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看到江宏和司马牧都没点灯芯,一脸诧异。
你们都不怕死的吗?
“快看,小了!小了!”
游客中,有人兴奋的叫了起来。
林白辞转头,看到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他点燃了灯芯。
昏黄的光芒,并不炽热,但却让他背上的趴肩佛婴,像是冰雪遇到烈日,开始缩小。
众人看到这一幕,松了一口气。
有救了。
有打火机的男游客们,都开始点灯芯。
“等等!”
林白辞大喊,顺手抓住了司马牧的手腕:“先别急,看看情况!”
“还看什么?这鬼东西在光芒下缩小了,不就说明油灯有用吗?”
有人疑惑。
“缩小,不代表会消失!”
林白辞一句话,就让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油灯里只有一根灯芯,并没有灯油,那这油灯能点亮多久?
那位戴眼镜的青年,手一抖,差点把油灯给摔了。
他低头一看,果然,灯芯烧的好快。
这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完……完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只手呢?”
大概有四十多个男人,手太快,也是太害怕死亡了,看到戴眼镜青年背上的趴肩佛婴缩小,就赶紧点燃了他们各自的灯芯。
结果现在傻眼了。
“林兄弟,还是你心思缜密!”
司马牧抬手,后怕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江宏看着手中的打火机,感觉好烫手。
“你……你别吓我,根……根本不需要灯油!”
戴眼镜青年慌的都结巴了,他没放弃,尝试用油灯去烘烤那只趴肩佛婴,想把它吓走。
但是没用。
连一分钟都不到,灯芯肉眼可见的烧完了。
呼!
当火苗熄灭,那只趴肩佛婴仿佛报复增长似的,瞬间便膨大了七、八圈,像个初中生一样,挂在戴眼镜青年的背上。
“救救我!”
戴眼镜青年慌了神。
“再去拿一盏呀!”
林白辞催促。
“哦!哦!”蜀南文学
戴眼镜青年如梦初醒,赶紧跑向紫漆木架。
那四十多个手快点着了灯芯的游客,这会儿也都火急火燎的往木架前冲,想要再拿一盏续命。
戴眼镜青年又点亮了一盏油灯。
但是没用。
它背上的趴肩佛婴,反而长得更快了。
“怎……”
戴眼镜青年想问林白辞怎么办,
忽然,
他背上的趴肩佛婴张开獠牙大口,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接着用力一撕,扯下来一截喉管,上面还带着一块皮肉。
砰!
戴眼镜青年摔倒,因为脖子破了,发不出声音。
趴肩佛婴仿佛一条野犬,蹲在他旁边,啃噬他的身体。
那四十多个手快的倒霉蛋,也没活下来,当油灯熄灭后,他们背后的趴肩佛婴也开始疯长,然后撕咬攻击,吞噬血肉。
这恐怖血腥的一幕,让大家遍体生寒。
“大家快去找,看看有没有灯油?”
江宏吼了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
金映真看到这一幕,突然明白林白辞为什么不拿出打火机了。
如果一个人拿出打火机,却不点燃灯芯,而是等别人先动手,会显得太心机。
就比如现在,林白辞在其他人心中,依旧是那个人畜无害有一些小善良的学生。
只有金映真知道,这位欧巴心思是多么的缜密。
他不仅考虑到任何一个行为可能造成的所有后果,甚至还在塑造个人形象。
现在那位江老板说话,恐怕都不如林白辞的影响力大了。
他是有钱,
但是林欧巴能带着大家活下去!
“找不到灯油!”
游客们都转了好几圈了,但是一无所获,眼看着背上的趴肩佛婴越长越大,都怕的要死。
林白辞已经考虑到没灯油这件事了,看来要找替代品。
“不会是要用人油吧?”
江宏突然开口,把花悦鱼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花悦鱼其实听清了,但是那个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人油,点天灯,没听说过吗?”
江宏用手捂着嘴巴,将声音压的很低:“搞不好这一关,要用人油!”
除了这个,江宏想不到还能从什么地方搞到灯油。
金映真、老阿姨、小李姐这些人,只是想想那个恐怖的画面,就已经面如土色。
“你……你这只是猜测,万一人油不行呢?”
花悦鱼反驳。
“不行了再想其他办法,这鬼东西一直在变大,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江宏为了活下去,不惜杀人,他看向林白辞:“你干吗?”
“不干!”
林白辞直接拒绝了。
要是杀人取油,他这辈子都会活在心理阴影中。
“那好,要是我这法子管用,你待会儿可别来求我!”
