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
白马将屎尿齐流的平等抛至身后,环顾了教堂一眼。
夜晚的教堂和白日截然相反,那些屹立的尖刺在黒暗里就像是獠牙,座椅间通道的地毯则如肉舌。
不知道是不是被汗水浸透,踩上去的时候竟然发出了渍渍的水声。
椅上错落地坐着人,没有超过双手之数,使得月光披洒之下,这里显得格外空旷。
忽的一个红袍的人拦至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腰,然后上下搜着,白马并没有把警枪带来,所以并不担心。
摸到袖中匕首的时候,对方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便继续,似乎不以为意,直至搜身结束,转身退回到了电梯边。
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白马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更加将兜帽围深了一些,从那娇小的身形来看,她应该是三若众之一,天貝赤,其职责似乎是和底下的眼镜男子相对,负责教堂的守卫。
很有序的安排,白马回过头,心中对于川络歩夢此人更加忌惮。
尽管公安部和其打过交道,但传过来的信息有没有隐瞒他也不清楚,这次很有可能自己要被顶在前面当枪使了。
但是心中仍有正义的信念,会因同伴的死满腔怒火到失去部分理智,这便是刑警和国警最大的区别,哪怕是因为简单而更加纯粹。
白马绷紧神经,脚步却显得轻松,他找了最后一排的椅上坐下,忽地余光瞥到,旁边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一本书籍。
他盯着看了一会,本欲不管不顾,但其突兀而沉默地这样躺在空荡荡的长椅上,就像是有某种魔力。
他转过头手指轻轻叩着椅板,等着川络歩夢的出现,但黑暗的教堂里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安静而毫无变化。
一会后白马偏过脸,将书拾起来。
只见书封上刻着“撒诺福音”,翻开深蓝色的封皮,扉页上如是写着,“生活的本质是一场祈祷,弱者向更强者祷告,于屈服中获得安宁。”
白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静静翻阅,只是不知道是印刷还是其他的原因,每逢读的顺畅之时,间或的便有几张白页,这使得本就很难理解的宗教之言无法前后贯通,更加晦涩。
“很有趣不是吗?”
前面一排的独身男子,似乎是转过了一点头,搭话道:“关于每个人主见世界中的本质。”
白马自然乐于交谈,对这里近乎一无所知的自己,主动做什么都会显得很可疑,他放下书问道:“主见世界?”
男子轻声抛出了问题,“你是通过观察他人活在世界之中,还是体验自我活在世界中的呢?”
注意到白马的沉默,男子解释道:“你将他人,是视为要追随融入的群体,还是说,他人是会对你生活、命运施以影响的各异个体?”
白马想了想道:“非要二选一的话,我想应该是前者。”
男子听到他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你手边的那本书不太适合你,他的主见世界和你没有相交之处。”
白马不太理解他的判断,认为要么是男子不清楚这本书籍,要么便是因为自己没有读懂其中内容,他将书拿高了一些,“这本书关于社会、群体。”
男子笑道:“恰恰相反。”
他没有转过身,却伸出手臂,向后指了指书道:“群体中的人,是不能清楚地理解屈服的,就像是你指向羊圈里的羊时,绝不会是让其他的羊发现它的处境,而是给羊圈外的狼看。”
“被书名所迷惑的人,困恼愠怒于书中内容,但对于其他一些人,却醒目若火,宛如夜中明珠。”
白马明悟道:“藏头诗?”
