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一点半,盛满狗血、鸡血、糯米、香灰等等的瓷碗,摆放在木桌上,蜡烛、香更是摆了一圈,熏得整个前厅白烟渺渺,好不呛人。
风过,带起成片的蜘蛛网、残破的挂帘,木窗咔嚓咔嚓乱响,似黑夜里哭泣、悲伤的女子在讲述自己未来的孤独生活。
九个人,有五个是柏家的老人,还有四个是奚家能沟通元气的年轻人,面对面坐成一个圆圈。
柏平念叨着神秘、古老的咒语。
身周,阴阳两气开始波动,吹入的风更大,卷起的雨水打湿了飘动的挂帘。
很快,摆放在九人中央的黄符小人,动了起来。
只要小人跑去找下诅咒的人,就有办法解决诅咒。
期待的目光中,小人颠颠撞撞的站起两条小短腿,身躯剧烈的抖动起来,七窍的地方流出一股又一股恶臭的鲜血。
“啊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废弃大宅中。
惨烈而痛苦!
护法的两个青年人,想要上去帮忙。还不等他们想到办法、有所动作,九个人齐齐转头看向他两。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血液不断的涌出,一张口,血液染红了牙齿、舌头、唇瓣,声音被大股大股的血液堵住。
一句求救声都未发出,九个人抓住自己剧烈疼痛的心脏,身子直直的倒下。
目光,还盯着现场存活的两个活人。
无声的在质问——你们为什么不救我们?
“啊!”
奚家年轻的子弟,惨叫一声。
将身子往粗大柱子后躲去,紧闭双眼,不敢去看那一双双还往外流着鲜血的眼睛。
好可怕,解除不了诅咒,他们都给死。
柏家派来护发的人,年龄三十多,阅历丰富,惊讶过后并没有多少荒乱,伸手就要打电话给柏蒙汇报。
目光,抬起正好对上咔嚓咔嚓作响的窗外,雨幕之中,两双泛着油绿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死亡,悄然接近。
“九个人,反噬而死,下诅咒的人真的是厉害,九个人联手都不能反抗。嗯,旁边两个人,看身上的齿痕是狗咬的,失血过多没能及时抢救,休克而亡。”
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商诩一一指着满地尸体,给在场众人,讲述起死因以及他们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特别是两个被狗咬死的死者,体表真的是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好几处地方,都被咬下好几个大大的血窟窿,深可见骨。
“狗?早上有人说,犬舍那边的狗都丢了。”
沈明脸色极度难看,意外不可避免,可被自己养来看家护院的大狗咬死,未免太过于……可笑。
“养了多少只?”
贺无言询问着。
可熟悉他的人,都能从这家伙眼底的笑容,看出幸灾乐祸四个大大的金字。
花倾离、商诩再次好奇起来,老大又知道什么秘密了?
“二十三只,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沈明不得不去联系家主。
摸着下巴,贺无言思考二十三只大狗,联合起来一起突袭,不得不能咬死多少人。
满是灰尘的祠堂,异瞳男子、老者从房梁上跳下,仔细去观察,你会发现满屋子的灰尘根本没有被惊起一丝一毫。
看了眼,桌上的纸条已经消失。
“他,好像没有任何惊讶。”
异瞳男子,有些不解的开口。
依照西楼的性格,不像是会将一切讲明给贺无言。
“他早就知道,他比我们想象得要有城府……有没有感觉,他像一个人。”
老者仰望那尊高大的白玉神像。
随着老者的目光,异瞳男子同样看向价值连城的白玉神像。蜀南文学
“看透不说,让人讨厌,像西楼。”
奶味十足又不缺甜味的酥酪糕,一口下去还能咬到人参果、葡萄干、桃仁等内料。
白衣少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似乎是为了好吃的酥酪糕,才强撑着没去睡觉。
西楼面前的宽大窗户,视野很好,无视掉拍打在玻璃上的磅礴大雨,略过不算太宽的河面,只要视线好点,你甚至能看到奚家村高高的别墅屋顶。
“又死了一个。”
别人察觉不到的真实天空,再次闪过一抹红光。
道出的话,带着极度的冷漠。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旁晚大雨就会停下,大人,是否能清理完?”
诅咒再厉害,一天也只能死掉九到十三人,三天的暴风雨根本清理不完奚家、柏家近百人。
“不能,但……死法不止意外死亡一种,有时候人心才是最不可测的。”
“大人,他们……能找到的生路吗?”
