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像恶人,表情也很和善,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对陈姣姣说:“他刚才抄的《论语》。我这的书都是从京都运回来的,路途艰险,书是卖得贵了些。论语又是学子们必学的书,很畅销,也比其他书都贵,一册就要七十文钱。他只有二十文钱,什么书都买不了,我让他回去,他却求着我,让我把书拿给他誊抄,二十文抄一天,天黑的时候就把书还我。穷人家的学子也会这么做,而且一天只给十文钱,我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就把书租借给他了。”
陈姣姣知道,老板说的这些都是于景行干得出来的事。
他因为喜欢读书这个毛病,在娘家的时候,就没少被父母训斥、管教,这毛病就是改不过来。没想到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爱看书学习。
“老板,论语一共有多少册?”
“三册,你要买?”
“嗯,三册我都买了。”
“你算是来得及时,这论语就剩最后一套了。今天你的那个相公,知道是最后一套都急坏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把这套论语卖给别人,一定要留给他。只是我们是做生意的,谁有钱就卖给谁,货压着不卖,也没这个道理。”老板笑呵呵地把论语找出来,放在了陈姣姣面前。
陈姣姣又问老板:“老板,他平时还喜欢看什么书?你都拿给我吧。”
“你真要给他买书?”老板不敢相信,她宁愿相信这些书都是陈姣姣买给她自己的。
眼看秋试快到了,很多想要入仕为官的女人都在买书学习,这些书这么贵,哪有女人舍得给家里头的相公花这么多钱买书?男人又不能参加秋试,书读得再好也没用。
“这些书都是给他买的,我又不喜欢看书,”陈姣姣想起自己在现世上了二十多年的学,已经上得够够的了。她这辈子干啥都可以,就是不想再经历考试了。
“这些书可要不少钱,他看了也不能考学,你真的要买给他?”老板开书店这么多年,见过给自己买书学习,给家里的女儿买书学习的。还真没见过给家里男人买书消遣的。
“买,他喜欢看,就买给他。”陈姣姣没有丝毫犹豫,肯定地对老板说道。
老板见她如此坚定,不再犹疑,还真替她挑了十本书。
“一共多少钱?”陈姣姣在老板给书打包的时候问她。
“六百五十文。”老板也是第一次一下卖出这么多书,竟有些心虚。六百五十文对于贫苦的农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这些钱都能买几十斤肉了。
“你要是嫌贵,可以少买两本。”老板也是苦出身,知道这么多钱也许是一家人几个月的口粮,于是主动提议让陈姣姣少买两本书。
陈姣姣却没有听他的,把六百五十文钱放在老板的柜台上,提着打包好的书抬脚就走。
老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愿意给自己相公买书。”
陈姣姣担心于景行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快步追上他后,一路远远地护送着他。
他想着于景行今天撒谎要回娘家,自己要是现在追上他,他一定会很惊慌,还不如假装不知道他的事,让他拿着手稿开开心心的回家。
于景行刚一踏进家门,就被苏郁他们苦着脸拖进了房间里。
于景行还以为自己的事被发现了,下一秒才发现,家里发生了更要命的事。
“这些都是什么?”于景行指着满屋子的东西,惊恐地问:“家主真的出去打劫了?”
“跟打劫也差不多,这回我们死定了。”苏郁靠着墙壁坐着,眼尾透着病态的红色,面容白皙,眉眼却盈满了哀愁。
何慕那么迟钝的一个人,这次却跟苏郁想的一样:“老三,家主骗了李春花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呀,我们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啪’于景行吓得手稿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漆黑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们说什么?”