前面的人点点头,“世上的事大抵如此。”
虽然男子的观点让白马感觉别开生面,但这无法抵消他对于这本书的反感,他举起书道:“这只是消极主义,事情皆有解决之途,我并不认为选择前者是一种错误。”
“你说的对,当然不是错误,当然有解决之途。”
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确保错误能最后还屹立在‘舞台’上,成为正确。”
忽地教堂一侧的小门轻轻打开,圣夢低头提着衣袍,很是谦卑地从门槛上跨了进来,随即仰着头,银面在月光下流动着诡异的光泽。
散落在座位间的人都抬起头来,包括白马前一排的男子也是如此,停下了和他的低声交谈。
圣夢身后跟着的是红衣若众,以及一些灰色袍子上绣着花纹和数字的人,这倒是完全否定了白马之前的猜测,即灰衣执事就是和田堀公园案的凶手。
很显然对于平爱真理会的社长现在谨慎的行径而言,那样的布置太大胆了。
白马将目光随即转向这些错落坐在教堂椅间的人,再结合理事平等者之前被逼问出的信息,真理会骨干雇佣会员杀人的新可能却明晰了起来。
受雇佣的杀手甚至可能包括刚刚和他聊天的这个人。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男子脸转过一丝角度,嘴角微微扬起。
圣夢没有说话,面具下慈悯的双眸扫过众人,视线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停留,“我的众者。”
“出乎了常理,明悟了世间真理的果敢之人。”
幽低的声音是从红衣若众的口里发出,或许就像圣夢自白的那样,他真的无法说话。
红衣若众似乎是发现人数不太对,盯向教堂后排,白马心情紧张地提起。
不过这怀疑在沉默中被上前一步的执事打断,他和拉长的影子一同来到圣台前,将食指竖在乌唇前道:“十七、十九即将行动,二十三的空缺需要填补。”
两个人举起了手,其中包括了白马前面的男子。
他回头笑道:“看来是到我了,新来的朋友。”
白马终于在这一瞬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个似乎年过三五的中年男子,面相沧桑,胡子拉碴,一双狭长的眼睛稍显深邃。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乌黑的双唇喧宾夺主,倒把其本身的相貌完全盖过了,不过就从之前亲切搭话的姿态来看,很难认为他是个坏人。
圣台上的执事点了下头,简洁问道:“做好准备了吗?真理的每次浮出,都不容缺失。”
那坐在二排左侧的人,以及白马前排的男子,都是点头回应。
虽然白马心中急迫,很想知道行动的具体时间内容,但现下很显然没有任何提问的机会。
而且名字为十七、十九、二十三的明明都是圣夢附近的执事,让人困惑,一时间找不到关联。
这时换了一身衣服的理事平等重新从电梯里出现,急急地跑过地毯,并在圣夢身边带着恼怒的神色指着白马说着什么,一时间黑暗里的众人都转过身望向了白马。
圣夢按了按手止住平等饱含恶意的话,其身后的一名执事问道:“你是新人?”
白马知道是问自己,点了点头。
红衣若众紧盯住他,“来参加夜间祷告?”
白马再度点头。
“那么上前来吧。”
白马脸庞绷紧,起身向那若众以及圣夢走近,这个时候要是被任何一个人发现端倪,都会将他置于极危险的境地,毕竟这个真理会里里外外写着不正常。
在离圣夢不过数步远的时候,忽地袖声拂动。
白马瞳孔一缩,在那袭来的一片灰影前顿足抬起手臂,将那藏在袖袍下的手掌给挡住,对方的力气不算大,但却充满巧劲,转即便就势一退,并抓住他的手腕,并转着一带。
白马脸色微变,腾足在空中转了半圈,但落地之时对方的手却又袭来,他偏开头,对方的手掌从他脸侧刺过,其厚而结实,就像是芭蕉扇一般。
他仰了下身子,当其手掌一转扫过他鼻尖上方时,响起的是风闷沉的呼声。
武术?
等不及他思考,身子又被带动,这下直接被扬长,犹如面条一般被甩到地上,砰的一声木质的地板都破碎了一片,在寂静的教堂里格外刺耳。
响起的除了平等得意的咯咯笑声外,还有椅子上其他人的轻笑,但之前和白马聊过一会天的男子却笑不出来,握着拳头为他攥着一把汗。
白马全身酸软,撑着地面却有些爬不起来,勉强才是将膝盖抵住地面,往腹下收了一些。
他瞳孔震颤着,难以置信自己精心锻炼的身体竟然会这样不堪一击,但现实的情况却是,各处的关节似乎都在刚才的交锋中被卸开了一般。
那名窜出的灰衣执事见到白马竟然还能爬起来,而且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也有些惊讶,退了几步说道:“用匕首,只要能割下我的一截袖袍,就算通过了筛选。”
白马缓缓站起来,眉头深皱,盯着眼前隐藏着灰袍兜帽里看不清形貌的人,其身高比他要矮上一个头,但是由于他刻意弓着身,所以显得相差无几。
他将匕首反握在手上,之前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只是作为今川白马的话,他并不会因一点未知和挫败便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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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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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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