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呀?你怎么又哭又笑的?”后面的话陈姣姣没有说出口,她觉得于景行这样又哭又笑的非常吓人。
于景行止住笑意,娇嗔地白了一眼陈姣姣,这才说道:“还不是你让我管陈小小,她太顽皮了,一点都不听我的话,还出言伤我。我……我被她气哭了。”
听他这么说,陈姣姣好意外,这可是惯会阴阳怪气的于景行呀,他这样的人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气到哭?
这事太让陈姣姣意外了。不过她转念一想,于景行虽然毒舌,但是他也分对象。他是男子,除了对家里熟悉的几个人毒舌外,他不敢得罪外人。这个世界不光在观念上重女轻男,律法更是一边倒地维护女性的利益。如果于景行在外人面前说错话,对方又是女子,到衙门去告他言语不当,于景行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而且陈小小是小孩,说话没有分寸,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于景行被她气哭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陈姣姣现在特别好奇,陈小小是怎么说于景行的。不为别的,就想听一下事情的经过,于景行吃瘪,她也心疼,不过……也有一点点不敢表现出来的解气。
“她是怎么气你的?”陈姣姣把内心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严肃认真地问于景行。
于景行瘪了瘪嘴,他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没有替陈小小遮掩的打算,一五一十地说道:“我翻看她的书,她嫌我晦气。我让她写作业,她说我没资格管她,还说我话多,问我算什么。”
“这小家伙,真过分。她那书有什么稀罕的,我买给你就行了,以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们不生气了,生这种小家伙的气没必要,他爹都管不了她。”陈姣姣听到于景行受了这么多委屈,十分后悔自己让他照顾陈小小。这个陈小小真是少教,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口。
陈姣姣的话让于景行变得扭捏起来,他回道:“早就不生气了。”
陈姣姣感觉自己一腔关怀没地方施展,陈小小这么气人,连她听了都气得不行,他怎么就不生气了呢?
“你怎么又不生气了?”陈姣姣傻呵呵地问。
于景行眼神撩人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是真不懂,才不情不愿地说:“刚才听到你在外面训她,听得很解气,就不生气了。”
“哦……”陈姣姣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的事,这才明白过来,为啥自己进门的时候,哭得好好的于景行突然就笑了。原来是被自己训陈小小的话,逗笑了。
“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于景行当着苏郁的面,姿态不好太过娇软。虽然语气很轻柔,表情却很板正地问陈姣姣。
陈姣姣被问得一愣:“什么话?”
“你说你给我买书的事,要买的还是陈小小她们学的课本,你别想赖账,我刚才听得真真的。”于景行怕陈姣姣反悔,急赤白脸地看着她问。
陈姣姣恍然道:“就这事呀,这有什么,我把她们学堂里的书都给你买回来,让你看个够。”
“真的?可是她们学堂的课本,是学堂里的先生按人头发的,普通的书店买不到。”于景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神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陈姣姣却一点没多想,只说:“买不到新的,我可以去村子里给你买旧的课本。”
“那你买的时候怎么说?你可不能让外人知道是我要看,不然大家都会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我不怕他们笑。”
“不行,你就说是你要复习,不能让他们笑话你。”于景行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陈姣姣也不跟他争,答应道:“行,我就这么说。”
“那下午我可以用一下家里的马车吗?我想去镇上,买……一点东西回来。”于景行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陈姣姣一想就知道他是想去买书,他这人太喜欢看书了,几天没去书店转悠,就心痒痒。
“去吧,让徐五陪着你,要早去早回,不能像上次那样去那么久。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陈姣姣认真说事的时候,很有一家之主的范,于景行听话地点头,神色十分恭敬。
苏郁在一边听的,心情七上八下的。他听到于景行给陈姣姣告状,担心陈姣姣骂他跟一个孩子计较。听到于景行让陈姣姣买学堂里的教学课本,担心陈姣姣说他不安分,会把他赶出家门。没想到于景行竟不知道收敛,后来又要用家里的马车,一个男人竟要独自去街上。他想陈姣姣肯定会气他不守男德,没想到陈姣姣不但没生气,还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时间,苏郁的心情变得特别复杂。
他嫁到陈家这么多年,从十四岁到现在,一直没有出过陈家村,连娘家都没回去过。
跟其他人比起来,他比谁都更想出去走走。
但是,他却不敢把这样的诉求告诉任何人,他怕陈家人嫌他不守男德,会把他赶走,怕村民说闲话,有损他的清誉。
