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谢行蕴离他的院子还有几步之遥时,女孩才又叫住了他。
“……方才白离和你说的那些事,你打算怎么办?”
谢行蕴不知为何有些失望,凝眸看她,思考一瞬:“暂时关押,她们都有嫌疑。”
“你觉得,她们说的话是真的吗?”白羡鱼也正了正神色。
谢行蕴言简意赅,“半真半假。”停顿两秒,他补充道:“离海氏远一点。”
白羡鱼抬眸,“她也有嫌疑吗?”
“嗯。”谢行蕴略做思考,极目远视道:“直觉。”
白羡鱼想到刚才自己想到的那些画面,略有些犹豫,与其同时,谢行蕴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怕吗?”
女孩的小脑袋低着,纤长的睫毛时不时眨一下,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之中。
她应当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白羡鱼一愣,朝他摇摇头,她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谢行蕴怎么会觉得她在害怕的?
谢行蕴勾了下唇:“嗯,我家小鱼儿最勇敢。”
白羡鱼:“……”为什么他今日说出来的话都叫她这么不好意思,这分明是夸小孩的话,谢行蕴就这么说出来,绿珠的偷笑声都藏不住了。
她觉得她应该再给窗户上一把锁。
用膳沐浴之后,谢行蕴熟练地来到白羡鱼的屋子,因为白景渊就在白羡鱼屋子旁边,他的动作小心谨慎。
暗中观察的萧正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能让他冷贵疏离的主子夜夜像个采花大盗一样猫着腰去瞧一眼的,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白五小姐了吧。
平常公子倒是来去自如,可郡守府最近防守尤为森严,他们的院子官兵侍卫更是团团包围,夜以继日的巡逻,公子既想见白羡鱼,又得神不知鬼不觉还不能伤了自己人,若是敌人倒还可以直接打晕,如此也方便得多,那总得牺牲些什么……比如形象。
谢行蕴侧身躲过了一队侍卫,来到了白羡鱼窗户前,长指轻弹了下,却没有弹开。
他挑了挑眉,“真锁上了?”
男人又试了试,觉得她不仅锁上了,比起以前还更纹丝不动,想来是加固了。
谢行蕴轻笑了下,这时又一队巡逻的侍卫来了,他纵身跳到了檐下,萧正很是配合地咳嗽了声,“你们几个去周围看看,我方才听到了些响动。”
为首的侍卫点头,“是,萧统领!”
一队人远去,谢行蕴跳下来,正待离开,却发现白羡鱼的门被风吹开了些。
他微愣,旋即微不可查地扬唇。
不留窗,变成给他留门了?
口是心非的小鱼儿也……太可爱了。
谢行蕴略有些失望的心瞬间飞扬起来,他推开门合上,女孩背对着他躺在榻上,走近时可以看见她的睡相十分安稳,溶溶灯火下她白皙的小脸浸染成了微红,侧脸的轮廓完美。
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不同于男子皮肤的细腻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谢行蕴目光前所未有的温和,静静坐在榻前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渐渐低头,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可吻完之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贴了好一会儿才退了些,嗓音低醇,“给我留门,是想我进来做什么?”
女孩没有动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可男人的目光早就锁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她的手极其细微的动了下,若非他有超人的观察力,怕也是发现不了。
谢行蕴笑了笑,眸底划过一丝笑意,俯在她颈边说了什么。
白羡鱼顿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眼睛逐渐睁大,耳尖早就红透了,绝美的脸蛋带着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咦,门怎么开了,我明明上了锁的。”
谢行蕴忍住唇边的笑意,也不拆穿她,饶有兴致地挑眉:“嗯,那应当是那锁年久失修了,风一吹就开了。”
白羡鱼嘴角抽了下,“嗯,应该是这样吧,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谢行蕴不置可否,只敛着一双狭长墨眸看她,过了半晌才道:“真要我走?”
他以为,她都给他留门了,应当是很想他来。
白羡鱼很想说“嗯”,可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身子就做出了挽留的姿态,向他的位置倾斜过去。
她有些犹豫了。
犹豫的间隙,谢行蕴便已经脱去了外袍,端正地放在衣架上,和衣在她身侧躺下,动作像是练习了无数遍,无比自然。
白羡鱼默默给他让了让位置,一双杏眸亮亮的。
谢行蕴一躺下,就对上了她略显高兴的眼神,他微怔了下,旋即有些受不住地滚了滚喉结,被褥底下,他伸手将她搂入了怀里。
白羡鱼有了正大光明的机会抱他,丝毫没有抗拒,反而也伸手回抱了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谢行蕴贴着她的唇,哑着嗓子道:“给我亲吗?”
白羡鱼抓着他里衣的手一紧,碰到了他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环绕着两人,床帐内像是一个隐秘黑暗的角落,男人的目光略有些危险。
不等她回答,谢行蕴就给她翻了个面,他从后抱着她,在她脖上印下一个潮热的吻,女孩霎时身子一软,“这样看我,就不怕我忍不住?”
白羡鱼脸红心跳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憋出一句,“你不会的。”
如果他会,上一回她中了药的时候,他就不会用那样的方式给她纾解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收紧,两人之间贴地更近。
白羡鱼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直到她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热度。
毫不夸张地,她的脑海中像是轰地一声炸开了,僵硬地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他。
谢行蕴观察着她的反应。
不错,只是害羞。
他浑然不觉自己给她带去了多大的震撼,亲了亲她熟透了的泛红脸颊,“睡觉了。”
白羡鱼:“……”
这让她怎么睡!
