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生活内容太简单了,也太枯燥了。
又或许是琼瑶的作品以及进口影视剧发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力。
当代的年轻男女,几乎就没有一个人不把爱情放在生活至高点的。
差不多人人都对爱情充满了五光十色,不切实际的幻想。
以至于在忠贞不渝的传统审美的基础上。
这一代年轻人对感情的要求和期望越来越高,几近理想化。
是既需要恋人浪漫富有诗意,又要对方和自己一辈子白头到老。
还需要那个她(他)能够和自己心有灵犀,无条件的理解和体谅自己。
甚至他们坚信,真正的爱情可以打破一切世俗阻力的真空产物,是必须经受超乎寻常的艰难考验才能得来的。
尤其是京城的姑娘们,普遍还有个特质,那就是表面上是水,实则是火。
看到电视里的爱情故事,她们最易于潸然落泪,自己又极易于愤愤不平。
于是面对三角关系的爱情竞争,也就没有几个京城姑娘能够轻易妥协了。
大多数人都恨不得如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要知难而上,拼死拼活地爱上一场。
所以,尽管宁卫民是年轻人里少有的务实者。
他懂得生活是多元的,对自己未来有着非常宏伟的规划,压根就不愿意在个人感情上投入太大的精力。
他也始终严格要求自己,相当注意和身边的姑娘们保持正常交往的范畴,免得自找麻烦。
但他却无法不让别人东想西想,更没法阻止别人对他心生爱慕。
没辙啊,世上不独红颜惹男人垂涎,小鲜肉也一样招娘们儿惦记。
这或许也是一种“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吧。
总之,米晓冉和霍欣从一见面,就本能地充满敌意,把对方当成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为此,她们俩情不自禁地在眼神、气度、言语、措辞上,马上展开充分交锋。
那真是言语如刀,句句见血!
恨不得把对方给剁了包馅儿啊!
不过或许是因为念书多一些的原因,显然霍欣口才上要比米晓冉更有优势。
又或者是因为家世不同,在这样的环境中,霍欣似乎比自惭形秽的米晓冉更能发挥出本身实力。
最终,还是霍欣这位千金大小姐更胜一筹,说得米晓冉这个胡同妞儿当场饮恨离去。
而宁卫民呢,根本就没有去追的意思。
因为在他看来,这场闹剧完全就没有道理和意义。
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造成更多的误解,他当然不能去充当滥好人。
更何况他本身也对米晓冉今天无理取闹心存不满。
又何必非要委屈自己,主动追上去犯贱呢?
那么米晓冉的失落和伤感也就可想而知。
她委屈,羞愤!
全把宁卫民当成了见异思迁,想攀高枝儿的陈世美!
捂着脸跑回家后,这丫头直接就回了自己屋儿,扑自己在床上,趴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因为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连灯也没开,是趁着家人看电视的时候,用枕头捂着嘴哭的。
等哭累了也哭乏了,枕巾枕套也都湿透了。
于是,又开始“吭哧吭哧”搓洗上面的盐碱沫子。
那不用说啊,等到当下正在热播的朝鲜谍战电视剧《无名英雄》一结束。
米师傅、米婶儿以及米晓卉,自然都是被晾在院儿里铁丝上的枕巾枕套吓了一跳。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察觉,米晓冉是什么时候回的家。
更琢磨不透,她干嘛大晚上的非要洗这些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霍欣成了胜利者,可她也没有因此就痛快了。
别忘了,女人对男人而言,美在含蓄,美在温婉,美在娇柔。
而牙尖嘴利,得理不让人,那只有负分,甚至会让男人心生恐惧和忌惮。
宁卫民又不是受虐狂,他可一点不想找这个刺激。
更何况他也早就领教过霍欣数落人的滋味了。
这好不容易才不用受这个罪了,他得多傻啊,再跟霍欣往一块儿搅和?
