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那柄骑枪——
已经刺入了莫德雷德的腹部。
鲜血如注,克拉伦特已经掉在了地上,溅起了地面上的鲜血,莫德雷德双手抓住刺入腹部的骑枪,童孔颤抖,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唔啊......父,父王......”
眼泪从莫德雷德的眼角滑下,和口中喷出的鲜血一起,砸在了刺入她腹部的黑色骑枪之上,将那骑枪染红,血却并没有溅到那风暴之王的身上。
“王......”刚刚被莫德雷德逼退的玛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呆在了原地。
“骑士......我会亲手处刑你。”阿尔托莉雅冰冷的眼眸之中出现了一抹复杂,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用力。
风暴之王的骑枪不同于真正的伦戈米尼亚德,它带着尖锐的长刺,此刻已经扎进了莫德雷德的血肉中,疯狂的撕扯着。
“呃啊——啊啊啊——”
莫德雷德惨叫着,双手竭尽全力的想要将风暴之王的骑枪拔出去。
已经回过神来的帕西瓦尔和玛修站在一起,颤抖的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玛修的声音,在不自觉间已经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握着盾牌的手青筋暴起。
烟尘已经完全散去,藤丸立香正在焦急的帮宾度包扎伤口,阿拉什将手中的弓箭拉满,不停地对着空中射击。
卡米拉和廖业也帮助两位哈桑一起,快速的清理着空中的飞龙骑士。
战场虽然还很复杂,战势却已经非常明朗了。
飞龙骑士,虽然在强度上或许能够比拟较弱的从者,但若是真的和从者作战,绝对是会输的。
暴走的莫德雷德或许很强,但挡在她面前的,可是三位圆桌骑士,甚至其中一位是坐在主位上的。
玛修的眼睛被阴影笼罩,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玛修卿......”帕西瓦尔担心的看着玛修。
他早就做好了同袍为敌的准备,从被狮子王召唤,并决定不为了王,而为了人理而战的那一刻,就已经怀揣着悲痛的心情做好了这种准备。
不止他,宾度和贝狄威尔也一样。
身为骑士,在这种时候必须要怀揣觉悟,如非怀揣着这种痛苦的觉悟,三个人不可能在狮子王圆桌骑士的追杀之下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和迦勒底与安诺等人汇合。
但......
玛修卿应该是刚刚才知道,将力量给予自己的英灵是一位圆桌骑士,如果说这份灵基,完全没有加拉哈德的影响了,是不可能的。
她或许连自己真正的归属都还在彷徨,在这种情况之下,突然就看到了这样可悲的景象。
“明明......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玛修兀自摇着头,低着脑袋,眼泪从头发之下落下。
莫德雷德的惨叫声对此刻的玛修彷若晴天霹雳一般,让她的脑子都混乱了起来。
帕西瓦尔抿了抿嘴,抓住了玛修的肩膀。
玛修愣愣的转过头,看着帕西瓦尔的眼睛,咬着自己的嘴唇。
“冷静......基列来特卿。”帕西瓦尔抓着玛修肩膀的手有些用力,“要谨记自己是为何而战,要谨记自己的盾牌应该挡在谁的身前。”
“可是......”玛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悲伤,她只是......感觉无比的悲哀。
看到眼前的这幅场景不由自主的就感到悲伤,不由自主的就会落泪失神,就像那天......
在圣都的门口一样。
这对圆桌来说,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一幕,然而此刻却真实的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这样的景象,让她的整个灵基都变得仿佛在咆孝一样。
莫德雷德已经觉得自己有些无力了,因为暴走而失去的理智,也在虚弱之下回归了一些。
啊......
我这是要退场了吗?
腹部传来的剧痛已经让莫德雷德感觉有些麻木了,大量血液的流逝带走了感觉的敏锐,她只感觉自己的皮肉在移动,在被撕烂。
“咳咳——唔......”
再次咳出一口鲜血,脚下已经有些踉跄,而风暴之王的枪,还在不停地向前刺着。
在这里退场吗?
莫德雷德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前方。
看向了风暴之王那冷漠之中带着复杂的眼神。
克拉伦特已经难以触及,不过就算现在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了吧。
宾度造成的伤本就沉重,风暴之王在宾度开出来的口子上,给她来了一记狠的。
如果再深入一些......估计自己整个人都会被撕扯成两半吧......
什么啊......这次现界......
这对我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恶劣了?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即便明知是错误的,也想要更坚定一些的站在父王的身边来着......
而如今眼前的,是什么?
真是喜欢捉弄人啊......
“呜呜......”
从莫德雷德口中发出来的,已经不是惨叫。
只是单纯的呜咽罢了。
就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
听到这声音,风暴之王不免稍稍停下了脚步。
她颤抖着,莫德雷德的呜咽声仿佛一柄巨锤,锤在了她的胸口。
冷漠的表情已经从她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是错愕,以及眼角一点不可置信的晶莹。
“莫德雷德......”
她喃喃呼唤了一句。
然后恶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眼角没有落下的眼泪也在剧烈的动作之中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啊啊啊啊——”
风暴之王咆孝着,想结束这个彼此都痛苦的过程,漆黑的骑枪勐地前刺,近乎没入莫德雷德的躯体,使得两个人的距离,不可避免的被拉近。
“父......王......”
莫德雷德的眼中已经接近没有了生机,之前抱在骑枪之上的双手也已经松开来。
她微弱的声音传入了阿尔托莉雅的耳朵中,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的捧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脸上。
阿尔托莉雅如遭雷击的顿在原地,和莫德雷德对视着。
但莫德雷德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再动,莫德雷德双腿一软,从骑枪之上滑落,倒在了地上,鲜血被拖拽出一个长长的痕迹,莫德雷德的身体,也已经开始散发出了金光。
阿尔托莉雅呆愣愣的停在原地,眼睛还未从莫德雷德刚刚倒下的地方移开。
但......
“谁允许你倒下的。”
“我那叛逆的儿子?”
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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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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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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