在是太漂亮太精致,就如他的主人般,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不得不喜欢。
光泽溜亮的黑色毛发,看着极为柔顺,身姿弧度异常优美,那双金眸清澈宛如宝石。
“嗷~”蜀南文学
黑猫难得抬起脑袋,轻声叫了一句。
“嗷……敖?”
贺无言有些不确定的询问,这名字取得好随意……他的主人,实在是没什么起名字的天赋。
还未想完,就见黑猫敖点点脑袋。
“你家主人起名字,也太敷衍了吧。还不如跟老子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名字叫将军怎么样?”
贺无言试图拐走面前很有灵性的黑猫,实在是长得太和他的心意。
敖摇摇头,甚至不满的加了两声,爪子拍了拍桌子。
我家主人最好,不跟你混,不准你说主人坏话。
“好好,不说不说。”
少年有些为难的在雨镇上打转,肚子有点饿,可他要找滕淼,只能打发敖去买早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敖走了一个小时,他都要把雨镇逛完,还没回来。
好饿呀,好饿呀。
叼起打包好的猪肝盖菜粥,敖抖了抖身上的毛发,金光闪闪,几块小小的黄金掉落下来。
尾巴一卷一送,将早餐费推到了贺无言面前,自己转身跑向远处。
再不回去,就要饿死某位主人。
拎着三四袋早餐回去,贺无言刚推开门就看到花倾离、商诩,还有坐着喝水,准备讲事情的老刑警。
原来,当地警方调查案件,十年前的大火案件没啥进度,可关于通缉犯——吴蛟的事情,却有了很大的进展。
开始汇报工作之前,老刑警拿出通缉榜上吴蛟的照片,有些不确定的询问起来。
“领导,确定是这个人吗?”
吴蛟的个人信息,当地警局查了很久,原因是吴蛟曾改过名,而且不能通过照片寻找。十年前吴蛟叫做滕淼,家里发生大火,他是滕家唯一幸存者。
虽幸存,但滕淼的脸全部毁容,似乎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改名为吴蛟。十年来,吴蛟一直在镇上做木工,从来没有离开过雨镇。
“领导,此人很有可能是整容成如此模样,故意影响我们办案。”
如果不是提前看过吴蛟的DNA比对,贺无言都要相信老刑警的分析。现在,有两个可能性,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吴蛟(滕淼),第二个可能性——雨镇上的吴蛟是假的。
不管如何,贺无言一行人都打算去见一见,被毁容一直留在雨镇上的滕淼。
与此,贺无言想到昨天晚上白老头与少年的耳语,当年九个年轻人很明显还有一个滕淼活着,少年说不定会先他们一步找到滕淼。
刚出门,贺无言三个人就听到镇上的喧闹,抬头看向众人望的地方,黑烟袅袅飘入天空。
“着火?”
花倾离有些诧异的开口,一边还在担心黑烟熏到自己,从包里掏出防晒喷雾,往脸上喷。
就差找把雨伞,以防烟尘掉落在头发上。
“别玩了,快点过去,白老头家起火。”
没错,贺无言很快就认出黑烟飘起的房屋,到底是谁家。
熊熊烈火包裹住整个院子、吊脚楼,炽热感在大老远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贺无言、花倾离强行踢开木门,闯入大火包裹的院子里。
精心打理的花草树木,在火焰之中化作乌有。
抬眼扫去,贺无言、花倾离只敢在原地看着,不敢再上前一步。
只见院子里,一具已经被烧得焦黑的尸体还被火焰袭卷,佝偻的身躯,应该是房子的主人白老头。
尸体什么的不重要,在如此炽热的院子里,通缉犯吴蛟和一脸烫伤痕迹的滕淼,手持简单的砍刀,正不要命的相互搏斗,鲜血撒了一地。
不看脸,只看身形、外形,别说……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双胞胎就是克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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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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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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