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芳听完她的话,吓得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陈姣姣却话锋一转,用无比庆幸的口气说:“不过万幸的是,张馆主并没有吃我们男人堂的药,自然也不可能中毒。要不然的话,我们男人堂可就闹出人命了。”
张芳软倒在地上,孙管事狗腿地扶着她。
“陈姣……陈老板,你怎的如此糊涂?毒药跟良药你都能混在一起?”孙管事痛心疾首地责问陈姣姣。
陈姣姣认错的态度相当好,满脸侥幸地说:“我确实对行医没什么天赋,总是出差错,万幸的是目前还没有闹出人命。”
张芳气愤的坐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姣姣低吼:“现在已经闹出人命了!”
“啊?张馆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姣姣假装不懂。
张芳:“陈姣姣!你少装傻!你身为男人堂的馆主,竟给病人拿错药!你这样的庸医,就该给病人偿命!”
陈姣姣越听越‘糊涂’了:“张馆主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我就算把毒药混进了良药里,药又没给病人吃,怎么会闹出人命?既然没有闹出人命,又何来偿命一说?”
刚才还站在张芳这边的围观群众,听陈姣姣说得在理,又纷纷倒向了陈姣姣。
“她说得没错,药没卖给病人,没有闹出人命,当然不用偿命。”围观群众,叽叽喳喳地热议着,观点却出奇的统一,都觉得陈姣姣只是一时马虎,没有张芳说的那般罪孽深重。
好不容易颠倒的黑白,眼看着就要被陈姣姣拨乱反正了。张芳却无可奈何。
“陈姣姣!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张芳算算日子,她就剩一天好活了。在死亡的威胁下,张芳再也顾不上诬陷陈姣姣,更别说跟她抢生意了。
“怎么?张馆主这是承认吃了我们家的药,脏病药到病除了?”陈姣姣跟钓鱼执法似的,非要当场听到张芳承认她在男人堂医治过。
因为这个问题太过尖锐,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整齐划一地看向了张芳。
张芳这相当于被公开处刑,她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馆主,早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现在要她当众承认她在污蔑陈姣姣,这事就是在要她的命。
“……没有的事!我没有吃过你们家的药!”张芳咬死不承认,还想垂死挣扎。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姣姣也没必要继续跟她浪费口舌。她伸了个懒腰,用最轻松的口气,对张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想要解药,你就在明天辰时之前,写一个横幅挂在同济堂的门匾上。横幅上只写一句话就行——‘我张芳的脏病是对面男人堂的沈大夫治好的。’还有……解雇孙管事。这两件事都做到了,我就给你解药。”
张芳和孙管事听她这么说,就跟被阎王爷宣判了死刑一般,两人如遭雷击,神情同时萎靡了下去。
此时的陈姣姣,跟刚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其他人眼里,此时的她跟刚来的时候却判若两人。张芳和孙管事将她视作死神。在围观群众的眼里,她又像高大的不惧任何风浪的天神。
没人再敢对她出言不逊,同济堂来了那么多闹事的,全都从她的话音里,听出了她对张芳的算计。
原来,她早就预料到张芳会倒打一耙,已经留好后手了。
张芳现在来闹,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着了陈姣姣的道。
“陈姣姣,你卑鄙!”张芳也把这件事想明白了,她这摆明了就是被陈姣姣坑了。
陈姣姣不屑跟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张馆主,你要是再继续堵着我男人堂的正门,解药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张芳的脸色变了又变,震怒和被戏耍的愤恨扭曲了她的面目,往日那般恣肆、放纵的人,竟硬生生忍住了滔天的怒火。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说话时底气十足。这会的她却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带着人,灰溜溜地回去了。
整个鹿安镇的百姓,还是第一次看同济堂的人吃瘪。他们夹着尾巴,头埋在胸前的落魄模样,被那些他们欺负过的百姓看见,都乐得拍手叫好,大呼解气。
重头戏还在后头,第二天辰时还未到,同济堂的门前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人山人海的,比庙会还热闹。
陈姣姣也没想到,自己让张芳写横幅的事,竟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这些人可真闲。
眼看辰时快到了,看热闹的百姓们开始起哄。
“张馆主,辰时快到了,想活命就把横幅挂出来吧。”
“是啊,一个横幅换一条命,不亏。”
“辰时一过,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家都在说横幅的事,以至于孙管事扛着行李埋着头从同济堂走出来的时候,大家还同时愣了一下。
接着,所有人都沸腾了。
“孙管事被赶走了!看来张馆主是打算按陈姣姣的要求办事了。”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同济堂的馆主,竟要亲自承认自己得了脏病,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在鹿安镇混下去。”说话的人,都替张芳感到难堪。
“你说得对,张芳以前那么嚣张,仗着娶了县主独子,身份跟从前不同了,从不把平头百姓放在眼里。现在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做了对不起叶庭玉的事,她这以后还怎么做人。”大家都在谈论此事,对那些把名节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人来说,这般难以启齿的事,就算死也不能承认。
与其被所有人瞧不起,还不如一死。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却一边倒地认为,张芳肯定会按照陈姣姣的要求办事,因为她就是贪生怕死的人。她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为了脸面,而放弃生命的。
两派人各执一词,在辰时到来之前,他们竟下起了赌注。
赌注越下越大,张芳是否会出来挂横幅的事,逐渐成了一场博弈。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辰时来临之际,同济堂终于有人出来了,眼尖的人发现,他们的手上还拿着大红色的横幅。
