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见他划手机查天气预报,就问他气象怎么样,有雷听吗,刘丧指着屏幕上的大太阳标志,以玩笑的语气道:“得了,这大晴天,二叔你的钱我赚不了,我这就打道回府了。”
胖子听他横,轻蹬一脚他的座椅靠背,骂道:“孙子你接活之前不会看啊,少装大尾巴狼,老人家不懂你的套路我可懂。”
听到声儿刘丧才注意胖子就坐在他身后,脸色不由得一垮,抱怨道:“胖爷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说着他眼风顺势落到胖子后头的小哥身上,话语陡然止住,浑身猛地一震,脸竟然唰一下红到耳根,像怀春少男般立马讪讪的转回去,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说什么情况。
天真同样懵的不行,胖子就冲他竖个中指,对我俩道:“别理他,他是咱小哥的粉丝,我认识他是因为他上次托人找我要签名来着。”
卧槽,粉丝?
我惊了一会,转头看看小哥完美无瑕的侧脸,又看回正兀自激动的刘丧——
“家人!”
我惊呼一声,扑上去就想跟他握手。
没想到能在异世界遇故知的我,此时兴奋的满脸通红,我加刘丧再凑个被出轨的老实人,活脱脱的马路红绿灯。
“只要你粉小哥,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一家人!”
我再次大声重复一遍,喜的连连搓手,刘丧被我突如其来的振奋吓到往后猛缩,见我笑脸如花依旧纹丝不动,他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跟我握一握手,又茫然的望着二叔,似乎不知如何应对后续才好。
胖子一把给我摁回去,天真忙打圆场道:“我妹妹这人天生自来熟,她也特别崇拜小哥,所以看到你就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刘丧喉结上下一阵滚动,勉强挤出个被惊吓后示好的笑容,干巴巴说一句:“吴小姐真是同道中人,好巧。”
我意识到自己举动太过咋呼,可能会吓坏小朋友,只回敬一个更友好的笑。
热络的还想客套两句,小哥猝不及防的睁眼,抬眼淡淡瞅着我,胖子见状一乐,就叫我消停点别闹腾。
在我“和蔼可亲”的注视下,刘丧眼神飘忽两下,旋即移向我旁边的小哥,溢于言表的惊喜之色上涌,而后就盯住他不放了。
小哥人落在靠背的阴影底下,他拍拍自己的腿望着我,意思是要不要枕着他睡一会,我想一想有外人在场,得避嫌,只好眨眨眼对他摇了摇头。
二叔事先叮嘱过我俩,大意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甭管我是人是猪吧,一个女孩子低调点总没坏处。
现在道上的人只知道吴家有个闺女,不入行但身手不俗,其余信息一概不明,小哥在大家眼中毕竟是个香饽饽的存在,适当的隐瞒关系,无论对他或是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非常很符合二叔谨慎小心的作风。
而且四年前小花为封李老五等人的口,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就连一贯佛性的小哥听后都表示同意,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刘丧作为临时加入的外援,并不知晓我和小哥的情侣身份,他只当我是吴家人,小哥是天真和胖子的朋友,我靠着亲哥的后门能跟他混个脸熟,关于其他,没有做更多的联想。
我避过人对小哥笑一笑,偷情似的悄悄捏一下他手背,这时,前面突然炸起胖子的怒骂声,他急赤白脸的去推搡刘丧,叫道
“拿来,拿来!”
回头一看,刘丧正将手机护在怀里,边躲避胖子的连环掏心手,边冷冷的回骂道:“被拍的人没说话,关你屁事。”
没吃到完整的瓜,我赶紧问天真啥情况,天真就附耳道刘丧刚刚偷拍小哥,结果让胖子抓个正着,两人本来就不太对付,事赶事人撵人,这不就战火纷飞一触即发了。
胖子一直自诩是京城小炮仗、雨村炸场王,暴脾气如他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刘丧激将的话音还未落,胖子立刻就越到前座想抢手机,一副要干嚼人骨的凶猛架势,俩膀子直往刘丧脸上怼。
俩人你抓我挠的拉扯片刻,开车的二叔不胜其烦的呵斥道
“再闹就下车!”
