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拂,将一股股鲜血的味道吹向远方。
长时间的杀戮,就算是白马义从复仇的决心也受到了动摇。
然而每当他们决心动摇的时候,便总能够见到那些被乌桓人俘虏的汉人奴隶。
他们中很多人都已经骨瘦如柴,男人大多赤裸的上身,只有一件草裙遮羞。
女人大多都目光空洞,蜷缩在黑暗的营帐之中瑟瑟发抖。
她们赤裸着身体,恐怕不止一次遭受到乌桓人的蹂躏。
有的俘虏抱着孩子,然而当她们被拯救的刹那,当他们得知自己自由之后,她们几乎本能的将那些孩子给摔死。
这些孩子都是她们亲生的,但是她们内心的恨意,让她们无法忍受任何体内流淌着乌桓人血液的生命。
大多人都分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们大多都招收到一到数名乌桓人的强暴。
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她们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她们原本是父母的女儿,是丈夫的妻子,也可以是孩子的母亲。
但是这些野蛮的乌桓杂碎,杀害了她们的父母,奴隶了她们的丈夫,玷污了她们的身体,让她们屈辱地的生下了乌桓人的孩子。
她们的一生都因为这些暴徒而发生了改变,如果有得选,她们又如何能够接受这些暴徒留下来的血脉。
一些孩子被直接摔死,一些孩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死去,而是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算是白马义从也开始心软,但这些孩子的母亲却并没有丝毫后悔的举动。
有些人是博爱的,是尊敬生命的,他们能够放下自己的仇恨,用慈悲与厚德去包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因为他们的宽容,给这个世界带来了诸多的美好。
有的人是“狭隘”的,他们坚守自己的信念,以德报德,以直抱怨。他们并不会宽恕伤害自己的人,他们会以十倍百倍的残暴给予还击。
让那些自以为强大的施暴者亲身体会到被施暴之时的无助,让他们为自己曾经的暴行而忏悔。
复仇者不该嘲讽宽恕者是懦弱,宽恕者也没有权利去号召复仇者宽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知他人善,莫言他人恶。
宽恕之人未曾出现在这片草原之上,出现在这片草原之上的人,尽数都是复仇者。
所以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族都开始与白马义从躲起了迷藏,哪怕牛羊已经开始饿死,他们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出去放牧。
一些部族为了能够活命,甚至释放了他们部族的奴隶,并且把这些部族的奴隶奉为上宾,天天好吃好喝的供奉。
部族的首领还拉着这些奴隶的手说道:“先生,我们待你们还是不错的,如果将来汉人打过来了,你们要替我们说话啊…”蜀南文学
就算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这些曾经的奴隶们也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
这些乌桓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开始畏惧了。
他们的内心没有了以往的自信,他们开始胆怯,变得软弱。
他们恐惧汉人的复仇,但是他们又没有能力进行反抗,所以他们只能够哀求,希望能够得到汉人的宽恕。
终归还是有些人心软了,他跟自己的朋友们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汉人的军队来了,便为他们求求情吧,至少,留下一些女人和孩子吧?”
然而他的朋友却是声音冰冷的向他问道:“你受到了他们的好处,所以选择了原谅他们。
但是你死去的妻女,如何去原谅他们?
就算是作为她们的丈夫与父亲,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替她们原谅凶手?”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随后几乎伸手掐着对方的脖子继续说道:“我的儿子才六岁,他的脑袋被割下来挂在这些杂碎的马脖子上,他们把这当做荣耀,把这当做战利品啊!
你又有什么资格?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去原谅这些凶手?”
瘦得皮包骨头的他情绪十分的激动,深凹的眼眶之中不停的掉下眼泪。
他用质问的口吻呐喊出了内心的愤怒,而他对面的男子则在这一刻变得满脸的呆滞。
宽容是留给那些犯了小的过错,并且愿意真心悔改的人,而不应该是留给那些泯灭人性的暴徒。
当他们干出那些泯灭人性之事的时候,他们便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
就算某一天他们能够幡然悔悟,也应该送他们去见那些受害者,唯有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方才有资格进行原谅。
如果受害者已经死了,那便应该送那些迫害者去地狱里面忏悔。
在接下来的几天,那些不愿意宽恕的人开始绝食,他们不再接受乌桓人的食物,就算是饿死,他们也不愿意放下心中的仇恨。
华夏男儿从来也不缺乏无惧生死的勇气,而华夏男儿下定的决心,也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在这片草原之上,白马义从四处搜寻乌桓人的踪迹,一直持续到霜雪降临,白马义从方才被迫回到右北平补给。
而就在第二年开春的时候,白马义从又在赵云的率领下杀入草原。
并且这一次,还有无数新加入白马义从的幽州男儿。
并且,主动加入白马义从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或是成群结队,他们或是单枪匹马。
他们来自常山,他们来自涿郡,他们来自代郡,他们来自右北平,他们来自辽东。
他们曾经是地痞流氓,他们曾经是老实耕种的农夫,他们曾经是行侠仗义的游侠,他们曾经是南来北往的商贾,甚至他们曾经还是学院的学生,他们曾经还是世家的公子与豪门的少爷。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名为赵云的白马将军要率领白马义从覆灭乌桓,鲜卑与匈奴不敢南下牧马,甚至不敢靠近东方一步。
汉民的百姓穿上戎装,头上绑着白巾,胯下骑着各色各样的战马,有的人甚至只能够骑着一头毛驴。
但是当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便是新一代的白马义从。
