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假的啊!
钱多鼻子发酸,眼眶眼看着就要红了,却被一巴掌直接给打懵了。
“我去,真的醒了嘿。手都麻了。”严松左手端着右手,松口气的同时又报了仇,跌坐在石头上挠头,“你说你告个白还至于把自己给紧张到晕?怂了吧唧的。”
刘青朵趴在钱多身旁哭得梨花带雨,见人醒了急忙擦掉眼泪,又听了这个话,苍白的脸色转瞬间红得通透。
钱多捂着脸坐起,痛感传输到神经,却引不来他半点表情。
原来痛并不是证明现实的标准,只能让你搞清楚是不是在做梦。
变异既然能让人的神经和意识受到迷惑,所见所听所闻自然也跟正常一模一样,就连触感,都半点不差。
这就是变异么?
“变异绝对不能存在于普通人中间。”
原来是这个意思。
钱多捂着脸突然大笑,冲着人工湖大喊大叫发泄着愤怒和不甘心,像个失去宝贵的疯子,又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你那巴掌是不是把人打傻了?”
“严松!”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用多大力气。”
“他不会跳下去吧?”
“不能,他会水。”
“咕咚”
严松刚说完,又哭又叫的钱多就掉湖里头去了。
“他真的会水。”
“咕噜咕噜”
几朵水泡冒上来。
严松嗷一嗓子跳进湖里,把缓缓下坠毫无求生意志的钱多给拖了上来,又是心跳按压又是人工呼吸,这才把人给救回来。
“你疯了?”
钱多坐起疯狂咳嗽,将胸腔内的水全数吐出,身上衣服湿哒哒的很难受,被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这么真实?钱多皱眉,这不是血轮眼么?
“钱多,你还好么?”刘青朵脸色发白,纤细手指骨节分明甚是好看,此时拉着钱多的衣角微微颤抖。hΤTpS://WWω.sndswx.com/
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那是在回忆里才会出现的人,那是自己过去的时光。
钱多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孩儿,给了她一个极用力的拥抱。
上辈子我来不及做的事情,最起码现在,了无遗憾。
“我喜欢你。”
风吹过年轻的身体飘向天空,一切都美好的无法遗忘。
严松在旁边苦着脸,“虽然我不想打破气氛,但你是我救的,刚刚也是我做的人工呼吸。老子初吻都献出去了,你整了个这?”
“别扫兴!”几个朋友对着他就是一顿捶打。
晚上回到家,还是只有王芬一人。严松父母和钱多父亲总是出差,而严松几乎是寄养在钱多家,回忆里关于他们的记忆很少。
照例是五菜一汤,营养均衡搭配,色泽诱人香味扑鼻。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少一个菜都不行,晚上这一顿王芬是万万马虎不得,非得把俩人喂得饱饱的才行。
吃着饭说着话,互相打趣和句句叮咛,餐桌旁的笑容,微黄灯光下的其乐融融,是钱多独自求生两年里最怀念的。
“小多,怎么了?我看你吃饭时不开心。”王芬收拾着碗筷,趁着严松进屋偷偷问。
钱多眼睛发涩,“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真好,要是能一辈子不长大就好了。”
王芬笑了下,“说什么呢傻孩子,等你考上了好大学,去哪儿妈都不拦着你。”
胡说,我出去旅游你都担心得睡不好。钱多咬着下唇,生怕会忍不住露出难过。
“快去写作业,妈等会儿给你切点水果。”
“嗯。”
卧室里严松正拿着崭新的书咬牙切齿,抬头看到钱多差点抱大腿,“快,后天就要考试了,我完了!快救救我。”
钱多坐在床上深思。
“别介,你这是干啥,兄弟有难你不救,你这不行啊!”
“如果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会怎样?”
