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嘴巴却比河蚌还倔强,我敲道:“我们讨论再多,也只是猜测,你不会让我们集体跳楼来验证你的猜想吧?要真是梦就算了,万一不是,人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别忘记盗梦空间里小李子的老婆是怎么没的,前车之鉴。”
“所以我来找你的目的很清晰了。”
“什么意思?”
木安跟我卖关子向来一卖一个准,我一头雾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面容,有一股凉气蹭蹭的从脚底下窜出来,一路向上凉到天灵盖上:“你不会是让我去跳悬崖吧?”
“不,如果只用高空坠落就能醒,不必麻烦你,我自己就可以办到,但我觉得不管是入梦还是出梦,都需要合适的时机,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或许也需要用一样的方法出去,上一层梦境,你认为小张哥和小哥为什么会一起对我们发动袭击,而不是挨个击破。”
我难得地迅速开窍,疑惑道:“因为要同时?”
木安在我手腕上紧紧一捏,阴云密布的眼眸终于裂开一丝笑意,指尖划过皮肤的时候,轻的似乎没有知觉:“没错。”
“那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看他越来越气定神闲,我有点紧张,一般他要坑人时总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你先告诉我,对于危宿和虚宿你了解多少。”
果然,完全没有直面我的问题。
本来他犯老毛病我拧他耳朵就完事,但现在我俩偷偷摸摸的,跟当贼差不多,我也不敢有大动静,生怕吸引抠宝石大队的注意。
这会胖子正张罗让瞎子跳上去栓软梯,他可以踩着梯子爬到天花板上慢慢挑慢慢抠,瞎子就问那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抠,还要绕一圈,胖子理直气壮道当然是不想给你私吞,你在龙椅上抠走的碧玺老子到现在都没看到长什么样,肯定是值钱货。
怨不得胖子防他跟防鬼似的,瞎子这人脑回路其实是很神奇的。
在我们无所事事那几年里,胖子和木安能天天睡大觉,我跟天真两个有师门的人却是非常辛苦的,小哥和瞎子算是两种不同的路数,我师傅为人正直,从不搞弯弯绕绕,教杀人就上最猛的招,教杀鸡就用最利的刀,一步一脚印,一唾沫一钉子,虽然跟他混又磋磨又严厉,但毫无疑问是能学到真东西的。
而瞎子不同,瞎子喜欢举一反三寓教于乐,在训练天真反应能力时把他脑袋弹成了个马蜂窝,并且丝毫不以倚强凌弱为耻,还自得其乐,从他他总是启完蒙就撩开手让我们自生自灭可以看得出,小哥教学的意义在于教,他的侧重点则在于学。
在胖子的强烈要求下,瞎子有针对我俩的性格进行一些专项训练,在某些方面我跟天真确实很相似这我不否认,所以我也没有很抗拒,我这人是属水的,可软可硬能屈能伸,而且吃教训,只要上过一回当,再想用同样的招数骗我就不容易了。
天真会比我倔强点,据说是男人在性别方面的执着,不会轻易屈就和妥协,我很好奇瞎子会用什么方式来给这铿锵玫瑰般的男人矫正,反正胖子是没招的,只能干瞪眼骂他死心眼子。
第二天瞎子喊我们穿戴整齐跟他上超市,站在生鲜区,瞎子就拍拍天真,让他想办法从两个大妈三个监控的眼皮子底下偷个苞米出来。
天真当时就怒道我又不是狗熊偷什么苞米,而且偷窃犯法,瞎子咧着嘴就勾他肩膀,解释道不是真偷是模拟,成功了就把东西还回去,不成功也可以把赃物丢下跑路。
总之是一通忽悠就把天真忽悠瘸了,他半信半疑地看了眼瞎子,真去了。
然后在天真刚要得手的档口,瞎子转头向保安举报,天真被追出去三条街才跑脱,我们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袜子都跑掉了。
瞎子一本正经地告诉天真,即使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也不要完全暴露自己的全部,一定要让自己有地方处于隐蔽处,后路是永远不嫌多的,天真咬牙切齿,梗着脖子无言以对。
我感觉瞎子真是人才,天真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堂课了。
接着轮到我,瞎子也没为难我,给我两个微信,让我去地推,加够一百个问就算结束,他说我面对陌生人的沟通技巧太差劲,在行里要么就像小哥那样强大到根本不需要交流技巧,要么就得学着逐渐的圆滑起来,语言是成本最低的资源,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却能一本万利。
想到天真跑烂的鞋底,我也没胆子拒绝,拿着手机走了,他领上天真,换家商场训练,我就风吹日晒的在街口路口磨我不值钱的嘴皮子。
瞎子我不允许我花一分钱,最初我就只能靠说,两个小时过去,进度可以说是基本为零,白费半天功夫,还是看到街边送气球发宣传单的人我才灵机一动,跟他商量,帮他发一大半的宣传单,找他拿一小袋气球,用来加工成小狗小猫小蝴蝶。
我又是赌咒又是给看身份证的,才让那人相信我不是个气球诈骗犯,拿到气球,我专门找带孩子的路人下手,先用气球诱惑没自制力的小孩子,他们就会缠着父母闹着要,再表示加微信送气球,大部分父母被缠磨的不耐单,见不要钱都会同意。
结果发传单那哥们早早完成任务,三点就哼着歌下班走人了,我一直磨到月上树梢,才勉勉强强凑够一百个,其中两个是我小号,两个是送我气球那人的小号。
当我拿着战果去瞎子时,他们已经在坐在饭店准备开饭,我一脸菜色,天真也心力交瘁,我俩扒拉着餐盘都没什么劲儿,瞎子翻着手机就夸我干得不错,还起身去奶茶店买来一杯奶茶送到我桌前,我一看是我喜欢的香蕉奶昔,抬头看向瞎子笑吟吟的脸,他还在说我今天很棒不像天真烂泥扶不上墙,又夸又捧的,一肚子怨气就这么没出息的消了干净。
等我回去后我才知道瞎子让我推的微信是有提成的,是一家美容美发店开业前的引流活动,推个人三块,五十个按1.5倍算,一百个两倍,我累死累活一下午,给他赚了六百块,他花十块买杯全是植脂末的饮料,几句话就把我哄的毫无怨言。
我比王宝钏还好骗。
当晚我气的没睡着觉。
后来瞎子照例对我教育一番,不要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迷惑,有的人出血是想要在你身上得到更多,脑子不如别人聪明就要比别人活泛,勤能补拙,多假设几种可能,多例如几种状况。
并且,在展开一件重要的事之前,搜集线索是很必要的一项环节,如果我能一开始能想到先加微信问问那个人,这钱最终也落不到他的口袋。
最后,语言真的是很低成本的东西,不要随便听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我胸腔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让他以最圆润的姿势离开我的视线。
木安推了推我,我甩甩头,顺势想到跟瞎子上的星象课:“会点皮毛,你想知道什么?”