老一辈的义从终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退下战场,而新一代的后继者,必将接过他们手中的旗帜,用生命捍卫大汉北疆的土地,用鲜血与杀戮警示草原上的异族。
东部鲜卑的单于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辽东劫掠,只是参与了对公孙康的战争。
而等到他们得知白马义从在草原之上干出的事情之后,他们也不敢再继续待在辽东。
我们选择从极北的北方绕过乌桓的领地,在回到了自己的家园之后,又急匆匆的向西北方向迁移。
虽然这些土地上也有着他们的主人,当他们迁徙之后,双方之间必将爆发战争。
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歇自己的步伐,毕竟白马义从实在是太过于可怕,还是这些草原上的部族好欺负一些。
而就在他们迁徙的同时,他们又担心汉人在消灭乌桓之后对自己复仇。
所以,在完成了迁徙之后,他们便匆匆忙忙的派遣使者前往长安拜见天子。
他们的使者以仆人的身份自居,恨不得跪舔长安的王公大臣。
而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垂拱七年之后,而与这些鲜卑匈奴等部族一同前往长安参拜的,还有另外一些国家的君王。
垂拱六年八月,赵云率领白马义从席卷草原的时候,李世率领着他麾下的五万精兵带着粮草辎重来到了辽东。
此时三韩(三个国家哈),扶余,高句丽一共五个国家的军队齐聚在襄平城下。
他们气势汹汹的杀到这里,大有一副要将辽东吞入囊中的架势。
然而就在最后的攻城阶段,无论是哪一方势力都不肯主动攻城。
他们都不愿意成为其他国家的炮灰,都想要保存本国的实力。
以至于最终十五万大军围在襄平城下数月的时间,却只能围而不攻。
如果是往年的话,襄平就算是被围一两年的时间也不会有城破的危机。
但是在新政之后,辽东开放了通商,大量的粮食被商会买走,而后被送到了冀州流民的手中。
以至于辽东的粮食存储数量不足,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不出三月便有城池被破的危险。
公孙康此时已经知道了赵云出兵的消息,原本以为辽东之危很快就能够被平息。
赵云的骑兵在击败了乌桓之后并没有继续前往襄平,而是直接追击乌桓去了草原。
这下子可就让公孙康有些看呆了。
他的心底悄然对赵云生出了些许的怨恨。
“我那么大一个襄平你不管不顾,现在跑去草原上杀乌桓,难道还怕乌桓人跑了不成?”
他心里有气,但是却并不敢发作。
而后又接连不断的向朝廷发了几封求援的书信,得到的答复都是朝廷的援兵已经整装待发。
事实上李世早就可以出兵援助辽东郡,然而李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硬生生的拖到了八月秋收之时。
这时间段正是粮食丰收的时节,董默麾下这样的正规军自然是不会担心地里的粮食,但是五国联军的士兵大多都是由民夫征召而来,他们的心底却是时刻惦念着地里的庄稼。
此时正是五国士卒人心不稳的,也正好是李世大军出击之时。
李世可没有帮助辽东守城的想法,他时刻铭记着董默的指示,要么让这五国移风易俗,成为汉民的一部分,要么就绝了这五国的宗庙社稷,让他们彻底成为历史的尘埃。
“袁先生,我们不能够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如果再拖下去,地里的粮食已经快要脱落了,就算是战胜了公孙,我们的百姓也会被饿死。
先生,您是袁家的嫡系,身份尊贵。
不知道您有什么好的主意,我们都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眼看着秋收的时间即将到来,三韩之中的马韩王再也按捺不住,他主动的向着袁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而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他人也纷纷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袁熙。
袁熙闻言之后看了一眼高句丽王,见对方微微点点头,满脸鼓励的盯着自己,他最终方才长出了一口气,而后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单独去攻城,那便不如将我们麾下的军队分成四部分,分别从四面城墙对襄平发起进攻。
如果谁能够攻破城池进入城中,最先占领太守府的人,便是辽东郡的主人,如何?”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随后便听到袁熙继续蛊惑道:“这一战牺牲在所难免,但是你们麾下儿郎的牺牲不会白费。
辽东有四十万户,襄平城中至少也有十万户,只要攻破了襄平,俘虏汉民都可以补充你们战损的将士。
何况城中还有那么多的妇女,她们完全可以为你们生儿育女,不出二十年的时间,各国的人口数量必将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自从被赶出了辽东,又与高句丽王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袁熙的性情早已经大变,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袁家次子。
袁绍曾经对他的教导都被抛之脑后,他的心底早已经没有了对大汉的归属感。
此时此刻,在提起将汉人充当奴隶的时候,他丝毫也没有惭愧的意思。
而在听到了他的建议之后,五国的君王都有些意动,最后高句丽王率先站出来力挺袁熙道:“袁先生说的没错,辽东十分的富庶,单单是襄平一城之地,便可以比拟我整个高句丽。
如果诸位害怕汉人的报复,不愿意出兵,现在便可以退回本国。
不过本王从辽东缴获的所有战利品,都不会再与诸位分享。”
五国联军共有十五万,高句丽的军队便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在场诸王之中,高句丽王的地位最高。
所以有了他开口发话之后,扶余王便急忙开口说道:“本王怎么会害怕汉人,本王愿意出兵攻打东门。”
扶余王实际上是公孙度扶持的傀儡,但是在公孙康继位之后,他的心底便已经生出了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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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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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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