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道行宫里一群人忙着怎么收拾烂摊子的同时,早先消失在薄雾中的两人,直到天将黑,夜降临,才又出现在了大陆上。
“这还没到地方呢,怎么又开始溜达了?咱无极寮现在这么拮据吗?省钱省到这种地步了?”风尘不情不愿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被白阅微要求继续步行。赶马的车夫收拾着行装,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年轻慢慢的走向岛屿的方向,不时多看几眼,感叹那女生长的真是漂亮,只是男生太过聒噪,一时间弄不清二人的关系。
白阅微一路上冷冰冰,或者她从来都是这样。
风尘被迫一半的时间都在闭嘴,眼看天都黑了,实在忍不下去,又喋喋不休起来,好像要把这一天的压抑都疏解出来,“你总得告诉我咱这是去哪吧?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白阅微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淡漠的说了一句:“你要是跟我出行心里紧张的话,其实并不需要用这种唠唠叨叨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异样。”
风尘正要张嘴辩解,白阅微彻底打消了他这种强自镇定的想法,“因为第一次在不周岛偶遇的时候,你也这样。而且,上次见面就已经说过了,无圜岛。”
风尘气不过只好换了话题的方向,“那我得提醒你,你可能迷路了,前面是春潮屿,除非它改名了。”
白阅微不情不愿的看了他一眼,只不过眼神中一如既往的像看着白痴,随后想到风尘大概是真的没听说过,只要又耐心解释,“无圜岛比较偏僻,在永尽大陆的西南尽头,周围最近的陆地,便是海拉峡谷,由于上次的事情,我不是很愿意从海拉峡谷过去。”
风尘得到了答案,下意识的哦了一声,心里细细盘算着方位,就算放在以前他的地理也并不是很好,何况在永尽大陆,不过有些关键信息还是可以捕捉的,所以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叫,“哦……啊???你说啥?海拉峡谷不是在临渊部落王国吗?”
白阅微认真的点头,“嗯,因为王国的航海技术并不是很发达,王国并不重视这方面的发展,所以不仅仅是无圜岛,永尽海外海,乃至海上的岛屿都可以算得上是临渊部落的国土。”
风尘这下没了兴致,气恼的嚷嚷,“不是吧,大姐,我一杏坛新任废物先生,你让我去临渊的领土?我最近得罪你了吗?杀人灭口何必找这么偏远的地方?就近挖个坑我也反抗不了你。”
白阅微信誓旦旦的说,“我以为你知道呢?现在看来,我对你的不学无术有了新的认知。”
风尘从暴跳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变成了期艾的商量,“掌案大人,您看,我这身子骨恐怕惊不起长途跋涉的辛苦,要不咱换个人吧?您就放我回去得了,这离无极寮也不远,我帮你叫人去?”
白阅微早就习惯了风尘痞性尽出的模样,平淡的继续说:“再这般废话,我就给你扔进海里,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还能不能飘到春潮屿上,就是不知道这次江小米不在,有没有人能把你捞上去。”
风尘本想争执几句,用来慰藉心中最后的幻想和希望,耳边越来越大的海浪声却盖过了他的声音。
临近了连接春潮屿和陆地的山崖窄道,怕是已经再没有回头的路了,很后悔当初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痛快,又想想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答应,只不过被抓了壮丁而已。懊恼着为什么如此的言听计从,一步步向春潮屿走去。
白阅微站在陆地边却没有踏上那条山崖窄道,轻轻的提醒:“不是那边。”
风尘好奇,疑惑的想问,白阅微只是看了看底下的海面,因为夜色渐浓,视线不是很宽,过了好一会,才看见陆地底下的闭结海中,有白色船帆纵然其间,顶着风浪起起伏伏,摇摇晃晃。像胡乱团开的被褥上扔着的一顶白色帽子。
看不清船上的徽记,样子却十分的眼熟,风尘认出这边是去年他们从不周岛返程时乘坐的那艘船,不知何时已辗转到了这里。
“额……坐船去?”
“嗯,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游过去?”
