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转过头,立刻开启吃瓜模式。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轻轻摆手,让人将那些单于的阏氏们带下去关押起来,独留那个大脸盘子和吕马童对线……
大脸盘子、嗯,是挛鞮阿雅盯着身穿骑兵战甲,头戴爵弁的吕马童,心中满是喜悦和仇恨的复杂情绪。
喜悦是因为重逢,至于仇恨……虽然她不知道那顶爵弁代表着吕马童有哪个等级的爵位,但单于本部中有秦人降卒,挛鞮阿雅自然知晓那代表着什么。
一想到自己被爱情冲昏头脑,带着对方在营地里转来转去,将许多应该说的不应该说的都说给了对方听,她的心中恨意就越发浓郁。
她想杀了对方,但,又不舍……
一时之间,挛鞮阿雅眼眶通红,眼泪顺着大脸盘子开始滴落。
咦!真特么狗血……刘盈捧着一把麻子,心中脑补了一出凄凉优美的草原爱情故事。
吕马童脸上泛起一抹扭捏,看了看吃瓜状态的刘盈韩信,以及一张张满是促狭的脸,鼓起勇气,拉着挛鞮阿雅向帐外走去。
刘盈见到瓜吃不到了,于是高声说道:“注意点军纪啊,奸淫掳掠者斩立决!”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吕马童一個趔趄,加快脚步逃离。
刘盈扭头,望了望站在另一侧的汉军校尉,询问道:“那是谁啊?”
那名校尉是和吕马童一起前往匈奴刺探情报的勇士,而且他那一脸姨母笑,很明显知道来龙去脉。
他抱拳说道:“启禀殿下,此人名为挛鞮阿雅,是匈奴大单于冒顿的亲生女儿……”
“可以啊!”刘盈一脸赞叹,望着吕马童消失的背影,没想到他们家的一个马夫,到了匈奴以后就成了香饽饽……
在那名校尉绘声绘色的讲述中,刘盈低下头,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如果吕马童真的和这个匈奴女人郎有情妾有意,那么他就不打算将这个大脸盘子也列入交易的筹码之中了。
他已经抓了冒顿的很多个老婆,也不差这一个闺女……
此战过后,固然可以收复一定的失地,但刘盈还是觉得,此时不适宜和匈奴人进入全面战争模式。
双方摒弃前嫌,和谐发展才是王道。
毕竟双方国情不同,汉国平静发展一年所增加的国力,要远比匈奴人多十倍八倍!
重要的是,现在的汉国人口太少,即便是打下来大片的疆域,也无法在匈奴的报复性进攻中坚守下来。
弱他弱我,何苦来哉?
刘盈的想法,自然是等再实现两个五年计划,然后一波将死对面……
所以再给匈奴放放血之后,双方就可以想办法议和,然后签订贸易协议,将匈奴变成汉国的原材料进口地和工业产品倾销地……
这样一来,刘盈就有了劝说刘邦罢兵还朝的筹码,而有了抓来的冒顿的老婆,也就有了劝说冒顿接受和平条约的筹码。
反正他诉求的是双方按照各自掌控的区域来划分疆域,并不打算让匈奴人割地……
所以,可以敬献妻子和宝马却寸土不让的冒顿,应该对刘盈的条件不会有所抗拒。
毕竟他们这样的政治人物,感情通常很单薄,别说是媳妇闺女被抓了,就算是亲爹被抓只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比如……对吧!
刘盈摇了摇脑袋,将某些即将涌上心头的大逆不道的想法驱散,然后招来百无聊赖的韩信,摊开一张雁门郡的舆图:“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带领三万主力全速向此地进军!”
他指的地方,上面写了三个篆字。
白登山。
……………………………………
雁门郡,群山之中,寒风四起,冻得人直打哆嗦。
但比天气更冷的,是冒顿的内心。
有人,偷了他的家!
冒顿看着面前的右谷蠡王,只恨不得拔刀将他的脑袋割下来祭天!
他出发的时候,将草原的一应事务交给了对方打理。
这,就是他打理的结果?
冒顿捂着胸口,费劲的喘息了几下。
马邑城外大败,汉军在追击的时候,他不慎中了一箭,虽然当时他穿着一副秦将的战甲,但运气不好,箭矢还是从甲叶缝隙中刺进了他的肋下!
万幸的是,箭矢拔出之后,他并没有死于大出血,只是呼吸的时候会觉得胸口剧痛,四肢无力。
萨满巫师说了,这并无大碍,等到箭伤养好就没事了。
冒顿虽然觉得那厮是个庸医,但在这个地方,他只有选择相信对方。
军帐掀起一角,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是匈奴右贤王挛鞮稽粥。
“大单于,你找我?”
