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四下皆惊,苏盏面色大变,低声朝原昭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师祖竟有后人,我怎么不知道?”
原昭啼笑皆非,道:“师父,您老不知道,我怎能知道?”心里却也有些怀疑,却又听胡可因道:“我是燕九霄的后人。”
这句话恰如一滴水泼进滚油里,台下不由喧哗起来,当年天子剑易兰台手持龙文古剑,在北疆与戎族第一高手燕九霄一战传奇至今,那一战后,燕九霄身死,龙文古剑丢失,直到今日才找了回来。现在竟有个燕九霄的后人前来要剑,这实是明晃晃的挑衅!何况近年来戎族与中原虽无大规模的厮杀,却也是世仇已久,一众江湖人等不由起了个同仇敌忾之心,纷纷叫骂出声。胡可因斜睥了台下一眼,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原昭起身笑道:“这位胡先生,你只怕误会了。”
胡可因扫了他一眼,“哦?”
原昭迈步走到台上,一面走,一面道:“品剑大会是我无忧门召开的。”
胡可因道:“那又如何?”
原昭道:“不如何,我的意思是,龙文古剑既是我们无忧门的,那规则就是我们无忧门定,现下我们再加一条规则,就是古剑不送燕氏后人,你走罢!”
这无忧门大弟子先前态度温和,说到最后一句时,面色骤然一变,字字咬冰嚼雪,台下不由齐声喝彩。胡可因却只扬了扬眉,“原来是易兰台的传人。”他手腕一翻,腰间那柄巨剑霎时已现于掌中,“你学了他几成本领?”
先前这柄巨剑挂在他腰间的时候,已见不凡,现下被胡可因执于掌中,更增威势。这柄剑比寻常宝剑宽了一倍有余,长度与马刀仿佛,剑刃用玄铁混了乌金,黑沉沉深不见底。这柄巨剑但凡被第二个人用上,都是剑压倒了人,只有胡可因执这柄剑时,方是人与剑,相得益彰。
而胡可因问完这一句话之后,并没有等原昭的回话,一剑当头斩下,气势之强,如若惊涛。原昭侧身让过,反手抽出腰间一把短刀。
众人只当无忧门的大弟子自当是用剑的,没想用的却是刀,先就诧异。又见原昭一刀横挥,论到力道,算得差强人意;再看招式,虽然不差,却并无特出之处。这与众人先前想象的昔日对决再现,未免相差太远,不免均是摇头叹息。
原昭在台上与胡可因一连对了三招,胡可因犹自挥洒自如,原昭却已是尽其所能,然而三招过后,胡可因尚未如何,原昭左肩却已被那柄巨剑带出一道伤痕。
旁人还只是感慨无忧门一代不如一代,林皆醉在下面看了,却是心头一动。盖因原昭也并非无能为之人,他这三招的用意,朝的皆是胡可因的破绽之处。只是他虽然能看出,武学天赋却远不及对方,内力速度自也跟不上,空费心力,终无所得。
这等情形,像极了当年在长生堡中的自己。事实上,若是没有邢猎当年那本手记,没有络绎针,没有对五行机关江湖武学的种种了解,小总管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
到第四招时,胡可因终于不耐烦,巨剑挟风雷之势一挥而出,这一招气势之强,再不是先前的小巧本领可以抵挡,原昭欲避不及,被这股汹涌内力激飞出去,苏盏惊呼出声:“阿昭!”
只是苏盏武功尚不如原昭,如何接得住他?原昭如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向台下,恰指向凤氏姐弟方向,凤华见状不好,起身侧步,以凤眼门世传武功向右一拨,将原昭飞出方向略做调整,由直飞转为直落,一旁泊空青与林皆醉双双出手,前者减弱了原昭下坠之势,后者伸手一拦,终究接住了他。
原昭立定身子,忙道:“多谢!”他还记得林皆醉,又朝小总管谢了一次。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疾风忽现,原来方才原昭手中短刀脱手,胡可因顺势一击,那把短刀便朝着原昭背心飞了过来。凤鸣见得分明,左掌一翻,两道银光脱手而出,第一道银光击向短刀刀柄,力道虽然不大,方位却很巧妙,短刀在空中转了个圈,颓然落地。另一道银光速度却如闪电一般,力道亦是极强,朝着台上便飞了过去!