何慕一张阳光、帅气的脸,皱得像苦瓜一样:“我们说,家主骗了李春花十两银子。”
“她是、是怎么骗的?”于景行艰难的开口问道。
“她把糖丸当药卖给李春花,一粒糖丸一两银子。从李春花那足足骗了十两银子。更可怕的是,她今天把这十两银子全都花了!”何慕说到最后,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你看,家里堆的这些东西,都是她用那十两银子买的。”苏郁急火攻心,从下午开始就咳嗽不止。陈姣姣特意给他买了布料十分柔软的手帕让他用。苏郁这会手里正捏着一块鸳鸯戏水的手帕,一提起钱的事,他心累地把手帕扔到了一边。
于景行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彻底吓傻了。这好日子才刚过两天,这个陈姣姣就把他们再次推入了火坑。
这一次,似乎连活路都没有了。
李春花是什么样的人,陈家村的人谁不知道。自从她发迹后,家里一直养着十几个帮工走狗,那些帮工在李春花的带领下四处作恶,村里谁要是敢跟她作对,轻则被毒打一顿,重则废掉手脚。光是上个月,村东头的张家两姐妹就被李春花带人连着毒打了三四次,两姐妹连夜带着家人跑了,听说现在只敢寄居在洛水县的河船上。
而且李春花还出了名的好色,她这次说不定就是故意在给陈姣姣下套。然后到县大老爷那里告陈姣姣诈骗,这样她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把陈姣姣送进牢狱里。
如果陈姣姣被关,苏郁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会有多悲惨。
“这个陈姣姣!她怎么这么蠢!李春花那样的地痞无赖,阴险狡诈的小人她还敢招惹?难道还嫌以前被她骗得不够惨!”于景行痛心疾首地怒怼道,压根不知道陈姣姣这会就在自己身后站着。
陈姣姣刚一踏进房门,就听见于景行在骂自己。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门口,表情僵硬的对着苏郁和何慕笑了笑。
苏郁和何慕脸色大变,都跟见了鬼一样惊恐。
于景行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怒不可遏地继续喧泄道:“我们跟着她真是倒霉死了,以前陈家还富裕的时候,我们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家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不舍得给我们。她长得又胖人又蠢,村里人都把她当笑话看。要不是她家里有钱,怎么可能娶得上男人。后来钱被外面的野男人骗光,我们差点饿死。现在人回来了,刚老实两天,竟又傻乎乎地去招惹李春花,李春花狡诈多端,岂是她惹得起的!”
陈姣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她想偷听,实在是于景行骂得太忘我了,苏郁和何慕眼睛都挤坏了,他也没发现陈姣姣的存在。
“那个……”陈姣姣的声音刚一响起,就吓得于景行猛地一回头,脚下不稳,身子摇晃着往一旁倒去。
陈姣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腰,她的手很有力,于景行的身体被她轻轻松松地托住了。
于景行的双腿都吓软了,手臂交叠着挡在胸前,做出防御的手势。
他怕陈姣姣打他。
陈姣姣把人扶到床边坐好,一句谴责他的话都没说。于景行胆寒的往何慕身后躲,怕得浑身轻颤,手一直挡着脸,不敢看陈姣姣的眼睛。
陈姣姣不想吓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于景行刚才说的都是事实,陈姣姣没什么好生气的。
看着家里三个极度不信任自己的三个男人,陈姣姣抿了抿嘴说:“你们不用怕,李春花的事没问题,不用担心。”
她说得轻巧,家里三个相公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
他们因为这件事,担忧得连晚饭都没做。幸好陈姣姣今天买了很多好吃的,她让徐五蒸了一大锅米饭,把喷香的卤肉、烧鹅放在饭锅里蒸热,又炒了两盆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分量特别足。
最后还烧了一锅蛋花汤,足足放了八个鸡蛋。看得徐五直流口水。
“吃饭了,”饭做好了,陈姣姣进屋喊苏郁他们吃饭。
三个男人心情沉重的答应着,在跟着陈姣姣往外走的时候。何慕竟然低声说:“死就死,与其这么提心吊胆地等死,还不如敞开肚皮吃喝,把这辈子没吃过的没喝过的没用过的,都享受一遍。”
苏郁和于景行都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吃饭的时候,他们吃得特别多,也特别香。
“真好吃,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这辈子也值了。”何慕吃着吃着,又秃噜了一句。
好好的一顿饭,被他们弄得跟最后一餐似的。
徐五也被他们感染了,吃得狼吞虎咽的,筷子就没停下来过。
气氛特别奇怪,陈姣姣叹了口气,蒙头吃着东西。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们因为原身差点饿死,吃了那么多苦,自己这一天两天的好,并不能让他们对自己完全改观。
晚上,洗完澡,三个男人从里到外全都换上了新衣服。
陈姣姣买的衣服都是鹿安镇最好的衣服,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苏郁他们穿粗布衣服的时候,衣服没个形式,还皱皱巴巴的,很多地方磨得布料发白,补丁缝了一层又一层,还是有破洞的地方。衣服又破又旧,颜色斑驳暗沉,还不合身。
这会他们穿着合身的衣服,衣服颜色鲜亮,布料贴身。将他们完美的身形全都展示了出来。皮肤也衬托得更加光滑细嫩。陈姣姣的眼睛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虽然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准自己往苏郁他们身上瞟,但是眼睛却有它自己的想法,一个没注意,目光就落在了苏郁他们身上。
