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还想再说,但看了老化子的迷糊醉态,心想说也无益,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默默转身而去。
老化子看天泽一转身,醉目中突然精光一闪即逝,左脚一蹴,一粒指大的小石,突如离弦之箭,直射天泽背心“身柱”大穴。
天泽亏吃多了,也就学乖了,早就洞悉老化子的伎俩,一声长笑右掌反抛,早已暗藏掌心的小石,突然如疾矢激老化子的面门,人却借势加速前行,去势如电射星飞,比老化子踢出的石子还快。
老化子冷不妨天泽居然还留下这一手,几乎措手不及,百忙中举起手中酒葫芦勉强的挡过。
当的一声,冒出一溜火星,酒也醒了三分,跳起大骂道:“死小子,臭小子,死臭小小子,你要是打破我的喝酒家伙,我发誓跟你没完没了。”
望着天泽渐去渐远的背影,老化子醉气醺醺的神色,忽然一扫而空,老眼不但不再迷蒙,反而发出如电精光,露出难得一见的清醒笑容。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笑容,只不过是老化子脸一浓密的白毛牵动了一下而已,看不到咧开的臭嘴。
老化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自语:“辛苦了许多年,总算能看到一些小小成果,这臭小子毕竟有优良的血统根骨都是上乘,没让我失望,实在不容易。”
“唉。有时候看他冻得干裂的皮肤,还真想叫他干脆放掉算了,做个浑浑噩噩的普通人也没这些烦恼,很多人从不练功,不是也活得很好吗?又何必恩恩怨怨的纠结牵缠了无结局呢?”
“可是……人总得有个目标呀。想到自己肩上所负的沉重责任,也只得狠下心来,咬咬牙当作视而不见,其实啊。眼见孩子身体受苦,我却是内心倍受煎熬啊。”
老化子又叹了口气:“苦了这么些后,我已经把这身难零狗碎,一股脑的教给他了,日后的成就,只有瞧他自己的造化了。”
仰头灌了口酒,再度沉入自语中:“恩兄啊。我已尽我最大的力量了,这些年来,为了造就这臭小子,我已精疲力尽了,想当年,我虽然嗜酒如命,但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也曾游戏人间风度翩翩,也算得上一代怪侠,而今历经十余载的内心煎熬,已经是老态龙钟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为了报答恩兄知遇,穷我余生鞠躬尽瘁而后已,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死而无憾,这点牺牲,实在是沧海一粟,我是无怨无悔的。”
“但愿恩兄英灵不远,能庇佑这小子平安成功的度过火螭虬的这一关,这一切,只能委诸于天命了。”
老化子伸舌润了润嘴唇,态度忽然严肃起来:“恩兄啊,你一生行光明磊落,老化子除了酒量以外,是不能跟您比的。”
“原谅我使用了一些不怎么光明的小手段来达到目的。这臭小子倒继承了您光明磊落、一腔热血满腹豪情,有正义感和责任感。”
“这种性格,是容易被人欺负的,在荆棘遍地人欲横流的世界中,适应将来的生涯。”
“唉。时光是无情的,人的生命也及其有限,我也很想摆脱这些烦人俗物,找个山明水秀之处,好好享几年轻福,只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若能熬过百后的这一关,我或可喘口大气,好好痛快的醉下一场,很多年没痛快的喝了,我会全力以赴,让孩子能更上层楼叫您失望,一定的。”
老化子甩甩白头,几滴老泪洒落尘埃。
玉室,是老化子给这个地穴取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是很诗意,其实满不是那样子。
这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地穴,深人地下三四丈。
方圆也有三四丈宽广,中央悬着鸽卵大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辉,使得洞在十分明亮。
里面除了有两架子的破书以外,只有靠内侧有一个冰台,大小像一张单人床似的,此外别无长物。
这张冰床透明,发出闪闪清光,竟是罕见的万年玄冰所雕成。
洞奇冷无比,滴水立即成冰,冰墙凝结了一层白色的霜明珠光下倒像是一片璞玉,真是名符其实的玉室。
有一个笑话说某地天寒地冻,尿一撒出来就结成冰,所以撒尿时要带根棒子,边撒边敲,否则撒不出来。
而此时,那老化子口中的臭小子,正俯卧在冰床上,双掌掌心紧贴床面,呼吸深长不绝如缕,他正在吸取玄冰精华,苦练玄冰真气。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又翻身运气吐纳一周天,把玄冰精华融人丹田之中,化为己有。
如此连做了三遍,冻得浑身哆嗦,才散去功力长长的吸了口气。
然后走到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埋头研读起来。
这一屋子书,少说也有两万册,内容包罗万象,从诸子百家,医卜星象,智谋韬略到拳掌吐纳,软硬兵器,各种暗器,毒药香料等等,无所不包。
这是老化子一点一滴用心血搜罗的,如果说这里是宝库也毫不过份。
天泽聚精会神的盘膝端坐,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那满顶白毛的老化子,手提一个粗糙的竹篮,步履轻如棉絮般落地无声,突然出现在室中,依然醉意醺醺,酒槽红鼻依然醒目。
老化子先打个酒嗝当见面礼,把竹篮往一掷:“小小子,吃你的大头饭。”
天泽目光从书上移开,伸手接过竹篮,轻轻瞥了一眼:“我只听说有大头菜,倒没听说小子要吃大头饭的。”
接着又怪叫起来:“怎么又是昨天剩下的?”