有人欢喜有人愁,赢了的人开心地冲上前,帮同济堂的伙计,把横幅挂在了同济堂的匾额上,把‘同济堂’三个字都盖住了。
横幅挂好了,张芳没有选择继续做缩头乌龟。对于死亡的恐惧已经让她顾不上什么颜面了。
她在大家的哄笑声中,疾步朝男人堂跑过来,找陈姣姣要解药。
陈姣姣也没继续为难她,泡了一包感冒颗粒,亲自端给她。
“这是解药,喝了就没问题了。”陈姣姣把感冒药放到她面前,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张芳将信将疑地端起药碗,陈姣姣怕她不信,伸手去够药碗,边够边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替你尝尝。”
“不用,我信。”张芳却转身让开,不让陈姣姣把药碗端走,生怕陈姣姣把‘解药’喝了,剩下的解药药效小了,不能解她的毒。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就把一碗药喝光了。
陈姣姣见她放下药碗,立刻用大夫的口吻叮嘱她:“好好回去休息,这几天切记不要动怒,少出门晒太阳,毒就不会发作。”
她这是不想张芳心病一除,就继续出来找她麻烦,所以才这么说。
这招很有效,她让张芳身败名裂,张芳却比以前还消停,一点都没找陈姣姣的麻烦。
张芳的事情过去后,陈姣姣又过了一段安稳日子。改河道的事是个大工程,剩余的几千个伙计,全都被陈姣姣安排去修建新的河渠。
安图年纪大了,但是他很有能力。他年轻的时候,因为是男子的身份,没人认可他的才华,能力无处施展。
现在陈姣姣把那么大的工程委任给他,比给他发薪水还让他感到高兴。
他把修建河渠的事情,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十分到位,工程进度也很快,特别让陈姣姣省心。
有了安图他们替陈姣姣分担重任,陈姣姣反而清闲了。
她一闲下来,就回去鼓捣新房。新房的地毯是她跟苏郁一起用棉线手工编织的,棉线也是她跟苏郁亲手纺的。
她特别喜欢做这样的手工活,做这些的时候,会让她感到无比的平静。
苏郁干不了重活,家里纺线、缝补的事都是他做。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特别的安静,墨黑的长发垂在肩头,细白的手指一圈有一圈地绕着丝线。陈姣姣喜欢看他呆在自己身边,安静地绕着丝线的样子,那些线长得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苏郁也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一隅天地。
苏郁不争不抢,安静沉稳,每次弟弟们闯了祸,他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替他们遮掩。
他自己却从不闯祸,事事妥帖,从不任性。
这样的他,如果没有一张倾城绝艳的面容,是很容易被人当成背景板的。
这就是老好人?没有脾气,没有野心,也没有私心。他活得太简单,简单到陈姣姣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
“苏郁,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现在家里有钱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陈姣姣想对苏郁好,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他的关心压根不够。
苏郁摇摇头,不但没有对陈姣姣索要任何东西,还反过来替于景行说话:“家主,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倒是三弟,昨天一直念叨着又想买什么书。”
陈姣姣对他这种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态度很无奈:“你就没什么世俗的欲望?”hΤTpS://WWω.sndswx.com/
“有啊,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连沈逸都说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苏郁好似早就接受这个现实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的很平静。却正是因为这份平静,让陈姣姣觉得很难受。
“怎么会呢?你为什么不能有孩子?”陈姣姣傻傻的追问。
苏郁苦笑一声,说:“因为我的身体,伤了根基,所以……哎,不说这些了,家主你肯定不想听我们男人家这些事吧?”
陈姣姣确实不喜欢听这些,只是,苏郁他太自觉太为别人着想了。陈姣姣很想他能多关心关心自己。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有自己的孩子的!”陈姣姣信誓旦旦的说。
说完后,她突然意识到这么说不是很对,又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身体治好。”
苏郁即使心里觉得不可能,也没有明着拒绝陈姣姣的好意:“谢谢家主,惦记着我的事。”
他们这简短的一段对话,却让陈姣姣一直记挂在心上,一刻也不敢忘。
对于陈姣姣来说,这个家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她相信她可以把家里的事都处理的很好的。
只是,很多事,都不是她能预料的。
这段时间,陈小小整天跟于景行叽叽歪歪的混在一起,因为他们每次都会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陈姣姣以为他们在学习,从未干涉过他们的事。
直到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陈姣姣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那天,有一伙从云水城来的官兵突然闯进陈家村,带走了陈小小。
丁沐白哭着求陈姣姣去解救陈小小,陈姣姣单枪匹马杀到云水城,却发现他们带走陈小小,并不是想害她。
“这是怎么回事?”陈姣姣表情凝重的问陈小小,她看到云水城的郡守,好吃好喝的供着陈小小,还在她的桌子上放了纸笔,好像要让她写什么东西。
陈小小大口大口的吃着乡下没有的零嘴,含糊不清的说:“他们让我写文章。”
陈姣姣更疑惑了:“为什么让你写文章?”
“因为我是大文豪——‘行知’,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号,总该看过我编写的话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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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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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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