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金乌剑?果然是一口好剑!”浪九鸦惊叹不已。他虽然不擅长使剑,但却感觉到金乌剑上散发一股无形的慑人气息,彷彿一头埋伏在树丛的黑色豹子,伺机而动,蓄势待发。但凡一个风吹草动,便会全力扑击,将敌人撕成碎片。
“剑是一口好剑,可惜人不是什么好人。”沈云飞耸了耸肩,略感惋惜地说道。他说话毫不留半分情面,所以压低了音量,明显不想给人听见,免得节外生枝。
倏忽间,琴声停下,凌若烟长身而起,转而坐到看台上的一张桌几上。
琴声虽悦耳动听,撩人心弦,但没人会忘记她也是凌家长老,坐在此处,当之无愧。
沈云飞拉着浪九鸦,拣了个偏僻的角落,一屁股地坐下来。他本意就是来喝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不会想坐在正中央。反之,其余陆续就坐的宾客,纷纷往前方找位置,秉持先来后到的原则,人潮沿着前方逐渐往后方挪移,过不多时,大厅已被坐了八分满。
一名中年男子步入厅中,他看上去年约四十五,长衫覆履,高长八尺,英姿雄伟,相貌威武,一双炯炯目光往环视诸人。位于他身后的三人,看上去也是意气风发,身分显贵,其中便包含了凌文渊。
浪九鸦瞇起细眼,仔细打量那名中年男子,敏锐直觉告诉他,此人实力可怕至极,绝不下于桃谷仙姬。再仔细一看,连凌文渊都要对他恭敬,甘愿走在后方,此人身分必高于凌文渊。
浪九鸦微微一笑,他知道不必再揣测了,此人身分早已呼之欲出,若非金乌山庄执牛耳者凌淮安,又有谁能有这般强大气场?
凌淮安走上看台,坐在最中间铺着虎皮的矮榻,他大手一挥,守在四方角落的守卫登时将火把熄灭,只留下上方几盏灯火,厅内顿时黯淡许多,所有火光几乎集中在看台上,宛若黑夜中高挂的一轮明月,格外显目。
确认众人目光移了过来之后,凌淮安蓦地起身,两袖一挥,抱拳道:“诸位舟车劳顿,不惜千里迢迢而来,令敝庄蓬荜生辉,我等备感荣幸至极。我身为金乌山庄现任家主,在此多谢诸位前来捧场,也希望各位英雄豪杰能在金乌山庄玩得尽兴!”
沈云飞瞥向浪九鸦,低声道:“这些话我爹也经常挂在嘴边,我耳朵都听得长茧了!唉,他们就不能言简意赅,就说诸位请玩得愉快吗?”
“等你当上白虎堂的主人,便会轮到你讲这些话了。”
“想太多了,我宁愿多喝一杯酒,也不愿多说一句废话。”沈云飞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凌淮安已重新坐回原位,他使了个眼色,让凌玄等九人站起身来,将放置金乌剑的架子端在胸前,好让台下众人看得更加清楚。
过了一会儿后,凌淮安挥了挥手,示意让凌玄九人坐回原位。便在这时,台下坐在前排的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忽地站起身来,他眼窝深邃,颧骨突出,灰黑色头发披落在肩上,目光炯炯,俨有一代宗师风范。中年男子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大伙远道而来,可不是单纯来欣赏宝剑而已。今日我奉楼主之命,带领一众弟子前来观摩,可不想败兴而归呀!”
“燕副楼主,你这是何意?”凌淮安目光冷峻,直勾勾盯着那名老者。
“什么!他就是传闻中的『惊羽剑』燕惊羽吗?”
“名剑楼副楼主居然亲自前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金乌山庄和名剑楼不是向来水火不容,莫非名剑楼是故意来挑事?”
