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没有想到,在吴芮的包办下,自己和欢欢在第三天就举行了正婚礼。

  吴芮首先让自己在第二天,准备一只活雁,在媒使的牵引下,送给吴家作为贽礼。

  纳采,是男方向女方正式求婚的第一步。

  在双方约定进行“纳采”礼的这一天,男家派出的媒使手捧一只活雁作为贽见礼物,最初用活雁作为贽礼,即取雁为候鸟,秋南飞而春北归,来去有时,从无失信来作为男女双方信守不渝的象征;又取雁飞成行,止成列,以明嫁娶必须长幼有序,不能逾越的意思。

  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为婚前礼。而这些在吴芮的包办下在第二天便全部完成了。

  第三天正婚礼的流程,首先是花轿。

  在迎归英布等人的路上,其所坐花轿,前呼后拥,好不气派: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才是新娘的花轿。

  沿路吹吹打打,呈现出一派喜庆景象。花轿迎至男家,一路上,邻人乡亲都笑着脸,朝着新人,索取吉利钱,谓之“拦门”。ΗtτPS://Www.sndswx.com/

  送亲者以铜钱向空中扬撒,儿童争着去抢,叫做“撒满天星”,另有一个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而撒——据说是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称为“撒谷豆”。

  当新娘要下轿了,但双脚不能履地,只能履青布条、毡席或麻袋。因古人认为,地与天都是神圣的境界,不得侵犯,而新娘的脚一旦与土地接触,难免会触犯地神,因此,必须铺上毡或席来避免。

  当新郎和新娘的花轿皆到了吴芮家后。英布便同欢欢拜堂,酒筵和合酒。

  古往今来,酒筵几乎是每对新婚夫妇行婚礼时必不可少的仪式,流传到今天,“吃喜酒”已成为民间行婚礼的简称。

  当然,酒筵有蘩有简,规模不等,但最主要的意义,则是新郎新娘的婚姻得到了亲朋好友的承认。

  因此,酒筵也是婚礼中最具有社会意义的环节。

  先秦时代,新郎新娘的酒筵并不和众人在一起,而是在新房中专设一席,新郎新娘在司仪的指挥下,相对而坐,按照一定的程序服用一些饭菜酒食之后,即告撤席,时间不很久。在酒筵上,最具有意义的仪式无过于“合酒”了。

  “合酒”,是以线相连,新郎新娘各执其一,相对饮酒的仪式。酒杯一分为二,象征夫妇原为二体;以线连柄,则象征两人通过婚姻而相连;合之则一,象征夫妇虽两体犹一心。

  新婚夫妇在酒筵上共吃一鼎所调制的菜肴,同喝一杯,象征夫妻间互敬互爱、亲密无间。

  由于这一仪式意义深远,所以后来的婚礼中都少不了这一节目,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名称有所不同(“饮交杯酒”)、器皿也有所变化、饮酒的形式也不一样。

  古往今来,中国人传统的婚礼流程皆繁杂而辛苦。笼罩在浓厚的封建气息下。

  待到英布和欢欢终于熬过了从清晨到深夜方始完成的正婚礼后,英布便送走了这些吴家的亲朋好友。不得不说,县令家的排场就是大。吴芮昨天提前给了他二十贯钱,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但是依旧被密密麻麻堵在自己花轿附近的百姓给分刮走了。没有留下半个钱。

  英布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但是今日不得不一整天,都堆着热情的笑容,方才送走了最后一批宴客。

  站在大堂里,英布拿着酒樽,头有些晕乎乎的,虽然以前他也喝酒。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性喝过几升酒。此时和老丈人看着最后一批客人的身影消失后。英布方才松了口气。而吴芮则是转过身对着自己说道,“英布,去找欢欢吧,她已经等了一两个时辰了。”

  “好,大人。”英布听见吴芮的话,身形有些晃荡地看向他。吴芮看着英布面色滚烫,浓重的鼻息下皆是酒气。吴芮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还叫什么大人呐,嗯?”

  “啊,父亲。”英布立马清醒了一下,打了个激灵。在吴芮笑着的催促下,英布惶惶荡荡地走进婚房。

  此时欢欢低着头,坐在榻上,不停的拨弄着手指头。她此时心跳很快,再加上在酒筵上第一次喝了点酒,虽然不多,但依然也让她感到有些微醺。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进来。她猛地抬起头,只见英布一身浓烈的酒气,身形无比晃荡地走到塌旁,颓然倒在墙上。

  欢欢借着昏黄的油灯,看着英布身穿黑红色绸缎长袍,微微侧着脸,依旧如那天一般,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只是此时他浑身酒气,无力地靠着墙,面色通红,微睁的双眼,恍惚地盯着桌子上不停跳跃的灯火。

  看着半昏半醒的英布,完全不搭理自己,欢欢有些着急了。她柔声问,“夫君,奴家给你倒杯醒酒汤。”

