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光笑道:“这就是陆文宝,兄弟们都安全,余区长跟我们抓他的时候,这小子正在跟嘉兴党部的人喝花酒呢,没费多大功夫。”
说完他将陆文宝推到地上,抬起脚就踹了上去,边踹边骂道:“你不是上面有人吗,md,让你狂。”
陆文宝被堵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身躯,顺着声音想用脑袋去撞归有光,到底是纵横嘉兴的漕帮大佬,有些脾气。
左重在一旁抱着胳膊,露出了冷笑:“归有光,你特娘的是不是没吃饭,咱们的黑道枭雄看来很不服气啊,怎么做用我教你吗?”
对于这种认贼作父,为虎作伥的狗汉奸,必须要用毫不留情的霹雳手段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然后再跟他心平气和的交流。
归有光抬头看到一脸冷酷的左重,又看看陆文宝,露出了残酷的笑容:“科长不用,您给我点时间,我先去帮大佬先生舒舒筋骨。”
说完他拉着陆文宝走了,为了惩罚这个骄傲不逊的家伙,归有光特意反拉着陆文宝,大佬的脸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邬春阳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走到左重身边,左重瞄了瞄他,指着陆文宝说道:“春阳啊,你看这家伙像不像一条死狗。”
邬春阳低头恭敬道:“科长你说他是死狗就是死狗。”
左重看着归有光和死狗慢慢消失在角落,转身问道:“是不是有事要跟我汇报,说吧。”
邬春阳看了看附近的华东区特务,小声道:“我们去抓捕陆文宝的时候,余区长跟陆文宝单独聊了一会,接着就带着他的人去抄家了。”
这事在左重的意料之中,陆文宝肯定有余醒乐收受土特产的证据,余醒乐要单独聊,定然是威胁或者忽悠陆文宝交出那些东西。
他拍了拍邬春阳的胳膊:“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像是金陵马天长给咱们的那些孝敬,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邬春阳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说道:“罪犯陆文宝消极对抗审讯,还试图诬陷余醒乐区长,罪大恶极。”
“哈哈。”左重满意大笑:“说的好,就是这么个理,一个地痞无赖罢了,谁会相信他的话,这件事你跟余区长沟通一下,卖个好给他。”
“谢谢科长。”邬春阳面露感激。
余醒乐是特务处的实权区长,将来说不定会升入本部,到时候一个科长是跑不了的,自己现在卖好给他,未来的好处还少的了吗。
左重淡定微笑,做领导不光要让下属出力,还要让他们露脸,不然好处都被你一个人占了,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他又不是现大洋。
“走,喊上老古,咱们去羁押室看看归有光的手艺长进了没有。”
“是,科长。”
军官俱乐部里不光住宿设施完善豪华,就连羁押室也有配备,想来是为了显示军法无情,人人平等,虽然并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
归有光正在这里对陆文宝进行特务处风格的招待,先抽半个小时的鞭子,再来一盆盐水消消毒,最后再用老虎钳来个美甲套餐。
想起他们冲进屋里时,陆文宝那高傲不屑的模样,归有光用足了十二分力气,鞭子甩的呜呜作响,每一鞭都让陆文宝皮开肉绽。
“啪,啪,啪。”
左重坐在凳子上,优哉游哉的看着羁押室的首位顾客,古琦和邬春阳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接力归有光,刑讯的确是个力气活。
可惜归有光没有给他们机会,直到一套程序结束,他才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向左重汇报:“科长,差不多了,下面可以动真格的了。”
此时陆文宝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身上都是被鞭子抽打后的伤痕,左手指甲被拔掉了两个。
左重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将眼罩和嘴巴里的布块扯了下来,陆文宝的眼珠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认识一下,我是特务处情报科科长,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和职责。”左重扔掉手里的垃圾,笑眯眯说道。
陆文宝的反应出人意料,他没有求饶,而是吸了一口血痰吐到了左重的身上,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特务处他当然知道,大迫机关长跟他说过这个中国情报机关,这是国民政府的情报王牌,听说抓了不少帝国间谍,可他陆文宝不怕死也不怕疼,家人饿死之后,他每天过的日子比这痛苦一百倍。
左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看陆文宝,这个场景他不陌生,可是万万没想到在陆文宝这个日谍汉奸身上遇上这事。
对方这是把自己当做坚贞不屈的勇士了啊,呵呵,他拦住暴怒的归有光,用手帕仔细擦掉陆文宝的吐沫,继续摆出一副笑容。
左重非常和善,拍了拍陆文宝的胳膊:“看来陆先生接受过专业训练,知道被捕后死亡是最舒服的结局,或者你听说过我们?没听过也不打紧,我们之间会慢慢熟悉。”
说到这他突然抓住对方失去指甲的两根手指,狠狠捏了下去,陆文宝脸上的肌肉瞬间剧烈抽搐,但就是一声不吭,甚至露出笑容。
见到这个结果,左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陆文宝不是被日本人策反,他根本就是职业间谍。
日本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训练一个策反对象,只有那种需要长时间潜伏的重要鼹鼠,才有资格接受这样专业的反刑讯训练。
陆文宝是什么时候被吸收到日本情报机关的呢,也许是他在北方闯荡的时候,甚至连拜师漕帮大字辈张大可都是日本人安排的。
左重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文宝,看来是个死心塌地的汉奸,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往的汉奸都是些软骨头,这个新玩具很有意思。
左重松开他的手,扬了扬下巴:“那让我们换一个话题,能说说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吗?”