磅礴的暴风雨,阻挡了很多人过去救援,同样也遮挡了藏在暗中,窥视奚家村想要获取现在情况的一双双眼睛。
余商是个商人,想到奚家、柏家没了,自己九里的人就给分出部分人,顶上奚家的内部工作。
唉~千年下来,这么多追随的家族就剩四个,没想到一下子出事,就翅膀自己折断自己。悲伤中,也不乏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两条生路。”西楼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脸上带起一抹少见的愉悦笑容。“雨阻挡了一切,剩下的就要看贺无言与奚家人如何抉择。”
我是一个好人,看看,给人绝望的同时,也会留下不止一条生路。
好吧,跟贺无言混久了,脸皮越来越厚。
小猫,伸手抓挠着窥视者一颗颗跳动的心。
心痒痒的,好想知道西楼到底是怎么清理门户的。
“话说,长青。比我们快一步的两个人,是不是当年背叛那位的那两人?”
木窗外,是哗哗的雨声,演绎着一曲激烈、热血的乐章。
一身黑衣、长相普通的男子——蒋阙,把玩着手中茶杯。
他……都快闲得发霉。
完成南市的事情,大家紧赶慢赶来到西市,谁都没想到,西楼动作这么快,被炸毁的石桥、磅礴大雨阻挡住了一切。
唯独赶上的人,是两个不应该不算在考虑中的人。
“嗯。你说好不好笑?当年那件事,导致贺无言死亡的人,细算下来是异瞳那俩。现在,竟然才知道当初被他们视为棋子的人,才是他们真正要找的人。”
长青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恨不得举起一只大喇叭,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
那件事,连西楼都被算计在其中。时隔千年,没想到还有如此大反转,保护下来的人是假的,牺牲掉的才是真正寻找的人。
笑声,再也抑制不住。
蒋阙摇摇头,不再搭理长青的幸灾乐祸。
这就一个疯子!
“晚了一步,白爷爷你说那位是什么意思?”
吴桐叹了口气,慢了一步,差点就跟着坍塌的石桥部分,掉下大河。
看了一天多的雨景,吴桐越等越着急。
不给任何人暗中保护,隔绝一切外界因素,糟心!真的是糟心!
“坐下,当初也没看出你缺少耐心。”
老白头招呼吴桐气闷闷的坐下,给其倒了一杯凉茶。
“奚家的新据点一定在宗陵附近,都在自己地盘上了,你觉得西楼会让贺无言出事?”
“你是说,有关界域的传说?”
吴桐闷了半天,蹦跶出那个一闪而过的只言片语。
“开启界域的人,就是界域里的规则。”
“传言都会有踪影,不可能空口无凭。你就安心看着,时间过得太久,已经很多人忘记了西楼管用的杀人手段。”
吃饭,现在是一种有危险的事情。
等商诩一份份检查完,众人再次开动。
一边吃饭,商诩一边讲述起自己今天一早(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就两小时)得到的结论。
“一共死了二十九人。第一天十二个人死于意外,在七人尸体上发现红线。昨晚九个诅咒反噬,两个诅咒而死,今天早上六名死者,同样在脖颈后发现红线。”
餐后,一颗橘子味的棒棒糖入口。
贺无言皱着眉,重新梳理自己今天逛奚家村看到的,‘梦’见的一幅幅画面,特别是最后一百年奚家村重建的选址。
奚家村,还有两个地方他没有去看。不过,现在他要想的是,自己为何必须到奚家村?或许,自己真的有办法解开诅咒?
“这样,商诩诩你就按血咒来调查,将奚家每个人检查一遍,查出第一个被下血咒的人,至于解诅咒的办法你也如实告知。”
“嗯?老大你不是想……”
商诩跟了贺无言几年,看得出自家老大到底想做什么,可如果如实相告,未免有所出路?
“瞎说什么。”贺无言提高声音,打断商诩剩下的话。“如实告知,奚家柏家历史悠长,自然看得出来,先给他们打个甜头。至于其它的,老子来办。”
见自家老大又打马虎眼,商诩、花倾离不好多问,顺便按住想要追问的叶璞。
让白燕、商诩去忽悠奚家柏家的人,贺无言趁着雨夜,摸着墙角再次来到废弃的祠堂。
再次围着灰尘覆盖的房间一圈,贺无言站到了神像背后,撩开已经发黑的布料,清晰看到一面玉板。
看了半天,贺无言勉强认出其中几行小字。
转到神像前,贺无言看了看神像手持的玉卷轴,根本不做尝试,转身离开。
当贺无言离开没五分钟,两个脸布皱纹的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悄摸摸进入祠堂。
想了想,老头子对着神像拜了三拜。身手矫健得不像他们的年龄,一左一右上到神像上,去抽动卷轴。
只可惜,毫无动静。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伴随着雨水的飘入还有一缕不算太明亮的光。
长长的人影,拉长到神像前。
“你们,确定要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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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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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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