大佬发话,点火的二踢脚顿时成了哑炮,胖子憋屈的缩回身子,愤愤不平的朝天真小声吐槽:“这哥们肯定是你二叔私生子,心眼都偏到耳朵根上了。”
二叔通过后视镜瞟胖子一眼,口嗨归口嗨,正面杠二叔,胖子还是怂的,他哼着歌刻意的转开脸,刚摸出手机点开我们的群聊,他就眼尖的瞅见刘丧又在那儿偷看小哥。
火气一上来,胖子呸一声扭头抓住小哥的连帽衫直接兜上,将他的脸遮个严严实实,再用脚顶住刘丧的椅背,做个“滚犊子”的手势,一点不带客气的瞪着他。
刘丧就冷笑着坐回座位,胖子回以几声不屑的鼻哼,车内的气氛登时降到零度。
我趁他俩剑拔弩张的关口,伸手理理小哥歪歪扭扭的兜帽,又将外套盖在他身上。
一系列动作坐完,我飞速归位拉开距离。
胖子和刘丧还在赌气,无奈的劝和两句,好歹把他俩岔开,接下来一路无话,大家都沉默一言不发,只有群内不停上刷的消息,证明胖子的余怒仍旧未消。
七个小时的车程飞逝而过,第一站选在平潭,主要是二叔的决策,我在车上晃的昏天黑地,踏上地面时人还有点恍惚。
感受着拂面的海风猎猎吹来,与陆地的徐徐微风不同,海边的风势格外磅礴和咸涩,裹挟着大量的潮气,连空气中都是湿润的味道。
也是我小时候在厦门经常会闻到的味道。
环岛路的风,鼓浪屿的风,从沙坡尾到观音山,这样的海风几乎吹彻我童年的每一个角落,只是那时的我从未停留,放学后总是一路奔跑着向前,目的地是不远处的小卖部,亦或是飘着饭菜香味的家门口。
在不知不觉中,跑着跑着,我就长大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背离原本的航线和轨迹,偏航的飞船途经万千星光来到另一个世界,被迫的,也是自愿的,长成现在的模样。
傍晚时分,夕阳将橘色的光泽铺满整个滩涂,波纹泛动的水面,泥沙就像凝固的涟漪般向外层层扩散。
我感慨万千的观望着眼前景象,伸出手,让灿烂的余晖覆盖在手掌之上,静置片晌,想蜷缩的瞬间,却被另一只手握紧。
“在想什么。”
不明白为何,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我能准确听到小哥说出的字字句句,清晰的犹如在我耳边呢喃一般。
我侧头笑了笑,将被风扰乱的发丝别去耳后
“我在想我的前世。”
小哥无声的望着我,没有说任何一个音节作为回应,我同样直直的看着他,似要将他印入眼里般深刻。
想起刘丧过人的听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喉头,转换成敲敲话,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点在他手心
“以及,看看我的今生。”
微妙带着些许伤感的氛围还没来得及铺陈,胖子就在后面大声嚷嚷道:“你们俩这辈子没看过海吗,一站就站半天,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快回来吃饭,面都要泡坨了!”
我嘴角一抽搐,这逼顿时就装不下去了。
有胖子在的场景,永远都充斥着一股喜感气息,不管悲剧正剧家庭剧历史剧,最后在他的努力下通通都会变成情景喜剧。
为什么这么好的一颗相声苗子,会来当盗墓贼啊,去说脱口秀不香吗?
