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小子,白天说,你为了完成令师的嘱托,要赶去齐州?有什么用老道帮忙的吗?”
“老爷子,谢谢,可能暂时不用了,先师曾说,在遇到小子时,小子是个痴儿,跟了他几里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顺便看看能否帮我恢复如初,小子也是上天眷顾,得遇先师,才使小子,最近能渐渐明事理儿,但有时候脑子也乱得很,总感觉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奇奇怪怪的想法,小子也不明白。小子感谢上天,让我得遇恩师,恩师说三年多前就是在齐州遇到小子,现在他已无力照看于我,所以才让小子回转齐州,看看是否得遇亲人。”
唉,对不起了孙老神仙,又不得不说谎了,您老是高人,多背几口黑锅吧,日后我好吃好喝伺候您一辈子。
“哦?还有此事?老夫自问医术也略有小成,几次给你诊脉,并未发现小子你有何隐疾呀?只是发现你脑后有个包,上有新近伤口,但以老夫诊视,那应该是个磕碰伤啊?不似隐疾,难道是老夫失手了?”
“先师曾和小子聊起过此事,小子的痴傻似乎正于此包有关,先师初诊时也以为是磕碰伤,并未留意。后来观察,发现此包久久不消,才怀疑到问题所在,细细诊察,发觉此包内有异物,先师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解决。还曾提到您老,说如果找到您老,兴许有办法解决,后来寻找无果。”
秦朗换了口气,“又听人说,西域有以刀、斧治此症,又辗转寻访,发现全是巫医乱命,无非手坏剁手、腿坏剁腿而已,而先师总不能让他把小子坏头剁了吧?于是又回转关中再寻良法。一路上小子病情加重,先师耗尽心力,最后死马当活马医,对小子行险一试,用小刀割开皮肉,才发现有一极细木刺,卡于骨缝,遂冒险取掉了木刺。”
此时,秦朗假装面色悲戚,涩声继续说道:“先师揣摩小子病症,估计小子脑后可能受木棒击打或磕碰于木材上,才造成此伤,由于木刺未除,所以小子病情加重,木刺一除,小子的病症才未进一步加重,但可能热毒未除,小子的伤口愈合很慢,前段时间似刚愈合。先师故去,结果小子一路赶路,无人帮忙照料伤口,又加疲于兽口逃命,估计才又崩裂了伤口,这才造成现在状况,对了,小子光头就是为这个才剃的,头发现在才慢慢长起来。”秦朗说完假装伤心欲泣和样子。
秦朗编了这么多谎话,自己心里都鄙视自己不己。此时秦朗更感觉孙大神的眼光,在红果果的嘲笑自己似的:小子,伱编,你继续往下编。但是令秦朗没想到,孙思邈久未出声,一直盯着秦朗。不知再考虑什么,又似在做什么取舍和决定。秦朗不敢对视,心虚的低下了头。
……
好久后,孙思邈悠悠一叹!
“唉…令师高人,恨未见一面,在疮肿一道上,落后令师良多,老道专注于方脉,却忽略了疮肿一道。”
秦朗明显感觉这个说法是孙思邈取舍后的结果,可能也是一个送到秦朗面前的台阶。
秦朗觉得自己在对孙药王犯罪,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想对孙思邈吐露实情,但又生生忍住了。
事情已经做了,于事无补,只能日后想办法弥补药王老人家了,为了隐藏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为了自己能在大唐混吃等死过一辈子,只有如此!秦朗心里郑重许诺。
秦朗红着脸声音似蚊子哼哼般地说:“您老不必过于苛求,毕竟谁都不是万能的,您看您老,在方脉和药物上的成就,可以傲视全世界呢,嘿嘿。”秦朗智商都降为负数了,违心的顺着孙思邈搭好的台阶往下爬,同时又想扯起另一个话头,赶紧翻片儿。
……
“嗯,这个世界是什么个说法?”孙大神愣了一下,又仔细的看了秦朗一眼,似乎想看清什么样的人,这么面厚心黑敢对自己扯闲篇儿。随后孙思邈抬头仰望夜空,随口回了句话。
“嗨,您老就别挤兑小子了,不就是小子信口胡诌的吗,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的,就顺嘴诌出来了,小子这个世界可能是指人道的吧,哈哈哈,和尚不是常说吗?人道、畜生道什么的吗?万一华佗、扁鹊这些老人家找上门呢,你们可不好评判高低,所以咱们就说人道,您老是首位。”秦朗又一顿胡诌八扯,企图蒙混过关。
“你小子这张嘴,了不得,但是小子,你给老夫记好了,做人持身要正!持身正才能行得久,走得远!一山更比一山高,对先贤你有点敬畏心好不好?”秦朗明显感觉孙大神有点不愿扯闲篇儿,而是想要敲打自己。
“是,小子谨记您老教诲,只要你老说的全对。”心虚的历害,老道的双眼能洞彻人心底,赶快又换话题。心里则默念:老爷子,对不起啊,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
赶紧转移话题,下一场尴尬的聊天又开始了。
“老爷子,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这山里除了蛙声怎么这么安静啊?小子那天让狼跟了好几天,这里怎么听不到狼嚎呢?”
“小子,你才发现吗?你没发现还少点什么吗?”
“少点什么?对了,大黑小黑呢?哎说起这个,老爷子,这谁起的名啊?起名水平也太差了,什么名字还大、小黑,不好听。”
黑暗中孙思邈的脸上,有点恼火的表情,但在夜色的掩盖下,秦朗肯定是看不到的。
“人,本来就活的不轻松,放弃眼前浮华,小子,直指本心不好吗?老夫老了,没有时间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老道去做,没时间和你计较那些虚妄的东西!”んτΤΡS://Www.sndswx.com/
“至于大小黑,让老道派去巡逻了,方圆五里就是他们的地盘,山上的走兽多,老道种了药材,不能总是自己看着吧?这个担子就落它们身上了,山上的小兽总祸害好东西,平常倒也无妨,可最近老道琢磨点东西,恰好有一个药材快成熟了,才过来这里住着,顺便看护几天,这里算是老道的一个临时住处吧。也不知老道造了什么孽,让老夫遇上你这个面皮厚似城墙的小子。”
“老爷子,上天注定的,让我遇见您。老爷子,那您下面有什么打算吗?”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再说了,有那个事关天下苍生的金豆豆在这里,老道不看个结果,我是哪都不会去了,谁找都不去了。也不知道谁起的名,这么宝贝的东西,偏偏叫土豆,俗不可耐,对了,让你一打岔,差点忘了,老夫要把大小黑招回来,这里才是重点,其它的暂时可有可无,随他去休!”说罢便起身回屋。
“嘿嘿,那小子我就和您老做个伴,跟着给您老打个杂,小子也想见识一下这个金豆豆。至于齐州不去也罢,如果有缘自会相见。”最后说得倒是有点祖先的气魄。前世自诩秦琼后人的秦大忽悠,心中想着祖先,此前就胡诌出个齐州历城人氏了。
此时,秦朗就看见孙大神拿了个东西出来,抬起手摇了三次,“铃、铃、铃”的声音传入耳内,感情是个铜铃铛!没过几分钟,前后两个黑影“呼哧,呼哧”就从坡下的小路上窜了上来,欢喜得直往老道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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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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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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