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这人身着一件宽袖大袍,袍色自衣服正中切开,分为左黑右白二色,胸前绣上一个大大的太极符号,黑底绣上白色一半,白底则绣着黑色另一半;二袖之上分用黑白细线绣上八卦的四个符号,杜严识得在他左袖上的图形由肩自掌依次是干、兑、离、震,右袖则为巽、坎、艮、坤,显是按照先天八卦的顺序排列。又见他面如乳玉白净,头戴玄墨黑巾,手持洁白羽扇,恰如身上衣服配色而显得相得益彰,双眼眼色既是温和含蓄,又是自信锋利,犹如寒渊深潭绽放出熊熊火光,虽是极不相称,在他黑白分明的身上却独显得自然无比,着实令人感到一股万分震慑,却又要人极想亲近的气息。前方那台铺着一大块黑幔,直垂至地,正中以金丝大大绣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神”字,遭伏羲六十四卦图形围绕着,二旁另用红线绣了二行大字,左书:“奇道仙授”,右书:“言有必中”,瞧上去显是算命仙一般人物,在他斜后另有一人全身黑衣,垂首而立。
杜严瞧这算命仙装束气质大不凡响,目光只是难移,那算命仙见他朝自己望来,唤道:“相公!”杜严听他语音与先前所闻声音极为相似,一奇,心道:“莫非方才就是他在唤我?”那算命仙瞧出他的疑惑之意,微微点了点头,右手一拂,羽扇轻指于他,缓缓说道:“相公,在下略通卜算望相之术,今观相公之容,有一良言奉劝,请相公避灾远祸,慎之,慎之。”杜严本来有意寻些闲事,听这算命仙说得慎重,倒也好奇,便拉母亲之手,道:“妈!”杜夫人不过陪同逛街,点了点头,道:“便听听看这人甚么见地。”二人携手走向那算命仙黑台之前。
杜严道:“先生有何高见?”那算命仙却不答他话,只是瞠着双眼向杜夫人脸上望去,脸上神色又是诧异、又是同情。杜严大奇,忙问:“家母怎么了么?”那算命仙又自凝望半晌,才黯然叹了一口气道:“相公,在下十分遗憾,令堂脸上大有火光之灾,正月之内,将有大难。”杜夫人、杜严大惊,杜严忙问:“怎会如此?”
算命仙幽幽一叹,道:“相公与令堂,近日已遭祝融侵扰,是也不是?”二人大奇,想此处离光州居处少说也有数十里之遥,心中均道:“你怎知道?”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算命仙缓缓摇了摇头,掐指一算,叹道:“那不过是火神欲彰挑衅之意,不足一提,是以并无一人故去,然而据我所算……”说着拿起桌上几颗形状不一的石头,神情郑重的将之排列一番,杜严见是全无章法,又听那算命仙续道:“下次再袭,令堂必有性命之危,相公……亦难全身而免。”hτTΡδ://WωW.sndswx.com/
二人大惊,杜严正待询问破法,算命仙却将手轻摇二摇,要他暂别打断,羽扇轻轻指向杜夫人右肩,道:“令堂日前已而受伤,是也不是?在下不才,可略施小法,要令堂伤疼立即减缓。”杜严一听,又惊又喜,忙道:“可需要给多少银两?”那算命仙微微一笑,道:“在下与二位萍水相逢,本是有缘,此等小法,不足一哂,何须相公以物相赠?”说着摸出一根细长铁杆,递入杜夫人掌心,道:“请夫人握于此端,在下于另一端施法,不消片刻,便能见效。”杜夫人一听,直将那铁杆视为溺水中的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紧紧握住了。
算命仙道:“一会将有神祇到来,请二位勿要说话动作。”二人答应了,那算命仙便伸左手握住铁杆另外一端,阖上双眼,右手缓缓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口中唸唸有词,似是说着何等咒语。然后见他右手慢慢向前推进,又在空中绘出一个方形,忽地高喝一声,杜夫人猛觉掌中一震,似有一股热力自掌心袭卷而来,沿臂直往肩膀而上,每到一处,便带来一阵温暖舒畅,然后渐渐汇聚凝于所伤肩膀。杜夫人一奇,只觉在这股热力包围之下,肩上疼感一点一点减轻,终于再不复有,心中暗暗钦佩感激。
那股热力直持续了一炷香时分之久,听那算命仙忽然又喝一声,才瞬即散入四肢百骸,杜夫人只觉全身上下却豁然开朗,大是受用,然见他仍是双目紧闭,不知其作法是否已经结束,全全不敢出声打扰。
待了半晌,那算命仙缓缓睁眼,长吁一口气,说道:“方才天上圣王已潜入在下体内,为夫人勘除痛楚,敢问夫人觉得如何?”杜夫人轻按肩膀,奇道:“当真有效!”算命仙微微一笑,将铁杆收回,道:“能为二位稍效微劳,也是在下之福。无奈在下法力尚不及杜除二位来日大难……实在……唉!天数难求!”