我相当纳闷。
悄咪咪的抽回手揣好,我应一声就和小哥往车队的方向走,他们几个正嗦着方便面听金万堂讲故事,胖子端来两盒刚泡好的桶装面,让我们先凑合两口,等事儿办完再找个馆子大吃特吃。
金万堂的进度才开头不久,讲的是当地一个民间传说,我一听耳熟的很,等到“哑巴皇帝”四个字一出,水落石出。
我以前有个姨夫是福清人,父辈是从平潭迁出来的渔民,我姨妈跟我妈的感情很好,所以经常会带我去福清探亲。
七八岁时,我跟着姨夫上过一次平潭岛,也会讲部分平潭的方言,因为福清有片区域语言音调和平潭岛一模一样,而我在姨妈家住过两个暑假,有时和小朋友玩耍间交流,就逐渐潜移默化的学会了。
哑巴皇帝的传说,是某一次姨夫哄我睡觉时讲的睡前故事,说的是平潭很早以前叫做海坛岛,总共由126个小岛组成,在岛上有一个哑巴,他日常特别喜欢折纸兵纸人当兵马,因此被人称呼为哑巴皇帝。
哑巴皇帝的亲戚都死于当朝皇帝手下,他对皇帝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想见皇帝一面都不容易,要报仇更是难上加难。
有一日,云游的蓬莱大仙经过此地,见哑巴皇帝可怜,就送给他三张纸,大仙道你第一张纸剪一栋房子,第二张纸剪一座粮仓,第三纸剪一些衣服,从此以后一家人就可以吃穿不愁,平平安安的生活。
待三张纸都剪完,哑巴皇帝就能够开口说话,但是要切记,剪纸时不能被外人看见,否则法术就会失灵。
大仙走后,哑巴皇帝想到曾经的仇恨就咬牙切齿,于是他决定用第一张纸剪出座挡风的大山,为乡亲们遮风避浪。
第二张纸他剪出一把大弓和一只神箭,还有许多用来对付皇帝的兵马,但他不会剪以兵和马的眼珠子,只好用嫂子锅里的芝麻去当眼睛,至于第三张纸,他剪了舂臼、簸箕和槌子,准备给嫂子劳动使用。
次日一大早,哑巴皇帝就搭弓引箭,射向皇帝的金鸾殿,可是皇帝昏庸还在呼呼大睡,清晨并未起床上朝,利箭射空,转眼就插在皇帝的宝座上之。
皇帝后来看到箭矢大惊失色,立马派丞相去查明缘由,丞相顺藤摸瓜查出是哑巴皇帝所谓,皇帝就派兵前来围剿逆贼。
哑巴皇帝闻讯全无惧色,径直甩出千军万马的纸军队,却不承想嫂子的芝麻是炒过的,导致兵马都是看不见的盲眼。
皇帝大军来势汹汹,哑巴皇帝一看形势不妙,连忙让嫂子闭上眼睛,将舂臼、簸箕和槌子丢入海中,大声喊:“舂臼变船、簸箕变帆和槌子变浆。”
刹那间,他们面前出现一艘小船,船上杵着一大一小的两片风帆,哑巴皇帝叫嫂子一直闭着眼,没听到他的吩咐千万不能打开,接着两人就上船划桨逃入海域。
嫂子战战兢兢的坐在船上,由哑巴皇帝带着前进,半晌没到,因着海上的风浪太大,嫂子眼缝没合拢,被被颠的一不小心睁开眼睛,法术顷刻破灭,簸箕和槌子变回纸张,哑巴皇帝和嫂子也随之沉进海里消失不见。
金万堂讲完,胖子听着别扭就问道:“不对啊,怎么都是他和他嫂子,他哥哪儿去了?”
天真给他拼命使眼色,嘴上接话道:“他哥肯定被皇帝杀死了,你能想点正能量的吗。”
我懂得二叔向来不喜欢听这些没谱的话,也同天真一道向他打暗号。
胖子不解风情,继续道:“你们确定他哥不是卖烧饼的,你们再好好打听打听,那皇帝是不是姓西门。”
“哑巴皇帝从小由寡嫂抚养长大,长嫂如母啊胖哥!知道平潭岛上著名的半洋石帆吗,听说那俩石头就是哑巴皇帝和他嫂子所化,你要是有兴趣,过两天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再接再厉跟着岔开话题。
金万堂听了就捏着腔调道:“哟,行家啊,看来福建这块地界小姑奶奶是真熟,改天得空,咱们得来好好唠上一回,日后我再出福建的土货,也有个像样的说头蒙人。”
“别,在您金爷面前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您要想了解福建的古文化,我可以给您指一明路,您不妨去翻翻福州人民写的《闽都别记》,上至正经历史传闻,下至民间俚谣俗谚,那真真是雅俗共赏一应俱全,里头的内容再配上您这张巧嘴一加工,哎哟,过几天这潘家园该不是得姓金了。”
我十分配合的接腔,说得金万堂直乐,他立即提起捧哏的惯用腔,一打手势:“嗬,照您这么说,这《闽都别记》您是已经吃穿摸透了?”
“嗨,哪能啊,动辄百万字的文言文,咱有这心也没这脑啊。”
两人正贫的起劲,天真就揉着额头打断我俩的一唱一和,随后指指面色肃穆的二叔。
我当即闭嘴蹲去一边,将嬉皮笑脸收敛成同款严肃脸,目光分外认真的看向他们叔侄俩,就差没把“专心干事业”五个字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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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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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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