老化子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安静的吵。昨天剩下就不能吃吗?你自己打的雪獐肉,我下酒剩下的,我自己也吃了,你小子还嫌什么嫌?”
老化子也大声吼了起来。
“要我安静的吵?简直莫名其妙。”接着又嚷嚷:“怎么还是冷的?”
“当然是冷的,热的我早已下了酒,你小子当然是吃冷的!”
天泽默不作声,伸手取了一个黑忽忽的硬馍,又取了一块冰雪獐肉,咬得卡吱卡吱呼,边吃边咕哝:“三天都没喝一口热汤了……”
老化子又瞪了他一眼:“热汤?你到想的美,美得冒泡,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是王孙公子吗?呸!我可不是专门来伺候你的,你饭来张口的享清福,还嫌是冷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
“你又如何?我当年行走天下,有时迷路反原始森林中,长连半个月之久,吃树根啃树皮,甚至蚂蚁长虫都血淋淋的活剥生吞。”
“小子你没吃过苦头,怎能了解其中苦处?像这样又有饭又有肉的,你还不能知足,真是生在湖中爱吃糊的!(身在福在不知福)。”
“你老化子最爱吹牛,什么生吞长虫,呕……恶心死了!”
“呕什么呕?你是有喜了是吗?你不要不服气,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有半句谎言,愿凳子受到打雷劈而四脚朝天!”老化子也赌起气来啦。ΗtτPS://Www.sndswx.com/
天泽可没中计:“你赌咒跟凳子扯上了什么关系?”
“这……呃……你少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人上人?不怕把人下人压死啊?”
“臭小子,少跟我瞎掰,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醉其心志,麻其体颅,痒其筋骨。”
“以便接受痛揍也!”天泽接口朗声挖苦。
“臭小子,烂小子,太胡闹!”老化子半真半假的叱责:“乳臭未干就学到油嘴滑舌,要是你手中功夫有嘴上那么高明,我随时磨拳擦掌,包管叫你吃得又粗又饱,从此服服贴贴!”
“你……”
“怎么样?”
李天泽终于叹了口气,默默进食,故意嚼得卡吱卡吱的响,心中虽然十分的不服气,但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年来,除了每年老化子会带他下山看看世面,厉练三个月,其他的时光,几乎是一成不变,每天都是在这种情况度过的。
除了练功打猎等有限的时间可以离开外,其余的时光,都限制在这方圆三四丈的冰穴中。
就连一日三餐,也都由老者亲自送到,甚至连睡眠也是在万栽玄冰床上,常常冻得手麻脚痛苦不堪言。
普通人别说睡冰床,就算在这冰穴中待上半个时辰,恐怕全身都会变成冰棍儿,成了名符其实的僵尸。
总算李天泽天赋不差,本身根骨大佳,在老化子的有心栽培下,把上好的灵丹妙药参人天泽平常食物中,为他培元筑基,因而奠下了厚实的基础,才能勉强抵抗万载玄冰的奇寒,进而吸取精华,练成玄冰真气。
这一切都是在天泽不知不觉在默默进行着,呆头鹅似的天泽,又那知老化子为他花了多不心血。
天泽匆匆吃完,抹抹嘴边残屑:“老化子,来口老酒驱驱寒如何?”
“喝!臭小子,你居然还想得陇望蜀?我千辛万苦找来的猴儿酒,岂能让你随便要喝便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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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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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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