陆文宝继续保持着沉默,眼神和表情没出现一丝丝波动,他是打定主意不吐露一个字了,因为他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办成。
只要这件事完成了,他自己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陆文宝觉得自己活够本了,该享受的东西他都享受过,无非一死而已。
古琦在一旁忽然插嘴:“科长,要不要找人改造一个电椅,我听说那东西不是很复杂。”
其他人眼睛一亮,顽固的日谍他们也不是没遇到过,比如电台案里的河田泰志和竹内文夫,被抓时跟陆文宝一样嘴硬,可在后来的电椅审讯中都老老实实开口招供了。
可左重不想冒险,陆文宝的间谍活动他不关心,但那个工厂必须要找到,已经制作完成的药品也要找到,绝不能让它们流散出去,万一把这个混蛋电死了,工厂的线索去哪里找,总不能挨家挨户搜查。
想到丁绍兰的悲惨模样,左重有了决定,他将手帕塞进陆文宝的嘴里:“春阳,你把从小白楼搜到的药拿过来,让你们看看它的厉害。
那些混混那么疯狂就是因为这玩意,它的毒性比烟土厉害,服用之后就再也离不开,日本人就是用这个使得金仁久屈服,”
陆文宝闻言开始挣扎,心中满是恐惧,他十分清楚那东西的厉害,金仁久被青木公馆的人折磨了几天,各种刑罚都没能让他开口。
可当大迫通贞给他吃了几小颗药,等了几天时间,金仁久就像是一条乞食的狗一样,拉着大迫通贞的大腿痛哭流涕,只为求一颗药。
还有他的那些手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让他们抢地盘就推三阻四,可吃了那种药之后,这帮人为了能获得药丸供应什么事都敢做。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陆文宝头上青筋直冒,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他不惧怕死亡和拷打,可他害怕被药品控制,从而泄露情报。
看着困兽之斗的陆文宝,左重摸了摸他的脑袋:“沾了水的牛皮绳坚韧无比,想要靠人力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不用急,你很快就会告诉我的。”
邬春阳从外面走了过来,归有光一手捏住陆文宝的脸颊两侧肌肉,左重转身离开了羁押室,因为结局已经注定了,只是长短而已。
这种东西就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不受控制,可左重别无选择,而且陆文宝不是很喜欢用它吗,那就自己尝尝吧。
要是陆文宝能抵抗住药品的诱惑,左重也许会放他一条生路,这种能超越人类本能的实验材料,凌三平一定非常感兴趣。
回到自己房间,何逸君立刻向他汇报:“凌医生回电话了,金仁久的脑部确实发生了病变,刚刚送去的尸体里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左重没有意外,这就是吃药的下场,等到什么时候脑部和内脏出现了严重的病变,这些人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没有任何办法逆转。
如此看来,金仁久就算不被凶手杀掉,日本人也不会留他太久,等到通过他摸清高丽复国组织的所有情报,他的结局不会比现在强。
“噔噔。”
有人敲门进来,正是眉开眼笑的余醒乐,左重打趣道:“看样子余区长是大有收获啊,陆文宝的家搜查完了,好东西怕是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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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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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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