挛鞮稽粥走入,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出现在帐篷中的右谷蠡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冒顿招了招手,示意挛鞮稽粥坐下来,接着有气无力的说道:
“汉军趁着咱们大举南下,派出数万人的军团自上郡出发,偷袭了白羊王部和楼烦王部,之后又攻下了我的大帐……咳、咳……”
“什么?”挛鞮稽粥脸色骤变,怒骂连连:“卑鄙,狡诈,无耻……”
白羊王部和楼烦王部被偷袭他管不着,单于本部的陷落是他不能忍受的!
那里,有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妹妹,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让他午夜梦回久久难忘的百灵鸟!
嗯,匈奴礼节迥异中原,娶继母娶姐妹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所以挛鞮稽粥愤然说道:“大单于,请再给我三万人马,让我将那伙卑鄙的家伙都宰了!”
他之前和周勃大战,虽然阵亡的部众不多,但活下来的人却几乎人人带伤,强行军回到草原之后,恐怕也没有多少战力。
冒顿看了一眼他的大儿子,心中微微叹息。
他哪是想要宰了那群卑鄙的汉军,他想要做的是什么,难道还能瞒过冒顿不成?
冒顿摆了摆手,让人将一张虎皮堆叠在一起用作靠垫,然后轻声说道:“宰了那支汉军不难,可咱们的部落已经被攻破,损失不是宰了他们就能挽回的。”
“咱们现在的目标,还是打败汉国的皇帝,然后入主中原!”
挛鞮稽粥疑惑地说道:“凭借我们现在的战力,怎么打败汉国皇帝?”
冒顿笑笑:“中原人有句话,叫做骄兵必败。现如今汉国皇帝刚刚打了胜仗,必然会更加轻视我们。这,就是我们能够战胜他的地方!”
挛鞮稽粥想了想,重重点头。
作为冒顿的长子,他虽然没有参与干掉自己亲祖父的那一场战斗,但对于匈奴和东胡人的战争却是了如指掌。
当年东胡人为了激怒冒顿,让对方主动出击,先是找到他索要宝马,在大家都反对的时候,冒顿给了。
之后东胡人变本加厉的讨要冒顿的老婆,在大家的义愤填膺之中,冒顿还是给了。
经此两件事情,东胡人觉得冒顿是个软蛋,于是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然后,东胡没了……
现如今汉国皇帝接连战胜匈奴,必然不把匈奴放在心上。
那么,距离汉国没了,恐怕也不远了!
挛鞮稽粥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前这个受到箭伤垂死之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虚弱,相反,他的智慧和勇气都还在!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颅,表示臣服和尊敬。
草原生存残酷,匈奴人要像狼一样的活着。
当老狼王受伤变得虚弱的时候,狼群中就需要一个新的狼王来取而代之!
而他,毫无疑问的会是那个新的狼王!
至于老狼王的下场……
大匈奴不养闲人!
冒顿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苍狼神的子嗣,他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杀死自己上位。
但,不是现在。
冒顿看着面前悬挂着的舆图,虽然他不认识字,但雁门郡的山川河流他都已然烂熟于胸,仅凭借图上绘画就可以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于是,他的目光凝滞在舆图一隅,那里,将会是他再次和汉国皇帝较量的地方。
白登山。
……………………………………
马邑城,寒风瑟瑟中,刘邦拥着毯子缩成一团。
他,生病了……
当日他血气上涌的跳进河里架桥,然后晚上的时候又喝了点小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好带来的医者判断,他只是风寒入体,喝点药出出汗就没事了。
但,药为什么这么苦?
刘邦对面,夏侯婴也是同样姿势。
不过夏侯婴并不是跳入河里受凉感冒,他这纯粹是被刘邦给传染了……
阿嚏!
刘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通红的鼻头后说道:“定是那个小崽子在背后说乃公坏话了!”
想儿子就直说,乃公也很想自己儿子,我装了吗……夏侯婴一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询问道:“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刘邦反问:“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把药喝光啊!”
夏侯婴摇头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匈奴,斥候来报,说是匈奴人好像想要跑了,咱们是不是追过去再干他一下?”
“必须的呀!”刘邦吸了吸鼻子说道:“不过不着急,等过两天下雪了再说,山里冷,他们的吃喝帐篷都丢了,肯定熬不过咱!”
夏侯婴竖起拇指:“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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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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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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