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吃瓜村民,齐刷刷盯着向翠枝的肚子,眼神暗含的意味,明显在怀疑她什么时候偷偷生娃娃了。
相片上的小娃娃长得俊俏,看着就乖,车上下来的男人高高大大,年纪瞅着不小。两人眉宇间有八分相似,只不过男人更加成熟,浑身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疏离感、压迫感,让人不敢接近。
要不是他自己说了,来找弟弟,他们几乎要以为相片上的是他儿子了。
但是,王氏说相片里的娃子是向翠枝儿子,换句话而言,向翠枝给谁生了儿子?
男人挡在王氏和向翠枝中间,向翠枝打不到王氏,气的两眼发直。
怒气冲冲的骂道:“王八婆,说话说清楚!谁儿子谁儿子?我肚里就出一个儿子,现在长大读书了!”
声音尖锐刺耳,离得近的村民都后退着保护耳朵。
一同出动找齐遇的村民中,不乏有等着看戏的人,村里谁家敢招惹齐家?
这时候有他们的好戏,怎能错过。
耳朵都竖的老高,光明正大的听。
王氏性子软,平时就不经常出门,料理家中琐事。听到向翠枝骂自己,也没有太大反应,瑟缩着。
慢吞吞的解释,都被向翠枝大声叫骂掩盖了。男人听的一清二楚,但是选择任由事态发展。
其他人惦念着重要的事,他们是来帮忙找孩子的,至于齐家媳妇的私事,找完孩子再说也成啊。
“我可没生过小杂种。”向翠枝骂骂咧咧,五官扭曲起来。
王氏面红耳赤,和向翠枝一对比,声音小的和蚊子叫一样。“我没那个意思,不是……”
“向妹子,王家媳妇,先别吵吵了,找人要紧。”村长叶建国闻讯赶来,安抚着二人,余光看到陌生男人和越野车,眼里止不住诧异。
又回头问男人,客气的问道:“你是?”
旁边的人附到村长耳边小声说了来龙去脉,叶建国好奇的看了看男人和向翠枝,礼貌的问:“能不能看一下,我是这儿的村长,谁家生孩子都有记录,我都认识。”
男人打量一番,点头递过相片。
叶建国这才觉得这人忒有压迫感了,站到他跟前,比村里最壮的大牛还要高大。
“劳烦。”男人声音清冷,对叶建国说道。
少说有一米八几,又能开这种车,既不能惹恼对方,又得尽地主之谊。
叶建国拿了相片,眯起眼睛仔细看,太阳刺眼他就用袖子遮住,瞅了一阵子,瞧着眼熟却想不起来这是谁。
一边的村民都嫌慢了,一个不停的问谁啊谁啊。
叶建国一扫袖子,拿起脖子里围着的湿毛巾,朝他们挥了挥,“去去去,你们忙你们的,齐遇这孩子还没找着,傻愣着等什么呢。”
围成一团的村民,呜啦啦一下四散开去,只剩一些不怕叶建国骂的,站到一边接着看戏。
齐遇……齐遇。
男人听到村长嘴里念到的名字,神色惊讶,转念想到方才眼前的闹剧,沉默着朝车里看了一眼。
老爷子非要跟着来,心脏承受不住大起大落。
是凑巧吗?那孩子叫齐遇,哪个齐,哪个遇?
向翠枝看到相片,认不出这是孩子小时候的照片。反而是另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倒是对相片里的小孩印象很深的样子。
这些日子的调查和dna比对,他早就知道了弟弟被收养,据说养父养母对他不好。
收集到的消息,做不得证据,这次来就是要看看对方的态度,才好决定对弟弟的养父养母作何打算。
心中百转千回,男人面上不动声色,问村长:“村长,您想起来了吗?”
叶建国尴尬的捏着毛巾擦了擦汗,“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这、这我没印象啊。要不先到村委休息休息,我让人到其他村子问问。”
村长的语气不作假,神色真诚。
向翠枝叉着腰,鼻孔朝天唧唧歪歪的说道:“别挡路了,村长说没有,就是没有。还有你,王氏,刚才抹黑我起劲,现在干嘛没声儿了。”
“……我,”王氏缩着脖子,小声说:“他就是你儿子啊。”
她一心辩驳,但是说不清楚,只会说“他就是”。没头没脑的,其他人只觉得王氏平日里看不惯向翠枝,趁机拱火。
男人拿回相片,宝贝似的揣回兜里,似笑非笑。
对着向翠枝,重新拿出一份报告,说道:“村长操心的事情多,记不住很正常。尤其是十几年前的小孩,如今样貌变了,印象自然淡却。”
十几年前,听到这四个字,如同被雷劈了。
向翠枝手脚冰冷,愣在原地走不动道。昨天老弟提醒她藏好秘密,今天就有人来找了?再回想刚才看到的相片,好像又觉得熟悉起来。
十多年,每日嫌弃齐遇,恨不得把那张脸剔除记忆,看都不想看。
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回家,就听到身后的男人话锋一转。
威胁道:“向翠枝,有的事情,到了坟墓里也捂不住,你现在往回走一步,试试。”
叶建国听的云里雾里,他找人和向翠枝有啥关系,于是问道:“小伙子啊,这,到底找谁啊?这是啥报告?”
此时的向翠枝,恨死喊她早起出来的人了,要他们多管闲事,齐遇爱上哪儿上哪儿,他们起劲找什么人。
这会儿碰到了齐遇的亲戚,她要怎么说?
“……呵呵,你谁啊?”向翠枝干巴巴的说着,一只脚试探着要走。
男人这才自我介绍道:“祁斯礼,这个孩子的大哥。”说着,又拿出相片,在向翠枝面前晃了晃。
“你们正在找的孩子,就是他。”
秋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本该暖和的,向翠枝却感到了一股寒冷的气息,逼近自己,凉到心里。
嘴巴仍旧硬,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大声说道:“什么气死你不气死你,我儿子可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蜈蚣样的疤还在呢,你要不要看,要不要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
说着,耍起赖,明知在场的村民不敢看她脱,两只手动作飞快。
外衣扔在地上,胡乱扯着裤头,松松垮垮的衣服眼看就要掉了。
向翠枝心里打着退堂鼓,心想这个男的油盐不进,难不成真的要看她肚子有没有疤?
村长看不下去,一把摁住向翠枝,厉声呵斥:“你发什么疯!”
祁斯礼淡淡的看着她,如鹰隼般的眼神紧盯着。
向翠枝嘴硬的狡辩:“他污蔑我,我给他看!看啊!我儿子就是亲生的,这人胡说八道什么!”
一把夺过祁斯礼手中的报告,下意识觉得这不是好玩意儿,心慌意乱地将其撕得粉碎,仿佛这样就掩盖了那件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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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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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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