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的冷水之上,徐徐微风将雾气牵往西方。
冷水西畔,成千上万的山越部众毫不在意这场大雾。
冬日里,江面起雾实属正常,就是湿漉漉的雾气挂在身上冰凉得让人感到不适。
山越众中,有女子拿出麻裹披在自家男子身上,为其遮蔽雾露。
还有穿着单薄的半大小子打着哆嗦和伙伴们吹牛唠嗑,一起憧憬着杀入宛陵城后洗劫良家的美梦。
当然,人群中自少不了手执兵刃、穿戴盔甲的凶暴之徒,但这种都是少数,每几十、一百人中,大约能见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山越兵,且多是山越头目。
就是这样一支鱼龙混杂的队伍,人数足有十余万之多,让宛陵城中的守军根本不敢出城作战,只能坚守待援。
山越大军包围宛陵已有十余日,真正的战斗却还未打响,因为要等着老弱们将攻城的障碍拆除,军中工匠也还在打造攻城器械。
不过抵进年关后,吴越王祖郎的脾气越发暴躁,近日杀了四五个匠人,只为逼工匠们加快速度赶制器械。
显然,就算是拥有二十万部众、自号吴越王的祖郎,其心态也不见得有多好。
虽说有曹丞相拖住吴王的主力军,但吴王刘基的赫赫武功祖郎还是非常忌惮的。因此祖郎才急于攻克宛陵,想要在江东腹地站稳脚跟。
好在今日工匠们终于将器械赶制完毕,祖郎当即下令大军攻城。
十余万山越部众就这样在吴越王祖郎的号令下,向着宛陵城发起进攻。
“杀啊啊啊——————!”
十余万人山呼海啸,气势滔天,让城头的守军心神惶恐。
城头上,吴国后将军孙邵亲自登城指挥,但他也被城外成汪洋之势的山越兵吓住了。
此前的十余日中,敌军只是派遣老弱、工兵拆除陷阱,孙邵和守军们还没什么感觉。
然而今日十余万大军一齐涌向城池,那阵势实在摄人心魄,任谁见了都得两股战战!
孙邵毕竟没亲自领兵打过仗,第一次上阵就要面对十余万敌军的围攻,难免犯怵。
将士们没能得到统帅孙邵的命令,不禁士气低落,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危急关头,孙邵身旁的一位年轻人对着孙邵斥问道:
“明府,大敌当前,何故不言?!莫非明府畏惧敌众?”
孙邵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侧,原来是丹阳都尉全柔之子——全琮!
“琮儿,休得无礼!”同在城楼上的丹阳都尉全柔出声呵斥。
“哈哈哈哈!”孙邵被全琮骂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今日本府倒叫小儿看轻了!”
全柔让全琮向孙邵道歉,然后也劝谏道:“明府,下令吧,否则军心难振啊!”
孙邵点点头:“是本府之过,若非琮郎,大事休矣!来人,传吾将令,各门守军弓矢射击,落石滚木伺候敌兵!”
“诺——!”
全柔赶紧去传令,至此,宛陵守军才开始还击,而敌军的冲车、云梯车都已经近在眼前!
“咻咻咻——!”
一轮箭雨盖在城外山越兵的头顶上,瞬间就有数十人毙命。反击见效,守军渐渐有了自信。
又过了两轮箭雨后,敌军的云梯车搭在城头,山越兵们接二连三地跃上城头,与守军展开肉搏。
全柔、全琮父子带领亲兵防守,不善武艺的孙邵也加入战斗,整个南城门战火激烈!
与此同时,东城门和西城门亦都受到山越兵的攻打,但攻势皆不如南城门猛烈。
宛陵守军的士兵要么来源于城中豪族私兵,要么是宛陵附近的精壮百姓,即便他们没战斗经验不如生活在穷山恶水中的山越兵丰富,可为了保护家园,守军都舍得拼命。
随着战斗的进行,守军都沉浸在保家卫国的信念中,竟都忘却了敌军的数量,士气越打越回升!
面对祖郎的二十万大军,依托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宛陵守军稳住局势,没有让敌人讨得便宜。
寒冬之中,暖日渐渐爬上高空。
然而宛陵城中的百姓今日却没法像往常那般享受冬日暖阳,为了守住城池,不管是城中的贫苦百姓,还是生活富足的豪门大户,都投身到保卫宛陵的战斗中。
宛陵的居民们为守军将士准备食物、医治伤员、搬运物资、甚至还有登城助战,真应了那句众志成城!
天道酬勤,上天自会眷顾那些努力拼搏之人。
就在战斗进行了快两个时辰,太阳彻底越过中空之后,宛陵城东的冷水之上,一支舟师竟然逆流而上,向着宛陵城的方向驶来!
中郎将吕蒙立于首舰甲板之上,战船乘风破浪,自北向南行驶。
船头,吕蒙对手下部将成当、宋定等人吩咐道:“让各支战船点烟!”
“诺!”
命令下达,战船上的军士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柴薪点燃。
火盆之中,蒿艾、芦苇、草节等易燃物剧烈燃烧,军士们赶忙把沾了河水的湿柴也一并放入火盆中燃烧,顿时,浓黑的烟雾从火盆中猛地升腾起来!
而像这样用来点烟的火盆,每艘战船上都有十个,吕蒙麾下一百艘,总共就有一千架火盆!
恰逢此时吹的是东风,黢黑的烟雾被吹向冷水西畔。
“扇风!快扇风!”
吕蒙尤是嫌慢,还催促军士们用备好的芭蕉叶扇风,增强风力。
百艘战船上扑腾起漫天的浓烟,朝着距离河岸数百米远的宛陵城席卷而去。
河岸上,正在排队攻城的山越兵被突如其来的黑烟干扰,不少山越兵都开始剧烈咳嗽。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浓烟被吹上岸,烟雾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广,从最初只能影响数百人,慢慢发展到将数千人吞噬,且浓烟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此时冷水上,被浓烟熏出一脸烟熏妆、涕泪横流的吕蒙趴在船沿上,用双手舀起一捧河水冲洗面庞。
“咳——咳!咳咳咳——!”
吕蒙不停咳嗽,身旁还有许多和他一样被浓烟误伤的将士,同样在用河水洗脸。
冷冽的清水将不适感洗刷掉,吕蒙缓缓睁开眼,然后从甲板上爬起来。
“咳——咳!”
吕蒙有些后悔,早知道浓烟这么猛,他就会让人少准备一些,不然也不会让己方将士被呛到。
不过自己人都这么惨,岸上的敌兵只会更惨。
想到这,吕蒙望向河岸,可惜烟雾太浓,根本看不清岸上形势。
于是吕蒙只好先去帮助被浓烟呛到的将士,同时一边下令让棹卒们继续划船。
约莫一刻钟后,将士们都缓了过来,战船也已经冲出浓烟区,来到了宛陵城东南角。
吕蒙定眼看向河岸,岸上的山越兵早就被吕蒙放出的浓烟搞得阵脚大乱!
山越兵里至少有四五千人被浓烟熏得行动困难,还有上万人为了逃离呛人的黑烟而擅自离开军阵。
吕蒙见状,立刻拔出战刀!
铿————!
他厉声高喝:“敌军阵脚已乱,随吾杀上岸去!擒杀反贼,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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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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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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