“你记得的全部。”
我思索一阵,看他们都在围绕着星顶团团转,连最警觉的小哥也没看向我们,干脆开口道:“危者,高也,高而有险,故危宿多凶,危宿是象征危险的星座,你跟我们看过两集甄嬛传,危宿,为月,为燕,正是甄嬛回宫时被构陷的危月燕冲月里的危月燕,有十一星官,在古代钦天监的体系里,危宿多代表秋冬,要是我刚刚没记错的话,危宿有有一组星官特别亮,但是我学艺不精,只能依稀看出大概是主星官或者第二星官,瞎子好像比较了解,他早年当算命先生来着,什么都学过一点,我都是他教的,要不问问他?”
木安沉吟片刻,摇摇头:“不了,有风险。”
他抬抬手:“继续。”
我耸耸肩,望着已然爬到半空的胖子,轻声道:“虚宿和危宿都属于北方七宿,也同样不吉,虚有虚耗的意象,更有肃杀之意,时值虚宿,万物枯落,在远古时期,虚宿在季节中主秋,四仲里就有关于虚宿的描述:‘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比起危宿对秋冬模糊的概念,虚宿的指代更清楚,有十星官,这个我能确定,刚才最亮的是主星官,虚星。”
“虚星?”
我点点头:“对,虚星代指空虚、废物,也会被用来映射处理丧事的官员——”像是有冰雪被浇灌进体内,我浑身一震,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木安皱起眉,手稳稳扶住我的肩膀。
“没有。”我脸色煞白地摆摆手,咬了咬嘴唇:“只是突然想起来,危宿的第二星官名字似乎也跟墓葬有关,我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但绝对是山坟的意思。”
秋天,山陵中的坟墓,大凶,我不敢细想下去。
这是一种对我们的死亡警告,非常明确。
怂逼的面色或许出卖了我,木安握了握我肩膀,安抚般的轻拍两下,我勉强镇定下来,问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想怎么确认?”
“排除法,我有大致的方向了。”
他站起来,目光直直地扫过在拉扯瞎子的几个人,浑黑的眸子,渐渐透出几分浊晕,如同一滴落入墨汁中的清水,只淡过一瞬,又被无数的浑浊吞没。
“首先可以排除对星象一窍不通的千军万马和刘丧,而且你提醒了我,人在潜意识里的表现,应该会受到现实生活的影响,既然他会选择用星象来预示吉凶,说明这个概念在他认知里已经存在很久了,不是没头没尾的一时兴起,起码在来这里之前,他就有接收过这方面的潜移默化,所以也要排除瞎子,他不是会把简单事复杂化的人,他要发出警示,会用更直白明了的方式,比如路中间有个‘再走你就遭祸了’的广告牌什么的。”
再走你就遭祸了……好强的画面感。
“胖哥你就不用说了,我懂。”我抓住机会刷了刷智商。
这么一通排除,镜头就聚焦在仅剩的三个人身上。
一是亲亲小哥,二是傻逼小张哥,三是天真,小哥知识储备深不见底,所以我们没法准确把他排除出去,小张哥就没透过底给我们,也不能排除,至于天真——算是混入其中的。
“你费尽心思把他找出来是要干什么,杀了他瓦解梦境吗?”
“不,正好相反,是要在保证梦境稳定的前提下,引导他把我们带出去。”hτTΡδ://WωW.sndswx.com/
“怎么引导?”
“像引导你这样。”
我一头问号,隐隐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我笼罩而来:“……你骗我?”
“那倒没有,只不过一开始我最怀疑的对象其实是你,现在你证明清白了。”
我连跟他争辩都没了,只狠狠剐他一眼,心说就知道他没那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忽然来找我商量对策,原来都是阴谋,都是诡计。
“你为什么要最先怀疑我?”
“因为你受古装剧荼毒最深,在清醒状态你或许还能维持理智,不清醒的时候就难说了。”
“那你是怎么排除我嫌疑的?”
木安闻言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眼神:“很难分辨吗,你连那两组星官都认不全。”
我怒了:“你还不是得问我,难道你就认得?”
他神情怪异地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用手电筒照向方才荧光最明显的两组星星:“一组星官是位于宝瓶座的虚星,姑且是你蒙对了,另一组是危宿的坟墓星,算你半对,但你这样一知半解的准确度,是办不到在无意之间还能精准将星象投射进梦中的。”
“你个衰仔照什么照!不知道狼眼手电晃眼吗!给老子关了!别妨碍胖爷我发家致富!”
胖子在远处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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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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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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