台下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有些人担心会波及自己,心中忐忑不安,有些人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唯恐天下不乱。
一时之间,全场目光聚焦在燕惊羽身上。
燕惊羽捋了捋下巴处的一绺山羊胡须,语带调侃道:“往年金乌山庄都会让金乌剑持有者,也就是这些年轻小辈进行比试,好让大家一睹金乌剑的风采。毕竟剑始终士兵器,只是放着不用,那跟废铁没两样。”
“燕副楼主,你这是在瞧不起我们的金乌剑吗?”
“凌庄主不必岔开话题,昔日金乌山庄举办盛宴均在外面,目的是方便比试。今年却一反常态,待在厅内展示金乌剑,说明你们根本不打算使用金乌剑。究竟是有别的考量,还是担心你们被看破手脚,让众人发现金乌山庄人才凋零?”
“你不必出言挑衅,展示金乌剑是金乌山庄的传统,也是老祖宗的规矩,我还没这么大本事敢擅改规定。不过,我请人算过了,今日金乌山庄不宜动武,所以你若想看我凌家小辈比划,还请等到明天。”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声音此起彼落。
沈云飞嗤之以鼻道:“爹说得没错,凌淮安果真是只老狐狸,根本是故意算计好的。”
“此话怎说?”浪九鸦喝了口酒,漫不经心道。
“他知道大家是为了金乌剑而来,看完之后便会一哄而散,所以他故意拖延比试,好让众人不得不多留几天。”
“不过是多待一两天,这有何区别?”
“别忘了明天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他把人留下来,便可顺理成章带他们去参观。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壮大声势,博些面子,二方面可以让众人见证公平,免得有人无故闹事,说他们偏袒自家人。”
一名长衫男子长身而立,将手中长刀搁在桌面,态度高傲骄横,说道:“素闻凌玄长年稳居金乌榜第一,今日我便来讨教个几招,不知凌庄主意下如何?”
浪九鸦认出那名长衫男子就是裘锋,他看上去胸有成竹,稳操胜算一般。浪九鸦想起裘锋先前输给沈云飞的景象,忍不住望向沈云飞,问道:“这家伙如此信心,莫非其中有诈?”
“别看裘锋曾败在我手里,平心而论,他的实力对付凌玄是绰绰有余了。倘若凌玄没有动用金乌剑,必输得一败涂地,到时便沦为笑柄。要是他使用金乌剑,虽然输得不会太惨,但会被人讥笑拿了宝剑还输,从而让金乌剑的评价一落千丈。无论最后是哪一种结果,对裘锋均没有损失,甚至能趁此打出名声。”
“看来金乌山庄是摊上麻烦了。”浪九鸦饶有兴致,想瞧瞧凌淮安会如此应对此事。
不过,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未等凌淮安开口答覆,凌文渊率先起身道:“方才家主已说了今日不宜动武,还望诸位英雄豪杰体谅!”此言一出,众人纳闷起来,不解为何凌文渊要越俎代庖,代替凌淮安发话。按理来说,凌文渊如此擅自作主有违规矩,倘若凌淮安不当面惩罚他,恐会落人口实,日后难以树立威信。
不过,有些明眼人早已知猜到其中原委,故而对凌文渊这种作法,丝毫不感到讶异。要知道挑战者是霸刀帮的少帮主裘锋,霸刀帮素来以武为尊,崇尚实力至上,凌玄有多少斤两,凌文渊再清楚不过。两者比较起来,彷彿象是一只生活安逸的家犬遇上一头身经百战的孤狼,真打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胜败乃兵家常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在金乌山庄的地盘上,裘锋不可能当着众人面前杀了凌玄。但是,凌玄向来角逐家主之位,仰仗的正是他金乌榜第一名的殊荣,倘若他此次败给了裘锋,名声势必受创,影响甚大,故而凌文渊宁愿得罪凌淮安,亦不肯派凌玄下场比试。
坐在裘锋一旁的洪同长老,蓦地站了身来,趾高气扬,说道:“凌长老此言差矣,金乌山庄乃是剑法世家,用剑之人讲求永保锋芒,不可半分懈怠,如今以不宜动武劝退他人比试,未免有些难以接受。倘若有贼人选在今日闯入,你们岂非要不战而降?”
