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太记得第一回他带她骑马回雍州的时候,那些冰冷冷的风在脸上胡乱地拍是什么滋味了。
然而这回她还没动手,萧珩就自觉地把身上的披风拢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包在怀里,生怕她被风吹着。
顾锦栀感觉到他的手臂就环在她的腰侧,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可是他要抓紧她身前的马缰,总归是免不了触碰到。
男人的手臂肌肉紧实,坚硬有力,莫名地让人感到安心可靠。
顾锦栀想回头,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刚刚他还被她咬了一口,但是目光一对上,她就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连忙转过头,匆匆收回了视线。
“坐好了?”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鼻息灼得她的耳尖滚烫。
“嗯。”顾锦栀小声地应道。
好像是真不记得了?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占完便宜还不用带心虚的。顾锦栀心想。
萧珩见她坐稳了,于是双腿夹紧马腹,打马奔向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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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的雍城依然银装素裹。
路过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士兵看清马上的人是谁,立刻推开了上千斤重的城门,放他疾驰出城。
马蹄跺地有声,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萧珩带着顾锦栀奔向了郊外的草野。
不知道跑了多久,顾锦栀觉得自己的大腿都快被磨破皮了,才感觉到外头的风似乎慢了下来。
但是萧珩还是没有停住马。他似乎想要带她去看什么,一路都没说话,有点儿像是在发泄情绪。
马蹄急促,盘旋的风搅弄着两人交缠的衣袂。
草原上积雪尚未融化,黄色的枯草和银白的雪泥混杂着,从近处一直铺展到地平线。明镜般的湖泊点缀其中,远处的牧场牛羊成群。
萧珩带着她奔向了更远的草原深处,直到一处深沟峡谷前,才勒住了马缰。
风声止住,顾锦栀从他的怀里探出头,瞬间被这壮阔的景色所震撼住。
这里和南方的山野不一样,一眼望过去全是让人心驰神往的画卷。
顾锦栀看呆的那一瞬,萧珩下了马,牵着坐在马上的她往草野中走。
顾锦栀莫名其妙地觉得,他替她牵着马的模样似乎有点儿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边是猎场。”萧珩忽然出声。
顾锦栀回过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前方。
见她也在看前面的风景,于是萧珩便继续说,
“再过两个月,就到了狩猎的季节了。”
萧珩的目光像是穿过了风和季节,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而温暖,仿佛对这片山河倾注了所有的情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深情。
顾锦栀看着他,听着他不紧不慢地说,
“往年春猎的时候,要是运气好,还能打到黑熊和云豹。不过更多的是野兔和林麝。跑得很快,有时候来不及搭箭就跑没影了。”
“那片是碧罗湖。夏天山上的冬雪融化了,就会汇流进来。天气好的时候从这里看过去,就像一颗绿宝石一样。”
“看到那座山了吗?现在山顶还全是雪。但是那里头有个温泉。我让人在旁边搭了个茅屋,冬天的晚上泡在里头,还可以看到星星。”
顾锦栀听着他对这个地方一年四季的描述,忍不住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明明眼前还是一片孤寂的冬景,但是他像是拿着一支神奇画笔,把那些猎场、湖泊、温泉、星星...一点一点地在画卷上落笔,将仙境般的美景在她眼前铺陈开。
萧珩依然望着远方的山河。这一片土地,是他的祖辈挥洒过热血,最后交到他手里的。
但是现在想让她也看到这些,是希望她能留下来。
顾锦栀还在看远方的山湖,忽然余光瞥见萧珩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她侧过头垂下眼眸,不解地望着他问,
“干嘛这样看着我?”
萧珩朝她伸出手,“下来。”
顾锦栀想了想,还是乖乖地把手交给他,任由着他把自己从马背上半抱下来。
掌心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血痂触碰到他的手心,他愣了一下,立刻翻转过她的小手,看见了她的伤口。
“什么时候弄的?”萧珩的眸光暗了一瞬,语气里藏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担心和心疼。
这小娘子确实是娇气,明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娇养着,怎么动不动就这儿伤那儿伤的?
顾锦栀觉得他的反应忒大了,那伤口不过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而且还结痂了,早就不疼了。于是她小声解释道,
“哦,我早上玩树枝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萧珩嗯了一声,抓着她的小手没松开,反而放在掌心里揉搓着,声音似乎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懊恼,
“我这几天在想,你住到府里有些日子了,但是好像也没有好好照顾过你。”
哪里是没照顾我,你不欺负我就不错了。顾锦栀的脚尖在地上画圈圈,暗暗地在心里腹诽他。
顾锦栀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过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知道,萧珩虽然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对她并不苛刻。甚至比她亲叔叔对她要好得多了。
只是非亲非故的,住了这么久,她知道只要他肯放过她,自己就该走了。
于是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他把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揉了又揉。
“栀栀。”萧珩忽然喊她。
男人背对着夕阳,周身笼罩着一层暖黄色的光圈,反倒将他此刻的神情衬托得暧昧不明。
顾锦栀嗯了一声,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逆光的缘故,他的五官半藏在明暗交错之间,而他的睫毛却被光亮映照成半透明。
这么冷硬的男人,睫毛居然是又细又长,低垂下来的时候,挡住了眸里的冷冽,反倒显得孤冷落寞。
萧珩依然握着她的手,沉默着没再说话,像是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顾锦栀的手都被他捂烫了。他忽然又喊她,声音变得更加低哑,hΤTpS://WWω.sndswx.com/
“栀栀。”
顾锦栀看着他低垂着头的样子孤冷落寞,莫名心尖一软,连忙应道,
“在呢在呢。”
草野上干爽的风拂动了她的发丝。
顾锦栀忽然想起来他身上那种清冽好闻的气味,原来是山和湖的味道。
草野在他身后漫无天际地铺开,枯黄色的草根在风裹挟着吹远。远处湖泊如镜,雪水从山涧里流了下来。
周围的风变得浅淡依稀,像是一场梦走到了尽头,一切场景都在白雾中变得虚化朦胧。
顾锦栀觉得自己依然置身梦中,因为曾经梦里出现过的少年似乎就在这幅画面里走了出来,五官模样渐渐地和萧珩对上。然后她眼见着他低下头,捧起了她的手。
紧跟着一个吻落在她的掌心上。
“不走了,好不好?”他声音低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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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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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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