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鸣眼瞳一缩,望着落于法场,大门敞开,面向众人的府衙公堂,除去骇然,再无其他。
这怎么一回事?
哪里来的府衙?
哪里来的公堂?
还有这府衙公堂之中……
府衙之内,公堂之上,两列差役左右,三口铡刀当中。
龙虎三铡,凌冽寒光,尽显法度威严。
铡刀之前,则是人犯,三名满面愕然的人犯。
陈泉!
李禄儿!
还有……凤凰朝服,贵不可言的当朝皇后——李玉儿!
三人站在公堂之中,满面愕然,手足无措。
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怎会在这里?
无数疑问,笼在心头,化作无边之惶恐。
不知三人,公堂之外,姬鸣姜凰等人,还有宁州各家之主,以及通过幻法大幕观望的百姓,也都一般疑问,一般不解。
这是……怎一回事?
姬鸣不知,此刻也无暇关心。
“来人,将……”
张口本能下令,但又戛然而止。
因为他反应了过来,此时此刻自己已无人可用。
李青兰李千秋,还有自己手下的禁军统领,皇室供奉,己方四名先天都被重创,只剩下他这位大周皇祖,以及护卫他的一位皇室供奉,还有先天之战力。
但他二人能动吗,敢动吗?
不能,不敢!
便是敢,也无济于事!
李青兰四人都拿不下,他们二人又能如何?
无人可用,如何阻止?
最终,姬鸣只能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任由局势发展。
而府衙之中,公堂之上……
“啪!”
堂木一拍,惊声如雷。
“堂下听判!”
“陈泉!”
苏问话语沉声,刑律如山,凛凛威严,重压而下。
陈泉面色一变,欲做辩驳,但话在卡在喉中,不得一声,甚至身躯都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你母为秦家所救,救命之恩,重如泰山!”
“你身为秦家所养,养育之情,浩如东海!”
“你却为图富贵,抛妻弃子,明知李门所作所为,但却视而不见,甚至同流合污!”
“秦家父母,对你视如己出,结果却因你而死!”
“秦家红娘,对你情深义重,结果却遭你抛弃,甚至污蔑构陷!”
“秦氏族人,对你照顾有加,结果却受你牵连,全村遭人屠戮!”
“你却认贼作父,指黑为白,反污妻子,当真泯灭人性,丧尽天良!”
“似你这般薄情寡性之辈,忘恩负义之徒,若逍遥法外,那天理何存,公法何在?”
“而今依法,判你铡刀之刑!”
“来人啊!!!”
厉喝一声,左右即动,六名差役大步上前,四人押住陈泉手脚,两人抬起狗头铡刀。
“开铡!”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禄儿,禄儿救我啊,皇后,奶奶……!”
手脚被四名差役摁住,森森铡刀在前开启,陈泉终是自错愕中惊醒,满脸惊恐的叫喊起来,四下求救。
但此时此刻,谁人救得了他?
李玉儿李禄儿面色苍白,满眼骇然,看着四名差役将陈泉抬起,压在了狗头刀铡口之下。
“不,不要,饶了我……”
“铡!”
哀求未完,便见一枚令箭,自堂上判死而落。
“铡!!!”
“噗!!!”
令箭落地,铡刀即动,瞬时血溅三尺。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面上惊骇未消,绝望未散,两眼圆瞪,死不瞑目。
“啊!!!”
顿时,一声尖叫响起,李禄儿扑入李玉儿怀中,身躯发抖,难以自控。
李玉儿也面色惨白,但还是强撑身躯,向主案之上的苏问喝道:“我乃大周国母,当今皇后,你敢……”
“住口!”
“天理之下,公法之前,任你何人?!”
话语未完,便被冷声打断:“李禄儿!”
“你出自皇亲之家,国戚之门,享尽荣华,受尽富贵!”
“然此家门却不知禀正而行,为一己之私,践法害民!”
“你在其中,与之同谋,外做刁蛮之态,内有残毒之心!”
“李门谋划,你尽知晓,甚至浣花村灭门一事,都是你机敏表现而出!”
“你自诩为贵,这般轻贱人命,残害百姓,当真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而今依法,叛你铡刀之刑,且当用公卿之礼,以虎头铡你!”
“然你为富不仁,为贵不善,为人不正,心如蛇蝎,行似豺狼!”
“因而,当以狗头铡你!”
“来人啊!!!”
苏问一喝,左右立动,又是四名差役上前,强行将李玉儿李禄儿分离,再押住后者,踏上狗头铡口。
“不不不,姐姐,奶奶,爹爹,救我,救我啊!!!”
铡刀口上,血腥浓重,还能见到那陈泉头颅,李禄儿吓得痛哭流涕,尖声不断。
“禄儿!”
李玉儿惊呼一声,出掌打来。
李门贵女,又是当今皇后,李玉儿自有修为在身,并且修为还不低,年纪轻轻就入了三境三关,后天绝顶之列。
反观一众府衙差役,没有一个过后天之境,甚至连二境都不是,只是寻常武道一境修为。
三境三关,后天绝顶,对这一众二境都不是的府衙差役,不是轻易就能打杀?
并不是!
李玉儿奋力一掌打出,但却轻飘无力,不见一丝威能。
因为此刻,她丹田气海之中,四肢百骸之内,全无内元流动,甚至连肉身之力,神魂之能,都被镇压削减,消去神异,打落凡尘,再非后天修者,而是凡人。
“这是……”
“禄儿!”
府衙之外,惊声炸起。
李千秋强撑身躯,就要奋剑冲入公堂,救出爱女。
“不可!”
但却被李青兰一把拦住。
只见这位李门之主面色铁青,两眼通红,咬牙嘶声说道:“法度之力,强闯必死,如今之计,唯有……”
“铡!!!”
话语未完,便听堂中,一语如刀斩杀而下。
随即……
“噗!!!”
狗头刀铡,一压而下,又是血溅三尺,人头滚落。
一颗俏丽人头,一具娇柔身躯,就此了无生机。
“禄儿!!!”
修为遭禁,犹若凡人的李玉儿被两名府衙差役押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妹血溅当场,娇美至极的容颜彻底悚然扭曲,连声叫道:“你,你敢,你敢!!”ΗtτPS://Www.sndswx.com/
苏问却不理她,再伸手拿起一枚令箭,继续判决:
“李玉儿!”
“你出身高贵,享尽荣华,更入宫为后,成一国之母,本该匡君辅国,母仪天下!”
“然你为一家之私,纵法包庇,洗罪开脱,甚至颠倒白黑,构陷他人,以权谋私,乱法害民,枉为一国之母,一朝之后!”
“你之恶毒,更甚于陈泉李禄,乃是大权坏法之恶,乃是上位害民之毒!”
“如此,若让你凭身开脱,逍遥法外,天理何存,公法何在?”
“而今依法,判你铡刀之刑,且当用王侯之礼,以龙头铡你!”
“然似你这等擅权祸国,乱法害民之恶徒,实不配为王,不配为贵!”
“你乃国贼!”
“因而,当以狗头铡你!”
“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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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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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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