“这是两回事,当然不能混为一谈。”凌文渊说道。
“我瞧你们不会是怕了吧?”洪同冷笑一声。。
“洪长老说笑了,我金乌山庄从未怕过任何人。”凌淮安沉声道。面对凌淮安锐利的眼神,众人被看得胆颤心寒,洪同立时敛起笑容,脸色阴晴不定,有所顾忌,不敢造次。
凌文渊望向看台上唯一空着的桌几,旋又将目光移向凌若烟,低骂道:“凌如月为何偏偏选在这时缺席,你快派人让她过来!”
“你不会是想让她出战吧?”凌若烟颦眉蹙起。hτTΡδ://WωW.sndswx.com/
“她也算是我凌家子弟,面对外人欺辱,理应一致向外,难道还想独善其身?”
凌若烟冷笑道:“先不说她身体抱恙,故而缺席,纵使她人没事,也没必要替凌玄出头。你可别忘了,她金乌榜排行第九,凌玄可是第一名,你让她代替出战,莫说被外人鄙视,连我都有些瞧不起你们父子了。”
“如今众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应该摒除己见,顾全大局才是!倘若我们今日败下阵来,世人又将如何看待我们金乌山庄?你身为凌家长老,本该捍卫金乌山庄的名誉,岂能儿戏!”
凌若烟勾起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慢条斯理道:“你不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没这般轻易被你煽动。裘锋总共来过金乌山庄三次,为何先前闷不作声,如今才公然叫嚣?不也是因为他发现如月不在场,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内行人都知道纵使今天凌玄输了,也不表示金乌山庄人才凋零,只是说明凌玄实力尚待磨练,配不起金乌榜第一。”
凌文渊气急败坏,冷喝道:“好你一个凌若烟,枉你身为凌家长老,居然想让外人看我们凌家的笑话,凌家白白栽培你了!好,你不让凌如月出手,大不了我派人去找凌战!”
“我劝你最好别这样做,否则必会悔不当初。”
“你这是在吓唬我?”
凌若烟伸出玉手,拢了拢发髻上的斜簪,若无其事道:“凌战身为副总管,负责保护金乌山庄安危,如今正带人巡视周围。你若擅自将他调动岗位,光凭这条罪状,家主便不愁没法惩治你了。何况谁都知道凌战只是七叔的义子,算不上真正的凌家人,就算他真赢了裘锋,那也不代表世人认可我们凌家,反倒更加看轻凌玄。”
“闭嘴,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凌文渊狠瞪了她一眼。言虽如此,他自己倒也心知肚明,凌若烟所言不假,只是从凌若烟口中说出此事,令他感到万分刺耳。
正当局势僵着,进退两难之际,只见坐在台下的一名少年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既然裘少帮主兴致勃勃,不如由我杨奉先讨教几招如何?”
大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众人屏气凝神,看着多方势力针锋相对。裘锋暗自咒骂,对方若不派凌玄上阵,便得背上怯战之名,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了原先十拿九稳的计划。
裘锋面色阴沉,语透不快道:“杨奉先,我今日是来向金乌山庄讨教的,你若真想与我一战,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行了,别人不知道你的为人处事,难道我还会不知吗?从半年前开始,我派了杨家堡子弟陆续送了三封挑战书,你一次都未接,如今还好意思说择日再战?”
“我是临时有事,这也不能怪我。我们霸刀帮门事情繁杂,我身为少帮主,东奔西跑,哪像你悠闲无事,整天只要待在比武场练功便可。”
杨奉先冷笑一声,目光透出轻蔑之色,说道:“你以为我没派人打探过吗?你的一举一动,包含多久去青楼鬼混,身旁带多少人,我都一清二楚。我先前不想揭穿你,只是给你台阶下,没想到你大言不惭,还沾沾自喜,以为没人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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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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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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