凤鸣射这枚暗器时并未多想。她不过看着胡可因这般耀武扬威,连打下台的原昭也不肯放过,一气之下出手而已。但在旁人看来,这女孩子年纪轻轻,暗器本领这等出色已属难得;能向胡可因出手,则更是勇气过人,不由得都叫了一声好。只是喝彩声尚未落地,胡可因已自背后取下硬弓,弯弓搭箭,一支颜色奇异的青蓝色箭矢如惊雷闪电一般脱弦而出,铮然一声响,那支青蓝色箭矢将一支银色蛇形小箭钉到了地上,周遭白石被这股大力击得粉碎,胡可因嘿嘿冷笑,“今日是比剑,还是比暗器?”
凤鸣还没答话,台上的岳海灯长笑一声道:“自然是比剑,你敢比幺?”
自胡可因出现以来,岳海灯一直立于台上。先前东道主原昭出手,他不好干涉,现下却正是他出手的时候。长生堡少堡主拔出一剑,一剑斩下。
胡可因眼神微亮,巨剑直迎了过来。
这两把剑一出手,皆是挟带了不尽风声,胡可因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每一剑劈下之时,皆有开山裂石之势。而岳海灯自家内力出色,又在塞外历练了几年,剑风亦是刚猛飙狠。两股气劲对打之下,平台处处剑痕,碎石四下迸射,且这两人都不是顾惜兵刃的,几次剑刃相碰,火星四溅,两把剑上皆出现了细小缺口。
二人直打了一百多招,犹自不分胜负,台下诸人看了,虽对胡可因敌视,却也觉他敢于一人前来中原夺剑,果有不凡本领;而这长生堡的少堡主与他对打至今,武功亦是了得。
但岳海灯却已有些急躁,胡可因内力深厚,气势凶猛,实是他平生仅见的厉害对手,若只用寻常招式,一时难以取胜,想到这里,他手腕一翻,一层淡淡的紫金颜色忽地漫到了剑刃之上。
这些年来,岳海灯在江湖上虽不如姜白虹名声响亮,却亦有他的看家本领,他年纪尚轻,紫金功自不如岳天鸣深厚,却被他想到办法,将紫金功转至兵刃之上。在黄沙帮时因怕暴露身份,岳海灯并未使用,回中原后虽想使用,却没有遇到合适的对手,直至今日,这门功法才第一次现于众人面前。
胡绝亦不知岳海灯有这样本事,但紫金颜色闪耀之时,胡绝眼神一亮,心道海灯啊海灯,你到底不曾辜负长生堡这三字。
两柄剑再度撞击到一起,这一次,胡可因首次后退了一步,但他随即便上前来,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台下众人只见得他口微动,说的是什么便全然不知,岳海灯却是一怔,长剑一颤,险些脱手。
高手交战,争得便是这瞬息之机,岳海灯不知为何忽然停滞,胡可因却乘此良机,一剑横扫出去,岳海灯本就拿捏不稳,被剑风一扫,长剑当真落到了地上。
胡可因根本不给岳海灯反应的机会,随即巨剑上移,又朝他咽喉砍去。换成旁人,这一剑下来不死亦是重伤。但岳海灯在塞外磨砺几年,亦沾染上了黄沙帮中的血勇,他将左手一挥,露出的一只手掌上现出紫金颜色,这一剑正砍到他手臂上,竟然未入分毫。
胡可因面色冷肃,向下加劲,岳海灯虽然阻挡一时,但他的紫金功力到底不及其父,又过片刻,巨剑已在他手臂上砍出一道伤口。胡可因眼神一变,再度加力,眼见岳海灯这条手臂便要交待当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锐之极的无形劲力忽地破空而出,来无影去无踪,瞄得却是胡可因的罩门之处。就是胡可因再如何厉害,到底不敢轻忽,巨剑向后斜挥,挡住这道劲力,岳海灯借机向后一滚,终逃过了断臂之劫。
胡可因眼睛微微眯起,“失空斩?”
但是话一出口,他自己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方才那一道劲力虽然象是失空斩,但又有所不同。若要做一个比较,失空斩是一把剑,那道劲力便是一根针,范围虽然窄了很多,但也正因如此,那股劲力之尖锐便更加了得。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胡可因正想到这里,却见一个人从不为注意的白石一侧站起,疾步走上了来,他的速度太快,象牙色衣袂在风中纷飞不已,再看他面上颜色苍白,神情急促,似乎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说或是要做。但就在此人踏上台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忽地定了下来。胡可因从未见过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一个人除外,能在几个呼吸间,精神面貌现出这般大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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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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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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