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灵玉冰冷的手游走在帝曌的脖颈上,无论她怎么用力,却连帝曌的防御都没能破开。
因为被冥灵玉缠着,帝曌的身上再次多出几个伤口,但这些伤口都无伤大雅。
帝曌面前竖起一道屏障,保护着他不被阮连醉的大部分攻击给攻击到。
“灵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走,可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啧啧啧,旧情?我与你之间,哪儿来的旧情。”
冥灵玉再次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阮连醉,帝曌将冥灵玉从身上狠狠一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
冥灵玉的出现让他心中浮现出一抹危机,这危机在之前就存在着了,只是现在这危机感加重了。
他必须得走!
帝曌一把捏住冥灵玉的脖颈威胁阮连醉开口道:
“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被捏住脖子的冥灵玉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好她从活过来就没听过帝曌说过的一个字,当年有那么深厚的情谊,都能下得去手,更遑论是现在。
主子说过,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同时也会将人变得不像曾经。
帝曌这样的人,恐怕也不会越来越好。
不用司抚说,冥灵玉大概也知道过去了很多万年,当初在自己记忆中鲜衣怒马的少年早就已经变得面目可憎。
冥灵玉被甩飞出去后直接脱离攻击圈,她来这里本来就是拖延时间的。
现在任务完成,她自然不会留在原地了。
“快离开、”
司抚的声音传入冥灵玉的耳中,冥灵玉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司抚从远处飞来,抓住冥灵玉的手一把将她甩回了诸天。
冥灵玉回到诸天的时候还有些懵逼,但围上来的旧友让她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事。
帝曌死不死的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她还要搞清楚当年自己死后诸天都发生了什么。
帝曌见司抚加入了包围圈,连忙挪开自己的位置,他抬头看去,阮连醉正在戏谑的注视着自己,而司抚的身后则是一个巨大的、刻着复杂梵文的阵法。
他的梵文是司抚教导的,梵文的力量有多强大,帝曌再清楚不过,阮连醉抬起掌心贴到司抚的背部,帝曌是背叛司抚的人,自然是由司抚将其诛杀。
之所以之前跟帝曌拖了那么多的时间,完全是因为司抚在布置这个诛神阵。
神很难杀死,即便是杀死,只要不将其彻底毁掉,在以后神便会用另外的一种方式转生。
自己这样凡人成神的,纯属是意外,纯属是司抚自己的手笔。
帝曌看着那玄妙无比的阵法,心中的危机直线上升,直觉告诉他,这个阵法一定能杀了自己。
是了,司抚活了这么多年哪能没有自己的底牌。
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会死,帝曌不免的还是生出几分害怕。
有的人活的时间越长,就想死,而有的人活的时间越长,就越想活着,帝曌便是后者。
帝曌后退了两步,身侧的日月神环旋转着摩擦在法阵的结界上,他想要离开。
法阵被日月神环撞动着,但阮连醉和司抚都不着急,阮连醉将自己的力量借出一部分给司抚,剩下的维系阵法。
司抚将力量都注入诛神阵中,繁琐的阵法开始转动起来,司抚摊开双掌,朝着半空升去,金黄璀璨的阵法在她的身后为她渡上一层金光。
帝曌连忙离开原地,像一只苍蝇一般在阵法中胡乱冲撞,企图逃出阵法。
他的日月神环每撞击一次,阵法就会变得薄弱一分,这一点薄弱让帝曌看见了希望。
他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在阵法中维持阵法的阮连醉,二话不说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着阮连醉飞去,就在他即将飞到阮连醉的面前时,阵法启动。
无数金色的光辉洒满了他的全身,一阵刺痛从体内传来,帝曌惊恐的低头,他这身躯被自己祭炼过,普通的攻击很难让自己的躯体受伤。
可是这暖洋洋的金光不仅能够伤到自己的躯体,溶解的部分还无法修复。
一滴滴金色的血液从他的体内渗出,帝曌捂住自己的手臂,阻止神血流出,可是他的手指也在慢慢地化作金光开始溶解。
帝曌猛的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司抚,示弱的开口:“师父,师父,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原谅我吧。”
只要能够活着,不管是卑躬屈膝,还是失去尊严的活着,只要能活着,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
他不甘心!
然而司抚并未回答帝曌的话,她依旧张开双手,双手中金光与身后阵法连接在一起。
帝曌的身躯一点点消融,到底是成神了,消融的速度很慢,时间太长,司抚有些撑不住,魂体变得寡淡了几分。
已经消失了一条腿的帝曌却在阵中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司抚,司抚,你就耗着吧,看我们两谁先死!”帝曌坐下,抱守真元,日月神环旋转在他的身侧轻微的抵消着阵法带来的消融。
司抚还是一言不发,直到后背传来的触感,才让司抚表情松动了几分,她转头看去,原本维持阵法的阮连醉站在了她的身边,伸出一只手向她输入神力。
“谢谢。”
“嘿嘿不客气。”阮连醉笑了笑,看向阵中的帝曌,头上的黑白之色的发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带着一阵常人看不见的涟漪。
“谁说司抚会死的,她的身边还有我,不过某些人可能就看不见了,反正肯定是你先死。”
帝曌气的胸口却起伏,纵使有日月神环的抵挡,他身体还是不断地的消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帝曌只剩下半截身躯,此时的他已经无力抵抗阵中带来的消融,身侧的日月神环已经黯淡无光,属于他体内的神血点点滴滴的飘荡在他的周边。
帝曌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自己周边的金色血液,让人快死掉之前,很多情绪便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帝曌看着自己化作金点一点点消失的手指,将神血弹开,帝曌咳嗽了一声,看向司抚,眸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师父,对不起。”
司抚还是没有表情,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人世间哪儿来的那么冤情惨案,痴男怨女。
一句对不起,帝曌可抹消不了他带来的罪孽。
时候也差不多了。
杀神会有因果,这因果属于自己,不该让阮连醉背负她不该背负的罪孽。
“阮连醉,你松手吧。”
“我松开手了,你能坚持得住吗?”
