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淄水西畔的山陵丘壑上火光四起,袁谭命人点燃火把,将黑夜下的山岭照得如同白昼般清晰。
“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上万袁军再次向面前的小山发起冲击!
山头上的张辽部不断向下倾泻箭矢、弩矢,落石、滚木不断掉落,仰攻的袁军士卒被惨叫,但依然不能阻挡袁军的攻势。
小半个时辰后,袁军在岑璧、苏由、吕旷、吕翔四将的带领下冲到了山上守军的营寨前。
岑璧带兵登上一处由山体天然形成的石坪,这片石坪的尽头就是守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拿下防线后,他们就能直接威逼位于山顶的大营!
夜色下,闪动的火光“拍打”在石坪附近的树石上,将摇曳的阴影投射到地面、林间、还有山壁上,鬼魅而梦幻。
岑璧带兵缓缓朝石坪尽头走去,将士们能清晰地看见守军摆放在路途中央的鹿角、刀车等障碍物。而在石坪尽头,便是守军修筑的营墙!
“放箭——!”
突然,营头冒出无数守军将士,他们张弓搭箭射出成片的箭矢!
无数箭矢朝袁军射来,岑璧连忙命刀牌手上前形成盾墙,掩护己方士兵靠近营门。
强有力的弓矢和弩矢打在盾牌上砰砰作响,岑璧和麾下士卒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前进。
此处石坪的直径不到五十米,但岑璧等人却走了一刻钟才完全通过。
途中的鹿角、刀车等障碍物给部队的推进增添了不少麻烦,为了越过并破坏这些挡路的物什,掩护同袍前进的刀牌手经常需要挪动位置,以致于身后的同袍时不时会被敌军弓弩射中。
但好在伤亡不大,因为岑璧手下的五百士卒皆是袁军精锐,士兵们都披坚执锐。
即使因为距离太近的问题,弓箭、弩矢常能洞穿他们的盔甲。但盔甲抵消动能后,除了极个别倒霉蛋,大部分被弓弩射中的人还是能继续坚持作战的。
逼近营墙后,岑璧下令让之前跟在精锐后面的乡勇顶上,强令装备低劣的乡勇徒手攀爬营墙!
军令如山,乡勇们只能遵照岑璧的命令行动,即便他们清楚岑璧是在让他们送死!
守军修筑的营墙高一丈有余,徒手便能攀爬,但那也得是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
眼下守军守在墙头,乡勇们甫一参战就遭到守军迎头痛击!
墙上的守军用弓弩迎面射击袁军乡勇,他们甚至都不用瞄准,只管拉开弓弦搭上箭矢,然后对着墙下松手就行,保准一箭一个袁军。
同时,营墙专门留出的孔洞后,还有守军拿着长矛不断通过孔洞刺杀爬墙的袁军士兵。
不到一个时辰,守军的营墙前就堆起了一面六尺高的尸墙!
然而袁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守军发起冲击,袁军将领岑璧根本就不管士卒死活,铁了心要用人命硬填守军的营墙。んτΤΡS://Www.sndswx.com/
又过了两三刻钟,尸墙已经快有一丈高了,现在袁军将士们踩着同袍的尸体就能轻松登上守军的营寨。
岑璧看差不多了,挥刀呐喊道:
“随吾破营————!!”
“杀————!!!”
岑璧带着五百精锐甲士踩着同袍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坡冲上守军营头,脚下的触感既让人心惊,又令人兴奋。
面对五百名披坚执锐的袁军精锐,资质平平的守军实在抵挡不住,不多时就被岑璧带兵突破防线!
“撤——!”
驻守此处阵地的将校一声令下,剩余的三百名守军随即放弃阵地,往山顶大营退去。
岑璧带兵在后紧追不舍,他想趁着山顶大营开门接受这波败兵的时机,一举杀入大营。
袁军沿着平缓的小坡向上追赶,当他们走到半道上时,山顶大营的营门突然被人打开,守将张辽带人从中杀出!!!
“杀啊啊啊————!!!”
张辽和麾下士卒怒吼着冲向袁军,刚刚还在往大营撤退的守军也掉头杀向袁军!
岑璧这边也不示弱,袁军将士纷纷咆哮着迎面冲向守军!他们已经攻破了守军最后一道防线,再加把劲未必不能攻破山顶大营!
两军士兵在狭窄的山道上相互碰撞,豁出性命厮杀在一起。
短兵相接最是残酷,鲜血四溅,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掉满了残肢断臂。
守军战线前沿,张辽身先士卒,挥舞刀盾带领士兵不断冲击面前的袁军。张辽勇猛无匹,力大无穷,即便是袁军精锐也常常被张辽用盾牌撞得七荤八素。
守军在猛将张辽的带领下直接逆着袁军的兵锋,在袁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岑璧带领的袁军精锐竟被张辽打得节节败退。
无奈,岑璧和麾下士卒只能不断后退,然后被张辽带人驱赶到他们刚刚攻下的那道守军阵地上。
就在袁军被击退到这道阵地上时,张辽竟然带兵退回山顶大营了!
张辽大喝一声:“撤!”
守军随即抛下面前的袁军,退往大营。
岑璧和麾下士卒心有余悸,根本不敢追击,敌将实在太过勇猛,已经把他们杀破胆了……
至于张辽为何撤退,原来是大营东门告急,东门守将派人来求张辽支援,于是张辽只好扮演救火队长,四处填补防线。
没办法,袁军有上万人攻山,而跟随张辽一起驻守山头的守军其实只有四千!兵力捉襟见肘下,防线不稳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剩下的两千守军去哪了,这就要问问陈登啦!
堰塞湖上,陈登正带着五百精锐,乘着临时制造的皮筏和小舟,借着夜色的掩护偷渡淄水!
这里不得不再提起之前讲过的石门一带的地形。
石门之北是张辽驻守的无名小山,小山之前则是一片地势较为平坦的小盆地,通过盆地再往北就是地势较为崎岖,但仍能让袁谭大军通过的山岭带。
而在这片地区的东侧,就是淄水在鲁山和沂山之间形成的堰塞湖。湖的东畔是马鞍山北麓,地势较为平坦,但沿着马鞍山北麓再往北走,山势便突然陡峭起来,湖边的山道只能供三五人并行。这种情况一直延伸出十余里,直至袁谭扎下大营的金鸡山。
因此袁谭如果选择从淄水东畔进攻,就需要用皮筏和渡船渡过堰塞湖,在马鞍山北麓登陆,之后才能对石门发起进攻。
但如果袁谭不走这条路的话,大概率不会派人制造渡水用的皮筏和渡船,这样就意味着袁谭对堰塞湖毫无控制力可言。
陈登也正是预判到了这种情况,于是提前命人准备了几十条皮筏小舟。
如今袁谭命人连夜攻打张辽驻守的小山,注意力完全被张辽吸引,陈登哪能错过这个战机?!
于是陈登趁夜带兵偷渡淄水,直朝袁谭后方插去!
其实陈登并不知道袁谭的大营安札在哪里,但他笃信只要渡过堰塞湖,就一定能看到袁谭后方的大营,因为也没有别处更适合袁谭扎营了。
拂晓时分,陈登的皮筏顺利在堰塞湖北部靠岸!
上岸后,陈登甚至不用刻意寻找,只需抬眼就能望见金鸡山下的袁军大营!!!
陈登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环首刀,冲身边的五百精锐呐喊道:“夺营!!!”
将士们亦挥舞战刀回应:“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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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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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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