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静室。
在这处相对整个喧闹的军营而言十分僻静且不会受人打扰的地方,刘乐和张不疑并肩站在一起,摆了一个刘乐认为很吊,但其实是个沙雕的造型,一动不动。
嗯,其实就是JOJO立……
因此,两分钟过后,刘乐率先顶不住了。
“弟弟,说好的摄魂呢?不会不行了吧?”
“呵呵,你怕了?”
刘盈双手抱臂,一副看穿所有的神情。
张不疑很想说自己怕了好结束现在的这种酷刑。
毕竟他年前去秦岭滑雪摔了一跤,现在腿还没有好利索,这一会已经觉得两股战战,有些支撑不住了。
不过这是他的借口,他真正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原因,在于看到了门外出现了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镇北将军傅宽、飞骑校尉丁甯、昭信校尉张越、奋威校尉郭欧……
张不疑和昭信校尉张越不熟,此人虽然也是丰邑人,但和雍齿关系很好,故此当初和雍齿一起投奔了魏王咎,后来又和雍齿依附陈馀,在赵国被韩信灭亡,陈馀战死之后,二人被王陵招降,最终加入汉军。
但就是因为这一段经历,导致了张越如今年过五十,虽然有任侯这个彻候的身份,但一路从最初的车骑将军,改任成了镇北军的一个校尉……
当然了,他当车骑将军的时候,大汉一共有十二个车骑将军,就连丞相都至少有四个……
因此,让张不疑倍感尴尬的,是其余两人。
飞骑校尉丁甯、奋威校尉郭欧。
这俩和张不疑年纪相仿,都是张不疑的老熟人,丁甯是阳都侯丁复的长子,而郭欧是阿陵侯郭亭长子。
尤其是郭欧,不仅和张不疑很熟,而且和刘乐的关系也很好。
嗯,准确的说,郭欧和吕氏一族的关系都很好。
原因很简单,他家是单父人,和吕家是老乡,当初秦末天下大乱的时候刘邦跟着项梁和章邯作战,在攻下东阿城后刘邦转攻都关、定陶,袭取宛朐,顺手还攻克了吕雉的老家。
单父县。
郭亭作为单父县本土的豪强,加入刘邦军队的见面礼就是单父县的县令,而后他又在吕泽麾下作战,郭、吕两家也从原来的泛泛之交,变成了通家之好。
但没等张不疑开口认怂,刘乐却大声说道:“谁怕了?怕了是小狗!”
这下,张不疑骑虎难下了……
不过刘盈也注意到了正在向这里偷看的傅宽等人。
“让他们进来,别在那躲躲藏藏。”
躬身侍立的中行説刚想前去宣诏,但穿着铠甲好奇的东张西望的刘炎一溜烟向院门跑去,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此刻他的盔甲内衬垂在地上,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他不是在跑,而是滑动前行的既视感……
中行説忙不迭的追了过去,口中还嘟囔着什么‘太子跑慢点’、‘老奴跟不上了’的话语。
嗯,他装的。
毕竟他一直将自己定义为皇室的一条狗,作为狗,忠心固然重要,但取悦主人也同样重要,哪怕刘炎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
刘盈收回目光,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造型精美的怀表,开始计算时间。
他面前的这个老式照相机相对原始,需要持续曝光才能将影像保留下来,故此时间就要掐的很准,免得影响到最终的成像结果。
“吔?”
“这是什么?”
刘乐身体纹丝不动,但一双豆豆眼却滴溜溜的盯着刘盈。
她在某些方面一窍不通,但在如今的大汉,论起鉴定珠宝的本领,她绝对能够排进前十!
无他,唯手熟尔。
见的多了,自然一眼就能判断出珠玉宝石的价值。
此刻虽然她距离刘盈很远,但仅仅是惊鸿一眼,就能判断出刘盈手中那个大小如同化妆镜的小盒子上镶嵌的并不是用沙子做的水钻,而是真真正正的钻石!
重要的是,刘盈是个男人,自然没有随身携带化妆镜的理由!
所以,这定然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好玩意!
好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啊!可恶!臭弟弟,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刘乐纹丝不动,保持着JOJO立的姿势。
…………………………
“来将通名!”
刘炎用力挺着肚子,学着戏文里将军的模样,奶声奶气的大声呼喝。
傅宽忍俊不禁。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虽然是个奶娃,但却是帝国的太子,重要的是刘炎将会成为包括他在内的功臣集团的代言人。
于是,傅宽很是配合的正色说道:“某乃大汉镇北将军,阳陵侯傅宽!尔是何人,安敢阻我去路?”