杜严想起他说母亲将有性命之灾,心下大忧,忙道:“先生法力无边,定有妙法救得家母性命。”那算命仙轻轻一叹,道:“在下不才,此事并非人力能为,何况天机不可泄漏,只有祝二位逢凶化吉,只是……唉……唉!”杜严道:“先生!”退后一步,正待拜下恳求,忽觉面前一股大力阻住,气息一滞,竟是无论如何拜不下去,一瞥眼,见那算命仙以扇指己,显是正在作法阻止自己施礼,不由得心中一凉,求道:“先生!”
算命仙略一沉吟,微微一笑,将羽扇收回,道:“相公如此诚心诚意,实为难得一见的孝子,在下虽是无力杜除此劫,却要斗胆请问令堂与相公姓名生辰,再行卜卦,瞧瞧是否能有转机。”杜严一听大喜,连忙将自己姓名生辰八字报得一清二楚,算命仙手向后面一伸,自助手手中取过纸笔,郑重记下了,又问:“不知夫人生辰姓名?”杜夫人道:“我已为杜氏,原本单名一字离。”那算命仙一听大惊,重重将笔在桌上一放,道:“原来……原来……”伸手又向斜后方助手取来几片小小三角形木片,反覆抛掷排列,卜卦半晌,道:“原来如此……”抬头望天,一语不发。杜严和杜夫人虽是心急如焚,却毫不敢开言打断,只是同他仰天而望,静待回答。
这段时间本来也不算上多长,但在二人心中,直似一二年过去一般久远。终于,那算命仙低下头来,又取一张纯白纸绢,缓缓书上“杜”、“离”二字,其中杜字写得分开了些。
算命仙指着那一“离”字,对杜夫人道:““离”为火,夫人命中本来带火,一生与火难断其缘,是以有助夫家兴旺,让子成才,然而……”说着轻轻将“杜”字的木字旁圈起,道:“木生火,”又将“土”旁圈起,道:“火生土,夫人嫁入杜家,此火更旺,是以夫人一生必遭几次火劫,本来呢,姓名之谶决不会酿成性命之灾,然而……”说着将桌上其中一块三角木片举起,遥对西南方向,道:“据我所卜,夫人此月所临灾祸,实因夫人惹怒天上龙王所起。龙王降雨,有助农家生计以外,其实亦能为平生带火之人避劫,龙王之女更是数百年来下凡人间,屡藉世俗高尚女子之身,济天下可济之人,非上圣者不得辨之。唉!在下观相公生辰,本与龙王之女有着匪浅缘分,得其相助,水火相济,无灾之余,家世更旺。如今不知何故,相公眼色之间,水色已淡,似是此缘淡去,同时,吾见西南云雾,阴气重重,龙王不郁甚矣!然在下实难算出龙王动怒之因,惟盼二位多修福泽,自行觅法诚心赔罪,再想法求回龙王之女相援,方能免于火劫,并得永世荣昌之乐。”
杜严与杜夫人听了,均是瞠目咋舌,杜严忙道:“龙王之女当向何求?”算命仙道:“在下不得而知。惟南方有股神气蒸腾,或能有所干系。此惟有缘人方得见之,在下无福,是以不能知晓。”杜严心念一动,忽然想起自己结发妻子龙若云,心道:“人说云从龙,风从虎,云妹之名、之姓,岂非全然合于此人所言?莫非云妹正是龙王之女寄身对象,而妈每日怒骂,终于惹得龙王生气,降灾于妈?”
那算命仙鉴貌辨色,知他心意,道:“在下难知相公与夫人一生经历,无法代为猜测,然相公若有所虑,当即行之,免有遗憾。在下言语只能说到此处,这番言语泄漏天机,盖因相公孝心感人,在下方斗胆泄漏。为免龙王降灾,务请二位不可对他人言说在下这番言语,亦不可任一人知晓在下曾与二位有过这番对话。缘分已尽,福当自谋,这便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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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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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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