  听到欢欢如百灵鸟一般的声音,英布猛然清醒,打了个寒颤。

  他皱着眉,反手用力想要将自己从墙上扶起,欢欢见此连忙移过去,伸出手用力将英布从床上扶起身。然后牢牢地挽着英布,不让他昏倒下去。

  感受着与欢欢亲密接触的英布,默默倒吸了口凉气。

  欢欢见此,赶紧将桌上的醒酒汤倒一樽递给英布。英布见此颤抖地伸出手,要接过来,然而欢欢没有松手,她认真地看着英布的男人味十足的脸,慢慢地将醒酒汤倒入英布口中。

  英布被欢欢细心地服侍,他看着眼前的桌子,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会儿,终于好了许多。面色的红润也消退了不少。于是他赶忙平和自己的心情,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欢欢。

  他看着欢欢稚嫩的脸上,涂上了正红的胭脂,抹了点粉,更是用心的描深了自己的黛眉。而此时她双眼清澈地望着自己。

  英布见此低头微微一笑,从边上的盆里,拿起了一条干净的湿巾,慢慢拧干后,转过身,慢慢地擦拭着欢欢的面庞。

  欢欢不敢动弹,感受着英布认真擦拭着自己的脸庞的温和的动作,她感觉内心的小鹿砰砰乱跳,几乎要跳出自己的胸口。

  英布认真地用湿巾为欢欢擦了一会儿,又慢慢弯下腰将湿巾弄湿,认真地滤一次水。连续几次后,认真端详了一下欢欢,方才满意的将湿巾放回盆里。

  他看着脸上不带一丝重彩的欢欢,微笑的与之对视。

  与眼神深邃的英布,短暂的对视后,欢欢羞涩得脸红,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她微微颤抖道,“夫君不喜涂脂抹粉,欢欢以后就不涂了。”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英布,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他对欢欢问道,“开心吗?”

  “啊,开心·····”一直未曾开口的英布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欢欢有点没反应过来。

  “开心就好。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英布微笑道。他看了一会儿欢欢,慢慢说道,“睡吧。忙了一天都累了吧。”然后轻轻熄灭灯。

  等着欢欢慢慢爬到里面躺好后,他才轻轻地上塌,一只手枕在头后,另一只手放在腹部上,身体直直的躺在塌边。然后缓缓地合上了浓密的睫毛。

  而旁边也静静躺着的欢欢内心有点忐忑,就这样吗?什么都不用做?

  欢欢偷偷地侧着脑袋望着闭目养神的英布。内心煎熬了一下,最后对着英布蚊子声弱弱道,“布哥哥,什么都不用做吗?”

  本来快要睡着的英布,听到欢欢柔弱的声音后,立马睁开眼睛。顿时血脉贲张,鼻腔一热。

  “啊,哥哥,你流血了。”欢欢见此十分着急,拿出自己的手帕,仔细的擦着英布的鼻子。然而英布则深深地喘息,他猛地抓住了欢欢的手。声音低哑艰难道,“不用。”

  然后侧过身,快速用食指擦拭着不停流下来的鼻血。他不断地回想着欢欢的话,很是兴奋,整个人都麻了。甚至忍不住偷笑着。

  欢欢手上拿着沾着血痕的手帕,看着转过身的英布直接愣住了。她看见自己的郎君侧过身后,肩膀就不住地颤抖。

  她很是担心。于是鼓起勇气,向英布靠近,从其身后伸出手臂轻轻地抱住了英布。她感觉到英布身子顿时不正常地僵硬起来。于是她又紧紧地抱着健壮的英布,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头也侧着靠在他的背上。

  感受到背部传来欢欢柔软身体的触感,英布整个人瞬间石化。

  他不碰欢欢的原因,第一个是欢欢年龄太小,他现在下不去手。

  第二个就是他想等自己事业稳定了,再生儿育女。

  如今前途八字未有一撇,没有儿女牵挂,就没有羁绊,没有被人捏得死死的后顾之忧。甚至万一以后株连九族,也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全部命丧九泉。而完璧之身的欢欢也能够在吴芮的照顾下再嫁,毫不影响她的将来。

  想到这,他无比艰难,动作僵硬地慢慢让开欢欢搂着自己胸腹部的手臂,然后慢慢直起身。将手愣愣地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感受着其有力的跳动。然后叹了口气,艰难地低声道,“我过几天就要远走了,或许许久不会回来。你呆在吴大人家,他会给你重新找个好出路。”

  说完后,将脚伸入棉鞋,果断的站了起来,迅速走出房间。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给欢欢。

  欢欢见此,无助地瘫倒在英布刚刚躺着的位置上,手里紧紧地攥着沾有其血迹的手帕,紧闭上眼,不住地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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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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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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