“那我在无圜岛等你。”hτTΡδ://WωW.sndswx.com/
风尘看着百丈悬崖,正茫然的犹豫着怎么上船的时候,白阅微已经凭空踏了出去,就在脚步就要落进空处的间隙,悬崖峭壁上突然生出无数花藤,缠绕纠结撑起一个台阶,边缘的花蕊慢慢盛放变成白色的蔷薇,孤傲芳香。
白阅微就这样沿着峭壁上长出的花藤形成的阶梯,一步步顺着悬崖走了下去,风尘在身后看着,摇着头叹了口气,只好认命,默默跟上,嘴里嘟囔了一句:“这真是上了贼船了。”
白色桅杆帆船擎着巨浪,悄悄的从春潮屿身边飘过,夜色中的小岛格外安逸,远处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依稀辨认出应该是江小米的房子,从海的这一面看不到岛街的方向,迎着海风,有些想念街里入口那家米铺的糯米团子。
船身随着波涛摇曳,好在现在的身体不用担心晕船的苦恼,只是风尘有些后怕,这么汹涌的潮水,自己是怎么能被冲上岸的?没有直接拍死在岸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夜空里看不到星星和月亮,自然肯定是那层天幕的原因,又或者永尽大陆根本没有星星和月亮。除了不绝于耳的海浪声和帆船剧烈的晃动起伏,完全不能知道自己身处茫茫大海之中,前面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方向。
“诶,永尽大陆根本就看不见月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呢?”
白阅微听着难得正经的问题,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知道?”
这句话有些绕嘴,但说的格外正确,风尘回答,“因为落刃的名字啊,落月皎白,雾月承影,其他的我虽然不知道,但肯定也差不多,搞成一个系列这种恶趣味,永尽的前辈们还真是喜欢这种工工整整的仪式感。不会是天秤座或者处女座吧?”
白阅微几乎听不明白后半句,所以没做反应,只是答疑解惑:“不周岛上的天空可以看的更远,传说中也有月亮的记载,只不过就算在不周岛,每个月也只有一两天能看到月亮而已。很漂亮。”
风尘记起那处蔚蓝的天空,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向往,茫然的抬头寻找,也没能看见半点从前的景象,“为什么不周岛上的天空不一样呢?”
白阅微摇摇头:“不清楚,就连为什么临末海风平浪静,也没人说的清楚,最后只能归咎为是不周院历代天格的神迹,因为曾经有说过,二代天格羽化,三代天格未出世的时候,临末海短暂的兴起过波涛。至于天空有没有变化,没人注意过。”
白阅微站在栏杆边,从不在意会不会被海水打湿,更没理会微凉的海风,和之前一样,这个位置好像为她专门保留,而甲板那张桌子旁坐着的却换了另一个人,不再是白行简不停吃饭的模样,变成了喋喋不休未有间断的声响。
“你为什么话这么多?白行简不停的吃,是因为昏睡了这么多年,想要都补回来,你难道以前是个哑巴吗?”
“胡说,小爷从来口齿伶俐,唇枪舌剑,小时候也很会说俏皮话的。”
大概是有些累了,本想叮嘱一句,就会船舱休息,于是白阅微转身准备离开,“抓紧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路要赶。”
风尘听出白阅微话语的含义,苦着眉头追问:“不会吧?还要走路?不是坐着船就直接能到了吗?”
白阅微回答道:“从春潮屿出发,是为了避开路上的麻烦,我们直接在闭结海跨越边境,进入临渊的国土,估计也是明天晚上,然后利用小站到达太微大陆南端,再搭乘驳船,最后到达无圜岛。”
“偷渡啊?”
“什么意思?”
“就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掩人耳目的意思。”
“那就是偷渡。”
风尘呆滞着面容,无法反驳,茫然的看着船头前的夜色,可惜那里什么都没有,连大海,都没有。
暖风细雪,白雪却嫌春色晚,胡穿庭树作飞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很小,小到像晨雾的露滴。还没有走出一月,所以春天不可能来的早些。但永尽的冬天比较短暂,更何况王城位置偏南。虽然下着极细的血,但是风已经不那么冷了,提醒着人们冬天真的要结束了。
道行宫从没有这样热闹,杏坛西院重开以前,这座星阙十二宫一直仅供参观的用途,即使有祈福聚会也是极少。
风尘已经失踪了个把星期,对于这个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的院长突然的消失,院里的人肯定没太多感受。被接手了大部分工作的云追和百里伯渔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清闲,全忙着与江小米及许烟萝共同适应彼此的配合,寻找默契。不得不说的是,两人都没想到,这两个平时温婉娇柔的小女孩,竟然把他俩虐的毫无还手之力。
又是一天切磋,正当百里伯渔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许烟萝对神通‘静灵’全然免疫的时候,杨问柳小跑着找到了他们四人。
“给你们几个带来点惊喜。”杨问柳晃着手里的文牒,让四人能看清楚文牒上的字,上面写着,《任选擂比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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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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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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