严松苦着脸,“大哥,现在跟你说生死,你跟我讲玄学?我要再是倒数,我爸肯定得打断我的狗腿,以后你就只能推着我去篮球场了。”
就算是在幻境中,钱多也对严松没有任何办法,好不容易把他的榆木脑袋给撬开了一丝缝隙,就飞快将他送走,临走前抱着他不撒手。
在平行世界,再也没有严松这个人。
“好兄弟!”钱多咬着牙,心头震动泪水汹涌。
“好兄弟!!”严松回抱的更加用力,“能不能帮我做个弊。”
“滚。”
“明儿见。”
王芬在客厅看电视,摸着下巴,看不懂现在男孩子的友谊。
“妈。”钱多坐在沙发,“我……我”
我好爱您。
这句话无数次母亲节都只是出现在贺卡上,从来没有亲口说过,就算现在,钱多也觉得脸烧得通红。
“怎么了?”王芬放下遥控器。
“抽时间陪陪您。”
王芬笑着揉了揉宝贝儿子的脑袋,“赶紧睡觉去吧,明儿还得上早课呢。”
小屋局促狭小,却比出租房要温馨许多,墙上挂着的科比海报,置物架上珍贵的球鞋和砖块一般厚重的武侠小说,书桌上是高考倒计时和获奖照片。
这才是自己的生活。
原本且真实的生活。
钱多深吸一口气,学着仙人盘腿坐在床上。
再见。
闭上眼睛,听着时间的流逝。
滴
滴
滴
窗外的风吹起碎花窗帘,带来阵阵夏天的幽香和热辣,袭过身体时卷走些许热,带来没有空调的舒爽。
钱多猛地睁开眼睛。
到底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幻境?没人说过啊。
在人工湖自己也算是死了两回,醒来还在这里,死亡对破解幻境是无效的。
想到白日里后腰的痛麻感,钱多想起之前于灯递过来的手机就是放在那里,难道手机漏电了?
不会!
一个手机而已,怎么会这么大的电量?
难道是故意的么?
钱多伸出手小心摁在疼痛发源地。
“喂?”
“有人么?”
“于灯!于灯!”
换了无数姿势,腰都拧巴了,再试下去估计交际舞都会一半了。
“是钱多么?”不怎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缓慢呆滞,带着疑惑,“我是乐福。”
“是,是我。”钱多激动地弯腰,以一种多个人会显得极其暧昧的姿势半跪在床上,“我被困在幻境了,怎么出去?”
“嘭”
巨大的爆裂声让钱多皱眉,乐福好半天都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被攻击了。目前只确定变异是兽级,其他暂时还不清楚。”
“嘭”
“乐福,是谁?”此时钱多最想听的声音小响起。
“钱多。”
“他还没出来?”
“嗯,又蠢又笨。”
钱多叹口气,我还在听着呢,这种话能不能背后说?
乐福像是想起还有他这个人,思绪重新回到对话,“你要尝试着找出兽级,他们会在每一个幻境中出现,找到他,活捉。”
“你是说变异在我的幻境里?”
对面好半天没说话。
“喂?喂?什么意思?在我的幻境里是么?喂?兽类?是猫是狗是鸟给个准话,喂?”
“咚咚咚”
“儿子,你怎么了是?”
钱多身子扭得厉害,激动之余整个人摔趴在床上,“没事,妈,在背书。”
“……别累着了。”
钱多在这个夜晚以诡异又暧昧的姿势说了半夜的话,醒来时身子都拧成一团,但乐福再也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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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主干道上空无一物,春风冰冷,呼啸而过,往里走会看到几人对着天空不停挥舞着手臂,身形辗转,姿势利落,汗流浃背不说,甚至有人还会释放出灿烂的白光扔向空中,炸裂纷飞,流光溢彩,虽无形无色,却比烟花还要惊艳好看许多。
乐福躲在一侧坐在稍高的路侧高阶上,双臂舒展,汩汩能量似水般摇曳而出,那些能量充满着淡淡荧光,所到之处全数照亮,光线温和灵活,缠绕着每个人的身体,亦让几人视线不再受阻。
小路抬头看向太空,一根根的粉笔头如利剑般从空中投射而下,速度之快竟然能带起淡淡火星,在空中尚且如此,若是落在人身上,怕是不死也得半条命下去。
于灯手中的盾牌支撑不了不多久,赵氏兄弟亦是如此,他们本就体型高大灵活,虽然躲避起来不是难事,但时间一久便会消耗大量体力,最后力竭也不是没有可能。手中的枪械警棍耍得团团转,但始终挡不住铺天而来的粉笔。
“我草!这变异特么的什么毛病?”赵夏身上已经有几道拉长的血痕,皮肉绽开,鲜血不止,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痛,肌肉的强大和常年累月的断粮足以抵御。
赵尚手里擅长用枪,是在特种部队时锻炼出来的,但面对一个个的粉笔头,实在无能为力,除了躲避别无他法。
小路的能量只覆盖出自己的一片区域,粉笔但凡落进去速度便慢得不成样子,被堪堪躲过。
“变异好像是在学校呆了很久,要不然也不会用粉笔,直接化形出利剑杀我们岂不是更方便。”
乐福头顶是具象出来的重金属,粉笔落在上面发出小小的爆裂声,听起来尤其骇人,她倒是也不怕,神情自若,能量稳定。
“小路你特么嘴巴是乌鸦吧!”赵夏嚎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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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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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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