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公孤竹氏族长伏天,望着面前的鹅毛大雪,以及边侧族人们困苦的表情,手在颤抖。
今年天气诡异。
本该开春的天气,却被一场倒春寒影响了。
雪落如大毛,牲畜冻死、饿死数以万计,族中老人,也因此凋敝了不少。
“路……探出来了吗?”
“已经探出来了,但这一路南下,很容易迷失。回来的人说他们一共五十几个,结果就他一个找到了路回来。但现在雪很大,就算南下,也很危险。”
几个族老忧心忡忡。
纵然是有篝火,但他们身上的兽皮,依旧是数以百计。
“该死的燕国!该死的华夏!若不是他们发明了城池!我们又怎么会走不出去南边?”
“没错!自从蚩尤跟了什么华夏之后,改了族号叫做燕国,他们就造了城池,利用土堆,拦住了我们的勇士,一群该死的胆小鬼!控制了城市之后,他们站在城内射箭,我们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还有那个华夏的帝室,说我们也是华夏,可现在我们都要不行了,还是不准许我们南下避难!凭什么!”
“行了,要我说,还是尽快南下吧。再不南下,我们的族人撑不过今年夏天!”
“南下。就算风险再大,也得南下。”
众人很快打定主意。
自从北方倒春寒,雪一直下到了五月底,他们牲畜和人,都要撑不住了。
这一次再不下南下,整个不过有可能直接沦为雪中的尸骨。
全族一起死!
可是往年还能迁往燕山,但现在燕山被蚩尤氏控制,沿途还设有大量的城市,能够阻碍他们的劫掠。
再加上这一场倒春寒,还是影响到了燕国北部,往年的冬麦,变成了春麦种植,原本一年勉强一季,现在得变成三年两季了。ΗtτPS://Www.sndswx.com/
好在刘季为了巩固边区的农业,专门派出了农技专家,跟着代国、燕国联合开发适合本地种植的品种,以及规划熟悉本地的粮食种植间期,并且收集大量资料以备后用。
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燕国今年产出也许会较往年少半成,牲畜或者干脆南迁到了涿郡附近,勉强维持种群数量。
但没有遭受大灾。
可是辽国就不一样了。
本就不多的人口,还挨了这一击,几乎要被灭族,所以他们只能赌这一把。
辽国公伏天咬了咬牙应下来,于是全族计八千口,南迁。
一路上还拉拢了一些也南迁靠近的部落,组成联军,沿着还未解冻的海边,绕过山脉阻碍,很快出现在平原之上。
燕国最开始没有在意,而且因为沿海不能种地,也没有长草连放牧都不能,因此没有城池。
稍微整顿了一下后,辽国立刻驱赶自己的牧群,开始吃燕国种下去的春小麦,于是原本可能只是少点,现在直接完蛋。
大片的春小麦被祸祸,前来驱赶,辽国穷途末路的游牧,立刻发动了进攻,并且劫掠了附近的村落和粮囤,抢到了大量的食物、器皿、布匹、甚至奴隶。
于是,他们眼红了。
“杀呀!”
本就损失惨重的辽国,发动了对城池外的扫荡。
等蚩尤接到消息,立刻组织兵力去追杀辽国,同时内心之中充满震惊:“他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辽国属于华夏边地,没有青铜武器,面对代差的装备碾压,很快溃不成军。
蚩尤杀死上千人,抓来几个一问才知道,他们居然是直接从结冰的海上,涉险南下,这一下蚩尤绷不住了。
刘季曾经告诫过北方诸国,无论如何小心游牧。
华夏和四夷,尤其是游牧,有着绝对的天然敌对。
本来以为代际装备碾压,敌人不敢南来。
但万万没想到,对方是不敢直接从群山之间冲下来了,反而是找了个空隙,绕到了腹地。
八千多口的辽国,被他击溃之后,很快又劫掠了附近的村落。
最终,蚩尤只能下令全面扫荡,将他们往南边赶。
倒也不是他不想往北边赶,而是北边靠近太行山一带的粮田,已经是他最后的没有被破坏的土地了,今年因为辽人肆虐,损失惨重。
再让他们扩散出去,得出事。
但往南边就没有太大问题了,因为有黄河天堑,还有那里现在是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有武士,去了也正好补充奴隶人口了。
但这批人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往兖南之地去,有一部分反而涉险走海滩,强渡黄河下游河口,出现在了青北。
然后整个工地彻底乱了。
这群游牧,就跟流贼一样,骑着马来去如风,就算各国有战车,但对方劫掠完就跑,从来不跟你正面交战。
一度骚扰得各国怒不可遏。
好在人少,但剿费高啊!
为了剿灭这批人,帝室给姚恩的工钱,全支付了这一次的扫荡,结果只拿下来了上百个人头,剩下的全跑了。
得知消息的姜榆罔,只能下令给刘季。
他在洛阳,要防刘季,不能去穷桑,而且穷桑还没建完,他每年还得给穷桑投资不少粟,实在没钱投资给姚恩了。
得知有了敌寇,正在大兴土木的汉国士大夫,已经摩拳擦踵了。
但是刘季一听他们只是残破的部落,燕国已经捕获杀死近半,剩下三四千人散乱四方,想要剿灭,只怕困难。
所以,哪怕士大夫们兴奋的想要出兵,刘季还是压下来了。
这就是刘须烦闷的原因。
刘季把主战的人在朝堂上骂了一遍。
刘须也是主战派。
他觉得这是个出手输出矛盾的机会。
但刘季骂他不看收益的吗?
大运河是很重要,但工期还有十几年,就算想要快,又能多快?
而且敌人是游牧,游牧难抓。
况且对方也不会骚扰更南方。
一是南方夏天普遍高温多雨,这群人会受不了会离开。
二是怎么找得到他们?是想要士兵过去做无用功吗?
虽然知道刘季说得很有道理,但刘须还是觉得委屈。
他也是觉得输出矛盾没问题,但没想到被刘季骂成这样。
于是刘季给他一个出使燕国的任务,带着一批粟和耕具支援燕国。
一是慰问救灾,二是让他们出兵打游牧。
第三就是让他亲自去看看真正的北方游牧到底有多难打。
姬部落,跟辽国这批人比起来,还差太多了。
所以,刘须被刘季赶去了北方,要跟妻儿暂别,这才一脸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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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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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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