她就应该把门也锁上的。
可或许是谢行蕴的怀抱过于温暖,她屏息了一段时间,居然也逐渐放松下来,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他的大手摸过去,小心地扣住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蜀南文学
两人的手交握在她的身前,男人宽阔的胸膛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怀里,是亲密无间的姿势。
翌日。
谢行蕴早已不见,除了桌上新鲜出炉的不知名糕点正散发着氤氲热气证明他来过之外,房间内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证据。
绿珠笑了笑,“小姐,起身洗漱了。”
躺着着少女衣衫略有些凌乱,腰臀曲线分明,发丝垂在娇美的侧脸,听到动静,杏眸轻动了下,漂亮的瞳孔微微显露。
绿珠看得心脏怦怦跳,默默深吸了口气。
小姐真是人间绝色,这样的姿容相貌怕是天上的仙子都比不得,她居然又看得晃神了。
白羡鱼嗯了声,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昨夜发生了什么,洗漱完之后她控制心绪走过桌子时,她略顿了下,还是将糕点拿了起来,还有些烫,应当是刚才做好的,酥软的糕皮入口即化,白羡鱼更惊讶了,谢行蕴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都快比得上一些大酒楼的厨子做的了。
看来有天赋的人做什么都进步地快。白羡鱼有些羡慕,心里却悄然欢喜,君子远庖厨,他愿意这样为她,应该是很喜欢她吧。
她想着想着就脸红了,不知什么时候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白羡鱼有的时候甚至都会怀疑前世那段记忆的存在,谢行蕴对她这样好,应该是不会辜负她的。
她吃完了绿珠就拿来了干净帕子替她擦干净手,白羡鱼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后不自觉往谢行蕴那里走去。
绿珠收拾完笑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咱们就可以走。”
白羡鱼蓦然停住,微吸了口气,对了,她昨日吩咐了绿珠准备马车,今早还要去甫江边一趟,现在不好找谢行蕴,况且现在谢行蕴也应该和哥哥在一道。
她转身微笑了下,“好,走吧。”
马车行驶在街上,郡守之死已经第一时间封锁,故而并未造成多大恐慌,梁州城内已经人声鼎沸。可接连两位朝廷命官之死,就连皇帝都坐不住了。天蓝如洗,万里无云,人们的喧闹声也是轻快的。
白羡鱼脑海中想的却沉重许多,昨日她原本就对海氏有些怀疑,加上谢行蕴走之前和她说的话,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就看今日能不能找到证据了。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黄氏和钱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认罪,而是……为凶手拖延时间。
若是换做其他人,这样拙劣的借口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好歹是有了替罪羊,但遇到的是谢行蕴和她哥哥,她们也是知道他们的来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也得等找到证据之后。
绿珠观察着外头的景象,她还是第一回来甫江沿岸,“小姐,咱们为什么要来这啊?”
白羡鱼的视线顺着她掀起的车帘看向外头,一条银练横贯南北,再往东边去就是大海。
“来找个人,如果他存在的话。”
绿珠听得不太明白,可也没有多问了,她觉得自家小姐的表情有些严肃。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白羡鱼率先下了马车,紧接着绿珠也下车,白离也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
那日海氏带她来的便是这里,她刻意让马车开远了一点,正好到了那日海氏说的地方。
这里大片的渔船聚集在河岸边,大都是旧船,船板遭受了不知多少日月的水蚀,看起来沉重破烂,还有许多衣服晾晒在绳上。
有侍卫已经探寻完毕,上前抱拳道:“小姐,我们在这一带搜寻了,没有符合要求的人。”
白羡鱼不是很意外,“再去找找其他地方,另外把理事人找来。”
这一块的理事人就是负责管理采珠人的民间小官,平常的村落这样的理事人或许权利不大,但在这样的渔村里却是个不小的官,珍珠向来是权贵之家喜爱的饰品,他们直接参与其中,能获得不少的油水。
侍卫点头,“是!”
过了半刻钟,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地来了,笑声不止,“小姐万安,小人张万山。”
他不知道白羡鱼是何身份,但总归是官家小姐没错的,贵气斐然,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家族有这样的底蕴,梁州似乎也没有什么很富裕的家族。
白羡鱼开门见山,“历代的采珠名录,你这可有?”
张万山点点头,“有的小姐,不知有何贵干?”
“带我去看。”
张万山有些犹豫,“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姑娘,找这名录有何用?”
这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他借阅也得问清底细,一一登记才行。
白羡鱼淡道:“郡守。”
他微微一惊,然后收住惊讶恭敬道:“原来是江郡守府上的姑娘,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张万山去了交接事务的地方。
“姑娘,这历朝历代的着实有些多,不知您具体要什么时候的?”
“最近二十年的。”
白羡鱼看他翻找了许久,才道:“找到了!”
张万山满脸堆笑,“姑娘,这就是了。”
绿珠站在白羡鱼身旁,朝她手中的册子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都是些人名。
册子大概两只手掌并在一起那样宽,因为采珠年年都有发生意外的人,故而每一年都要招纳许多采珠人,大约两百人左右才勉强供应地上。
这上面的名字占据了一大半,还有籍贯地和性别,大都是女子。
白羡鱼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终于在找到了几个符合她设想的名字。
海韵儿,年十六,万隆八年入。
海灵儿,年十五,万隆九年入。
海灵儿就是海氏,而海韵儿则是江淮瑜的原配夫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名册上应该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白羡鱼仔细看过去,眉头越皱越深。
没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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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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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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