对现在的他来说,如果还有什么东西是特别重要,那就是他的名节。
名节意味着一切,是他能继续在陈家呆下去的资本。
他不该羡慕于景行的,可是陈姣姣转头,却窥见了他满眼的落寞。
陈姣姣这次总算聪明了一回,自己只让于景行出去玩,不让苏郁他们出去玩,苏郁他们肯定有意见。
“这样吧,今天下去,你们四个和徐五一起去镇上玩,我在家照顾陈小小。”陈姣姣当即决定道。
“真的?我们都可以去镇上?”何慕突然撩开门帘,一脸不敢置信的闯了进来。
“都可以去,不过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陈姣姣没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因为她觉得自己跟着,他们会玩的不愉快。
没想到沈逸却也跟着走了进来,挽着陈姣姣的胳膊说:“家主,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你跟在一路,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小沈大夫的手指细长,指尖粉嫩。轻轻的搭在陈姣姣的臂弯,陈姣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
现在别说沈逸只是让她陪着逛街,就算沈逸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恐怕脑子一抽都会同意。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好耶,”沈逸开心的搭着陈姣姣的胳臂跳了跳。陈姣姣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徐五正在生火做饭,听到下午能去镇上逛。他开心的忙活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这些男人,绝大部分人,未出嫁的时候,被关在娘家。出嫁后,被关在婆家。不能出远门,更不能去街上逛。他们每天要不停的忙着做家务,还有织布、纺线、做衣服、做鞋、绣花的活等着他们去干。平时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坐着马车去街上逛了。
徐五没想到自己一个家奴,陈姣姣也同意让他一起去镇上逛,心里比吃了蜜还高兴。
一上午过去了,快开饭的时候,陈钱钱的人还没有来。陈姣姣掏出玉佩掂了掂,对着太阳光看了看玉佩的成色,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上当了,陈钱钱这块玉佩根本就不值钱,她压根就不稀罕这块玉佩,不然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为何还不拿钱来换玉佩?
难道祖传的玉佩不是这块?这块玉佩其实是假的?
陈姣姣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她不知道怎么鉴赏玉石,以前仿佛听别人说过,真玉放在水里会冒泡,这是因为真玉的内部结构跟人的皮肤一样有空隙,需要补充水分什么的……
陈钱钱这块玉,是冰种白玉,品质特别好。不过玉中间蕴含着一缕鲜艳的血色。整块玉佩都因为这抹血色而价值翻倍,更加灵动好看了。
陈姣姣没什么艺术细胞,再好的玉在她眼里,都是块石头。现在这块石头在她眼里值一百两银子,她就想看看它到底值不值,于是,她真用木盆打了一盆水,将玉佩泡进了水里。
没想到玉佩入水后,还真冒出了细小的泡泡。更惊奇的是,玉佩的颜色和光泽更水润、通透了。
陈姣姣一看这是真的呀,她激动的伸手想把玉佩捞出来。
谁知道她的手指刚一接触到玉佩,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那玉佩里的血色,竟然开始流动起来。
陈姣姣吓得赶紧收手,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亲眼看到,玉佩里的血色像一股细烟一样淌进她的手指里,消失不见了。
而水里的玉佩,还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变成了纯白的羊脂玉,再也不见里面的血色。
这可是一百两啊——
陈姣姣明知道无力回天,却还是不死心的狂甩了几下自己的手指。想把那一抹灵动的血色甩回玉佩里去。
甩了好半天都无济于事,陈姣姣挫败的把白玉从水里捞出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打死都不会把玉佩放进水里。
更糟糕的是,这时候,陈钱钱竟然带着人来了。她一进门,就直奔陈姣姣而来,第一句话就是:“钱我带来了,我的玉呢?”
陈姣姣哈哈傻笑着,说:“玉在呢,只是它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不过问题不大。”
陈钱钱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你把我的玉弄坏了?赶紧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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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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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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