江宏杀伐果断,立刻去召集一批人手。
要身强力壮,能打的。
“这家伙就是个人渣。”
花悦鱼觉得江宏太没人性了。
林白辞没放弃,他在观察油灯。
这上面的花纹很漂亮。
【一盏青铜油灯,即便做的再精美,又不能吃,那要来何用?】
林白辞被喰神这话差点气死,吃吃吃,就知道吃,就不能说点儿重要的?
【寒夜萧瑟,万籁俱静,添血燃灯,佛光长明,倒是在这种环境下吃一餐素斋,别有一番风味!】
喰神的感慨,让林白辞心中一动。
“添血燃灯?”
林白辞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难不成这油灯,用的不是灯油,而是鲜血?
想到这里,林白辞拔出插在后腰上的柴刀,割了手指一下,开始往油灯里放血。
滴答!滴答!
殷红的鲜血滴在青铜色的灯盏中,荡出了一抹涟漪。
“你这是干什么?”
花悦鱼不理解。
除了她,小李姐,金映真,徐秀老阿姨,司马牧,张菊母女,还有五十来个人跟着林白辞。
谁也没注意到,当林白辞给灯盏添血的时候,佛台上那尊闭目养神的黑暗大佛,蓦然睁开眼睛,看了林白辞一眼。
“大叔,借我打火机!”
林白辞看到鲜血放满了灯盏底部,正要停手,脑海中又响起了声音。
【一次添满,可烧三年。】
啥意思?
林白辞眉头蹙起。
他其实不想再放血了,这个荷花花苞灯盏不大,但是要放满,估计也得200CC鲜血。
可是不放满,万一灯火坚持不到那个鬼东西消失……
林白辞扭头,看着那几十具被趴肩佛婴啃得乱七八糟的尸体,突然一咬牙。
稳一把!
不就是血么,等出去了,找只鸡好好的补一补。
“林兄弟,你这是……”
司马牧想说,你要是有了什么发现,别自己来呀,先用炮灰试一试,不然你死了,大家怎么办?
林白辞接过打火机,点燃灯芯。
呼!
一灯如豆,小的可怜,光芒却暖人心脾。
林白辞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变小了!变小了!”
老阿姨开心的叫了起来。
“江宏,用鲜血可以代替灯油!”
林白辞喊了一嗓子。
哗啦!
游客们都围了过来。
“真的吗?”
江宏挤过人群,来到林白辞身边。
他已经说服了八个人。
“你自己看!”
林白辞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握着松木火把,与慌乱的人们不同,他脸上写满了镇定。
灯芯燃烧着,林白辞身上的趴肩佛婴,已经完全缩到了他背后,不想被任何一点光芒照到。
即便如此,它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少。
“看来真的有用!”
江宏身后,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的青年,吐了口浓痰:“必须用自己的血吗?”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一凛。
“你刚才也看到了,每人只能拿一盏油灯,要是用了别人的血,玷污了灯盏,点不燃灯芯怎么办?”
林白辞反问。
金映真听到林白辞的回答,暗赞一声机智。
这个鹰钩鼻子,一看就是个狠人,不听劝的那种,要是林白辞想说服他别伤害别人,肯定很难,但是这么一说,就让他投鼠忌器了。
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除了江宏,鹰钩鼻子,还有一些人,也想到了可不可以用别人的血当灯油,但是林白辞这句反问,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算了,稳妥一些吧!”
鹰钩鼻子掏出一把弹簧刀,啪的一下打开,给手指放血。
“最好一次放满灯盏!”
林白辞大声提醒。
“必须要放满吗?好疼!”
花悦鱼泪眼婆娑。
“你们每个月不是都会放一次的吗?还没习惯?”
司马牧调侃。
因为趴肩佛婴带来的死亡压力,让大家动作很快,甚至还为了争夺打火机和刀子动了手。
一番折腾后,大家都添了血,点燃了油灯。
“快帮我看看,我背上这鬼东西变小了吗?”
“有用!这法子有用!”
“小伙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叫什么小伙子,没礼貌,叫人家靓仔!”
眼看着趴肩佛婴变小,自己能活下来,游客们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
林白辞没在乎这些议论,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找到神骸,破坏掉它让这座神墟瓦解。
不然再这么下去,有几条命都不够丢。
“看来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
司马牧刚说完,就听到有个女孩惊叫出声。
“我的血怎么烧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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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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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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