于是惹不起躲得起,脚底抹油,走为上策吧。
正是因此,等到米晓冉离去之后
宁卫民随便敷衍了霍欣几句,也就借尿遁之法,逃之夭夭了。
这下可好,等一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霍欣也是被气得不行不行的了。
身为胜利者的优越感全部消失殆尽。
因为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姑娘,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美貌、才智和家世,天下鲜有人能及。
宁卫民如此欺骗性的脱逃,简直就是一种公然侮辱与嫌弃。
不行!我一定要抓住他的心!
想跑?连孙猴子都蹦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你宁卫民行么?
你一个跟头能翻出十万八千里吗?最后还不得乖乖就范?
怒火,十足的怒火,受到羞辱的怒火!
似乎除了让宁卫民爱上自己,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洗刷这种耻辱的办法了。
要不怎么说,女人在爱情方面都是小心眼呢?
霍欣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结果反倒转化成了一种畸形的动力。
信心,要有俘虏对方的必胜信心。
霍欣肯定不相信自己就没有一点招宁卫民喜欢的地方。
所以她的表情仍旧保持着微笑。
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都这样。
哪怕她心里再不高兴,可脸上也绝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
只是这种微笑毕竟是很僵硬很冷淡的。
尤其在知情者的眼中,看着越发显得有点古怪。
全程目睹了一切的张士慧和刘炜敬,远远看着霍欣和熟人微笑说话,就忍不住讨论起来。
刘炜敬说,“宁卫民跟她熟吗?这姑娘的性情和心计可……真有点吓人。要我说,宁卫民最好可别跟她有什么牵扯啊。”
张士慧也说,“她呀,好像就是宁卫民撞了那横妞儿,要不宁卫民怎么溜了呢。”
“就这位姑奶奶,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宁卫民没夸张,确实让人背后冒凉气儿。”
“你瞧,本来好好的一顿西式自助,全被她给搅和了。无论我现在吃什么,都像是他妈醋溜儿的味道……”
刘炜敬先是“噗嗤”一乐,又忍不住锤了张士慧一把。
“别说脏话。”
这一晚上,甚至就连在家养伤的曲笑也没得到真正的安宁。
倒不是说,抱着枕头哭的米晓冉,在心里一个劲的念叨她,就会让她止不住打喷嚏。
而是因为她的父母没完没了的盘问。
他们就像查户口一样的反复盘问宁卫民的情况,害得曲笑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好在对敏感问题,大可以用“不清楚”、“不熟悉”、“不知道”这样的话来搪塞。
而且她也极力跟父母解释,让他们别瞎揣测。
说宁卫民和她就是单纯的旧日同事,普通朋友。
就是因为发生了意外,人家把她送回来而已。
可偏偏她越说没什么,反倒越能令父母产生遐思。
“你要跟他没什么?为何这么向着他?拦着我们,不让怪罪他。你这是不是不识好歹,胳膊肘往外拐啊?”
曲笑母亲这句话问得是相当精彩。
以至于这心思灵动的姑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你脚都那样了,还非得送到楼下。就没见你对谁这么热情过。爸爸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难道他比爸爸对你还重要?”
曲笑父亲表情中带着让人猜不透的笑意,让曲笑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回答不出来了吧?”
鼻子轻轻一哼,曲笑的母亲再也不耐烦等女儿的解释了。“哼哼!还说自己心里没鬼?没鬼你脸红什么?犯得上这么翻来覆去的强调你们没什么吗?”
—————
这样一来,曲笑的脸就真的是红了。
红得莫名其妙,红得令人摸不着头脑,红得像极了心虚……
而更加糟糕的是,这天晚上,曲笑睡觉都梦见宁卫民了。
虽然在梦境中,她不免又经历了今天白天尴尬的一幕,背上的伤口也又疼了一次。
可她喜欢宁卫民对自己的营救举动。
如果能永远这么被他抱着,那就完美了,被人宠的感觉真好。
他的手是温和有力的,臂弯里还夹杂着很敏感的热度。
这种感觉能加快曲笑的的心跳速度,令人痴迷不已,魂不守舍。
心动了,怦然心动,像只刚出生的小兔子,一蹦一蹦……
嘿,爱情啊,就是这样。
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精神鸦片。
尤其是对姑娘家。
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无意使然。
反正一旦接触上,都戒不掉,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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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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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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