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问匆匆进来，就自顾自给自己倒茶的殷轩。
殷轩喉头都快冒烟了，接连喝了两口才一边干嘶，一边咳嗽说：“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汉人那边的情况比较特殊，不会驾车的是大夫，结果汉国的大司马来了一趟，就把他们的御者位置换掉了，现在都是那群大夫们的雇工御车，这几日看来车技完全回来了。”
“卿大夫？”
“对！就是卿大夫！没想到汉国几年没打仗，上层已经烂成这样了。他们也就骑马的时候，能和戎狄比一比，但戎狄的骑术再厉害，也比不上战车更稳定！”
殷轩是个典型的战车主义者。
没办法，代国的轩辕，汉国的战车，都是这个时代的佼佼作品，是各国心照不宣想要掌握的技术。
只不过不知道为甚，南方的汉国会跟北方的代国一样，上层贵族御车技术下滑严重，反而走马单骑的实力直线上升。
如果说北方的代国是因为和戎狄杂居导致沾染胡俗，那汉国沾染的是哪门子的胡俗？难道是因为汉国境内有不少姬姓子弟所导致的？
反正他也不明白，不过至少能说明，战车技术全面下滑的汉国卿大夫们，战斗力也肯定下滑严重。
这样一来，若是开战，也绝对不是个问题了！
“可以打！”殷轩咬了咬牙，“不过你可想好，如果开战了，对我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尤其是朝廷的援军还未抵达的情况之下。”
姜酒沉默的坐着。
虽说姜刑天主张开战，但一旦开战，两国之间必然彻底决裂。
一旦进入战争状态，他们这些南部边区的贵族，将会承受史无前例的压力。
刘季可不是的蛮夷那般好对付的。
刘季的兵法，可是历来狠戾，一次动手，必然会打得你嗷嗷直叫。
开战了，就意味着边境经济彻底报废，他们的损失会很大。
可要是不开战，自己和刑天之间的交流……
还有刑天的野望。んτΤΡＳ://Ｗww.sndswx.com/
这些都是基于现实的安排，姜刑天如果劝得动高层开战，那自己将无任何转圜余地。
“你说，刘季会安排走私吗？”
姜酒轻声的问。
殷轩听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姜酒。
他在想开战之后，刘季还会提供商品给他们么？
可这可能吗？
“不好说。但不见不会，只是如果开战，我们……”
殷轩还未说完，有个家臣进来给姜酒耳语道：“主，外边的来了生意伙伴，说是想来谈个大生意。”
“？”
姜酒看了一眼殷轩：“没事，直接说出来，是谁，想要大生意？不知道现在边区不宁吗？”
“是。”家臣点了点头后老实回答，“是咱们干走私的主儿，他接了个私活，是汉国边境的大夫们，想要跟咱们打一场，先看看战斗力。对方说这不是开战，而是的一场演习，大家列好阵，捉对厮杀……”
听得家臣这番话，姜酒第一个反应是有诈，第二个反应才是冷静下来。
殷轩听完之后摇了摇头：“这群汉人的卿大夫怕不是脑子抽风了？他们没读过刘季的《兵家》著作吗？开篇第一句是什么？兵者诡道也！谁敢轻易的信他们？”
“就怕是他们假托捉对厮杀，而暗藏玄机。”姜酒摇了摇头，“去，告诉汉人，如今两国如何走向，还未有结果，让他们别胡闹。”
“是。”家臣离开。
殷轩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姜酒想了一下，也因为不确定汉国的大夫们想要做什么，就没有继续理会。
当晚，汉国的卿大夫们接到了交涉，都没有多少的意外。
“成，既然如此，继续安排渠道，各种轰炸。务必让他们相信我们是真心的。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许诺，只要试试水，大家打一场，发现各自奈何不了对方，就可以上书言事，让上边的人相信，现在开战彼此都讨不了好，也就能结束这场对峙了。”
有庆打发走了渠道来的人，然后看向坐在最上头的信阳县令成珠、信阳县尉兆安邦、驻留信阳的第三军将军姚龙说：“那么诸位，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欺骗蔡国的兵力移动，找个机会打进蔡国境内。然后将目标直指汝南。这样一来，蔡国其他兵马一定会救援，我们只需要试探一下就退回来。”
“可是这样还是有风险吧。”成珠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家伙。
他这可是要挑起边衅，一旦开战，真的有可能彻底引燃帝室和汉国之间的矛盾。
这可不是好消息。
而且他们没有得到司马府的军令，赌得实在有点大。
“这一仗只是试探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姚龙表示赞同说道，“咱们从未和帝室真正的交手过，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所以战前的一场试探是有必要的。至于谈判方面，就更简单了。我们不管胜败，只要持续给北方压力，对方也就能明白我们汉国不是好欺负的！到时候该谈是上边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情。”
“那开战借口呢？”
“这个简单，抓捕走私。”姚龙的冷笑，让成珠眉头直皱。
汉国境内的走私已经从南阳转了方向。
主要是走他治下北面的边区，也就后世确山县、正阳县一带，这边大片的森林，如今已经被帝室和汉国之间的逃民、走私犯逐渐开发起来，中间的森林沿着河道被建设成村子。
一开始成珠想管，但后来发现这些走私犯背后，其实很多都是各个家族的家臣，瞬间就发觉管不了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有事没事出兵扫荡一下，捞点资金给信阳县做开发用度。
通过这般找补，信阳的发展势头一直很不错，至于为什么没有吸纳这群人入籍。
很简单这群人因为没有国籍，又属于两国边境，刘季也严令优先对内深挖，必须固本才能对外开拓，这就导致了这边汇集了将近两千多人，分为四五十个村庄，成珠懒得管，帝室管不了，愣是形成了权利真空。
不过两千人规模不算小了。
如果有能人统一了这边，足以开国了。
对于姚龙这个东南有巢氏入伍的青年来说，他需要军功提升有巢氏族裔在汉国境内的地位。
有庆这些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大夫们想要早点结束战斗。
有庆那些想要立功的兄弟们更是嗷嗷待哺。
至于本地的县令和县尉，因为战事的缘故，他们全被统一为军事序列，县令的兵权被拿走了大部分，主要给常备军当后勤，县尉也是维护治安，本来战果没他们的份。
但现在不一样了，可是这群人主动找上他们一起分担风险和果实的。
想要立功的家伙，可是很难拒绝这一切的。
所以，他们一致认同向北开拓，将界碑北方挪，彻底吞下这两千人。
至于他们背后的家族？老子需要立功，才懒得管你背后有什么家族呢！
区区几家，能和他们这群人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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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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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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