苏郁的头发最长,又黑又亮。他用陈姣姣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宫廷御用洁发水洗的头发。头发上的香气飘散得整个屋子都是。
那瓶洁发水足足花了陈姣姣二两银子,买回来的时候,被何慕好一通埋怨,说皂角水就能洗头发,何必要花这冤枉钱。
现在他们三个都用了洁发水洗头发,弄得满室飘香,头发柔顺的一梳到底,再也没人说皂角水跟洁发水一样了。
还有洗身子用的浴液,洗完后皮肤光滑的不像话,抬手一闻,暗香盈袖,大概只有天上的仙君,身上才会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这宫廷御用的东西真好啊,难道女帝的夫郎们,每天都用这么好的东西洗头发、清洁身子?”何慕悄声问于景行,于景行识字,懂的多,何慕有什么不懂的,都会问他。
于景行点头:“当然了,我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在那些贵人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们用的东西比这个还好,这样的他们根本看不上。”
“这么香这么好用的东西他们还看不上?这浴液三两银子才买了这么一小瓶,这瓶子还没有酒瓶大呢。”何慕想象不到,这么贵这么好的东西,竟有人会看不上。何慕刚才用浴液的时候,把自己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就像在剜他的肉一样心疼。
于景行:“他们用的浴液香味更好闻,更持久,还能选女帝喜欢的味道制成浴液,岂是凡间的这些东西能比的。”
何慕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唰的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红了。
苏郁噗嗤一乐,又掩面咳嗽起来。
于景行因为刚才骂陈姣姣的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这会难得没有跟他们一样,想些有的没的。
陈姣姣给自己也买了浴液和洁发水,她的比苏郁他们的便宜,在后山清泉洗漱的时候,系统提示她:“恭喜宿主,再次成功减重1000克,奖励刨床和曲尺。”
还是跟木工有关的工具,看来系统很清楚,陈姣姣急着建房子。
她这每天减掉两斤肥肉的进度,让陈姣姣特别满意。她暗自在心里算了算,原身有二百二十斤重,身高一米七二。只要减到一百二十斤,身材就完美了。
也就是,她只需要减掉一百斤就行。
照现在这样的减肥速度,三个月后,她就能拥有一副完美的身材。
陈姣姣捏了捏自己身上无处不在的肥肉,连脖子都粗的一点线条感都没有,她真希望这三个月能赶紧过去。
晚上,回到房间,大家各怀心思的睡下了。
也许是屋里的幽香让陈姣姣难以入眠,也许是苏郁他们娇软的身子在陈姣姣的脑海里作祟,睡着睡着,陈姣姣竟满头大汗的惊醒了过来。
梦里她理智尽失,像头野兽一样扑向苏郁他们……
她这时候才知道,女尊世界的女人不光体力比男人强,就连那方面的需求也比男人旺盛,而且是处于主导地位。
也就是说,陈姣姣会跟现世里某虫上脑的男性生物一样。会因为生理需要,扑倒家里的男人……
这算什么事呀!
陈姣姣身体的渴望十分强烈,屋子里很黑,苏郁、于景行、何慕她一个也看不见。但是他们摇曳的身姿、轻扬的长发却反复在陈姣姣脑海里折腾,鼻息间也全是他们撩人的气息。
再这么呆下去,陈姣姣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她学着以前看来的办法,又去后山泡了个凉水澡,效果不尽如人意,身体的渴望依旧很强烈。
别无他法,陈姣姣只能想办法把身体里剩余的能量消耗掉。
她原本是想做运动的,谁知道她这具身体简单的动一动根本就不会累。
她只能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拿着根木棍在后屋的空地上辗转腾挪,什么动作最费力她就做什么。
折腾了半个时辰,体内的燥热终于平息了,她这才匆匆洗了个凉水澡,回家继续睡觉去了。
其实苏郁他们会这么担心李春花的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春花还真的跟苏郁他们想的一样,她心里压根就没想过真的要给陈姣姣钱。即使那十两银子给出去了,她也只觉得那钱是自己暂时放在陈姣姣那让她替自己保管的。
她会这么卑微的亲自去陈姣姣那里求药,完全是被病痛折磨的受不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陈姣姣只给她了十二粒药丸,没有药方,也没有说有什么忌口。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大夫会办的事。一看就不靠谱。
李春花回家后,按照陈姣姣说的,每次吃两粒药丸,一天吃三次。李春花吃的时候,发现药丸是甜的,分明就是哄孩子的糖丸!
李春花气的不行,让帮工们去盯着点陈姣姣。还吩咐他们,一定要趁着陈姣姣出门的时候,把钱抢回来。
她想着越是贫穷的人家,越不舍得花钱。陈姣姣肯定把钱藏在家里某个地方呢。只要把钱抢回来,自己就什么损失都没有。
帮工去了半天,却两人空空的回来了。
李春花惊讶的问:“钱呢?你们怎么没把钱抢回来。”
“当家的,陈姣姣一天之内,把一百两银子全花光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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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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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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