“嗯,这点损耗是能接受的。”
阮连醉默默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接下来是司抚的主场,她就不插手了。
她也知道司抚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她才选择不插手。
阮连醉的力量撤去,法阵的力量拉扯着她的身体,司抚的魂体肉眼可见的变得寡淡起来,不过阵法转动起来的速度更快了些。
她在全力催动阵法。
阵中帝曌失去了大多的抵抗能力,消融起来的速度更快了些。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帝曌转眼之间只剩下一颗头颅,他脑海中快速掠过了很多东西。
这时候帝曌才发现,自己在司抚面前的那段时间是最快乐的时光,即使后边坐上了高位,掌管了诸天,迎接自己的却是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孤独。
是的,孤独。
他舍不得冥灵玉,所以将她的躯体藏了却起来。
往事太多,帝曌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回忆不过来,还有他的幼子。ΗtτPS://Www.sndswx.com/
也到了这种时候,帝曌心中才生出无限的悔意,原来曾经他也有那么快乐的时光,原本他可以拥有挚友,挚爱以及恩师。
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放弃了。
被无尽的野心包裹,失去了自我。
帝曌还剩下半张脸的时候,他突然朝着司抚道:
“师父,我好后悔,我做下的错事,还请师父莫要将其怪罪至沧儿的身上,他是无辜的,是我欲望的产生之物。
对于我犯下的大罪,他皆是不知。”
师父挑了挑眉,人死之前总算是听了句稍微好听点的话,帝曌的事,她自然不会牵连到无关人的身上,前提是那人真的无辜。
“准。”
“曌叩谢。”
帝曌闭上剩下的一只眼,临死之前,却是难能可得的安宁……
司抚垂下眸子,轻启红唇道;“安心的去吧。”
阵法转动的更快,帝曌那半张脸飞快的消融,直到最后一点金光逸散,司抚收回阵法,身体已经薄的快看不见了,她挥了挥手,阵法中滞留的金色血液被她收入瓶中。
因她而亡之人,都会一一归来。
司抚飘荡在空中,一阵吸力传来,司抚发现阮连醉将她吸入掌中,司抚笑了笑,“你想杀我吗?”
汹涌的力量涌入体内,司抚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阮连醉了。
无他,刚才阮连醉的举动着实令人误会。
不过她选择的孩子不会这么狠毒,帝曌除外。
阮连醉撇了撇嘴,“我要是想杀你,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这个时候吗?司抚,你有时候算无纰漏,有时候怎么像缺了一根筋?”
阮连醉就差想说你是不是没脑子,但这样的显得自己很没有素质,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对不起。”司抚微微低头,透明淡薄的魂体将她显得有几分可怜。
阮连醉努力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司抚那张美丽的脸蛋上挪开,真受不了,她最是见不得美人可怜巴巴的模样,阮连醉十分大气的挥了挥手,“嗯嗯嗯,原谅你了,对了,帝曌是真的死了吧。”
阮连醉没问司抚要那些神血有什么用,反正人头不是自己的,包自己就别舔了,可惜了那身气运,要是能把帝曌祭天,诸天的漏洞至少能够修复一小半。
“死了,我们回去吧。”
司抚的魂体凝实起来,阮连醉点点头,两人一同回到了诸天。
神殿的顶上,阮连醉背着手看着即将下落的太阳叹了口气,帝曌就这么死了,还真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一个人影提着酒瓶出现在阮连醉的身后,天生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传来,“要来喝一杯吗?”
阮连醉转头看去,司抚提着一个酒坛子晃了晃,阮连醉二话不说掏出宋大爷做的方桌放在地上,“喝啊,司大神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
“阮大神抬举我了,小人现在不过是个散人而已。”
阮连醉耸耸肩,散人能诛神?你就看她信不信就完了。
司抚向阮连醉斟满一杯酒,向阮连醉行了一个礼,阮连醉心安理得的受着,这都是自己应得的,吼吼吼。
“诸天的事,以后就麻烦你了。”
司抚望着日落喝下一杯酒,阮连醉拿起酒杯和司抚碰了碰杯子,“日落真美啊。”
阮连醉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司抚嘴角掠出一抹笑容,“是啊,确实很美,这些年,你怨恨过我吗?”
“恨?大概有过吧,不过也怨不上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天底下可没有白来的馅饼。
而且我也根本没办法选择,不是吗?没有选择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从前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受那么多苦,没有怨没有恨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
那时候啊,只能一直安慰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好了,没想到还真让坚持下来了,当然这其中嘛你们的功劳占据很大。”
阮连醉语气轻松的说道,她确实怨过恨过,只是这些情绪一直都被自己下意识的忽略,这些情绪一直记得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她打小就会安慰自己。
司抚端起酒杯,和阮连醉碰了碰杯子,“真对不起你啊,把你卷进这样的事。”
若不是那条因果线,司抚也不会孤注一掷选择阮连醉来试试。
阮连醉砸吧了一下嘴里的酒,傲娇的哼哼了一句,“马后炮。”
两人喝着酒讲天讲地,阮连醉只觉得这一千多年以来,这片刻从未如此轻松。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多来点就好了~嘻嘻。
“喝啊司抚,多喝点,今日不醉不休哈,还有你的宝贝,都交上点来。”
阮连醉抱着坛子,拼命给司抚灌酒,司抚无奈扶额,再拿出一坛子酒,放在桌上,“喝!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干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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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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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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