刘炎傻了。
他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
傅宽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旋即看向一脸紧张兮兮的中行説:“陛下可有传召我等过去?”
中行説昂首挺胸,大声说道:“陛下口谕,着尔等入内见驾!”
傅宽点点头,抱着依旧在苦思冥想自己该如何回答的刘炎大步向前走去,浑然没有其他将领面见刘盈时的拘谨。
毕竟他在汉初功臣榜上排序第十,只在灌婴之下!
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资本,更是他作为排序前十的功臣所拥有的特权!
刘盈眼角余光看到傅宽等人走近,轻轻挥手示意他们不需多礼。
傅宽皱皱眉头,盯着对面摆出奇怪姿势的刘乐张不疑出神。
如果仅有张不疑在的话,他定然会指责对方君前失仪,但站在张不疑身边的是刘乐,他就只能缄口不言。
刘邦是个女儿奴,斥责刘乐就等于是打了刘邦的脸,而打了刘邦的脸,即便是功高第一的曹参吃不了兜着走,他这个排序第十的功臣就更不要说了!
郭欧几人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忌惮的其实是刘盈,作为和刘乐、张不疑同一个辈分的人,因此他们逼逼赖赖只是讥讽,属于内部矛盾……
但问题是刘盈尚未说话,又哪里轮得到他们多嘴?
所以,他们几个只是满脸憋笑的看着对面,浮想联翩的同时心中也满是舒爽。
呸!
小白脸注定会有这一天!
张不疑见此情形,索性破罐子破摔,JOJO立的姿势越发标准,而且和身边的刘乐一样,纹丝不动,完美呈现了想要呈现给别人的看的样子。
所谓土到极致就是潮!
张不疑越把心态放的平和,反而给人一种他和刘乐不是在搞怪,而是一种行为艺术的庄重感……
莫非是在练功?有可能……傅宽暗暗点头。
毕竟张良有冲虚养生之道,年过七十却健步如飞,有一跃而上两丈高墙的本领,张不疑作为他的嫡子,家学渊源必然了得!
于是,他默默将张不疑和刘乐此刻的姿势记在心中,准备等一个四下无人的时候也演练一二!
谁能拒绝修仙之法呢?
刘盈看着手中的怀表,当秒针走完最后一圈的时候,他果断问道:“如何?”hΤTpS://WWω.sndswx.com/
相机周围蒙着的黑布下,顿时传出了宫中内侍那带着几分尖锐和扭捏的声音:“回陛下,已经好了!”
他说完,立刻将曝光完毕的铜板放入暗箱,快步走入身后已经提前布置好的房间。
在那里,他将使用水银蒸汽完成最后的步骤。
刘乐保持着JOJO立的姿势,大声问道:“我能动了吗?”
刘盈颔首:“原则是这样的,但你要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可以继续下去。”
刘乐哼了一声,敦敦敦敦的跑了过来,一把从他手中抢过怀表:“这是什么?让我康康……”
她刺王杀驾,你们没有看到吗……刘盈环顾左右,眼光盯着傅宽和郭欧等人。
几秒钟过后,刘乐切了一声,满是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一块表,就是小了点……算了,白高兴了!”
她虽然是这样说,直接将抢来的怀表塞进自己的袖子。
开玩笑了,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能将一块半人高的座钟缩到小孩巴掌大小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自然不能放过!
而且正正好,过段时间就是张良的寿辰,她一直发愁该送什么,如今这个小小的钟表,无疑就是她正在瞌睡中寻到的枕头!
刘盈一脸习以为常,只是摇头问道:“连声谢谢都不说吗?”
刘乐随手从张不疑的腰上拽下一块玉佩:“谢个屁!呐,用这个换!这块玉佩很贵的,便宜你了!”
刘盈美滋滋的收下。
怀表是工业品,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但玉不是,尤其是能被张不疑用作装饰的玉佩,雕工就不说了,仅是玉佩本身就是不知道从多少吨玉料中挑选出来的极品!
所以,刘乐拿走她想要的怀表,刘盈得到价值不菲的玉佩。
双方都很满意。
这,又是一次双赢!
嗯,张不疑除外……
片刻之后,中行説捧着一块iPad大小的铜板急趋而来。
“陛下,照片洗好了!”
刘盈接过,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向张不疑展示:“朕已经将你二人的魂魄摄入其中……现在,交代遗言吧!哎不是,骗你呢,别……快,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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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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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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