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出局势,并在紧要的时间点介入,简直宛若神兵天降,帅气透顶。
大片大片的雅库扎们在近身格斗中或是枪战中被放倒在地上,这些正如二课所想的见惯了死人的刑警下手毫不留情,要是胆敢在地上挣扎一会再够向武器,他们真敢补上一颗子弹。
要说为什么,一方面他们的确抱有牺牲的觉悟,但另一方面,他们这些通过公务员Ⅱ考或者Ⅰ考的人也不想因为人道关怀和雅库扎一换一。
制式配备并训练后的力量是可怕至极的,至少并不是个人的骁勇可以抵挡,再加上警察人数又是数倍之多,很快雅库扎们开始转身奔逃。
白马叼着烟,拿手枪抵着板橋航的脑门,“尾花樹在哪。”
不过现场逼问还未结束,他便在眼角的余光中察觉了数道蹒跚的身影,转头只见拓也和沐子费力地抬着一个血人从艺术馆的偏僻角落溜出来,就像是犯罪后处理尸体的嫌疑人。
他滑关枪的保险,手枪一个兜转将板橋航扇倒,勾了勾手指示意警员们把那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尤其是自己的副官拿下。
白马走过去,诧异地看着医疗人员开始抢救输血、几乎惨不忍睹的尾花樹,又诧异地打量了一番毫发无损的拓也,从神态到动作到声音都充满了怀疑,“你干的?”
不过他只是瞥了一眼尾花樹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没等拓也回答便转身抛下一句,“写好报告。”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后面也够呛。拓也抓着头发,愤恨地盯着沐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你是没有持枪证的吗?”
沐子蹙着眉仰头止着鼻血显得很委屈,“我又没有枪,或许是他的枪?总允许我捡起枪反击吧,而且我也没有开枪啊。”
“他的枪?”拓也愣了愣,意识到什么,“难道在你之前有其他人来过,打伤了尾花樹?”
“也许吧,你不要大吼大叫好不好,我现在脑袋还嗡嗡疼。”
拓也陷入了沉思,有点想不通什么人还能在那时出现在那。
不过终归是结束了,这一切由尾花樹造就的风波。他几乎是自己见过的最可怕棘手的凶徒,几近警视厅两课全力来对付他一人,却依然使得他几进几出,如视警视厅于无物。
但庆幸的是,这次尾花樹不可能再逃过法律的制裁,他的落网几乎使得一切知情者欢欣鼓舞。
不过拓也心底泛起的喜悦很快被一阵哭声给扑灭,那是接到大志死讯赶过来的他的父母,扑在白红交杂的盖单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一场意外,一场悲剧。
他也还没想好大志的报告又该如何写,应该写混混吗?他不想人们以简单粗暴的眼神看待大志,这样会显得他的死亡愚蠢而卑渺,但其实上不是,人走在哪条道路上都可以做到底线、向往高尚,真正应该卑渺的是尾花樹。
场面乱成一团时又是电话响起,拓也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是战战兢兢按下了接听的沐子。
“沐子,你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千惠的声音十分生气,简直是溢了出来。
沐子捂着电话,用眼神警告拓也不要多嘴,小声道:“我这边什么事也没有啊。”
“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你那边有多吵吗?我可有严厉地嘱咐过你不要往危险的地方跑吧,为什么有人给我看了一帮黑帮追赶你的照片?”
沐子神色惊慌,嘴上仍辩解道:“应该只是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吧,我在学校哪里也没有去。”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哽咽,但刚强的千惠捂住嘴终究没有哭出来。
沐子一下子被吓到,陷入了不安的沉默,她茫然地抬起头,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拓也对其笨拙的表现摇了摇头,伸出手。
沐子蹙起眉头,愈发捂紧了电话。
但拓也再次伸出了手,似乎他此刻并不是那个经常处处针对她的同伴,而是一个可靠的刑警。
鬼使神差般地,沐子犹豫着将电话递给了他。
“喂?您好,这里是工作人员,您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不好意思的是,葬礼期间是不能使用电话的。”
这家伙果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啊,沐子紧张愧疚地都快哭了出来,扑过去去抢电话,却被拓也扭身避开。
另一头的千惠吃惊问道,“葬礼?”
“是的,如您所听见的是家属的哭声,一个凶徒肆意开枪,有个年轻人被不幸地枪杀了。”
“沐子。”千惠焦急了起来,“我女儿没有事吧?”
“如果您是指我身边的这位小姐的话,她没有事,只是摔了一跤跌破了鼻子。”
“请把电话给她,我想和女儿说话,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您任性的要求,因为现场还有更值得关怀的人,受害者家属想再次听到孩子的声音却听不到了。”拓也顿了顿道:“电话我会在此刻调成飞行模式。您想和女儿交流的话请冷静下来、过段时间再拨打过来。”
“等等.......”
但拓也说罢便果断挂断了电话,调好模式的同时还翻了翻沐子的通讯录。
“这样真的有用吗?”沐子见木已成舟只能松开他。
“家人担心的话,给他们个更悲惨的写照,让他们专注于你没事的庆幸。”拓也将手机丢还瞥着她,这个办法应该说是刑警同事间常用的办法,基本上是一次见效。
做刑警要是家人天天一哭二闹,那根本不用干了。
沐子低头道:“但我负罪感更加浓厚了。”
拓也盯着她,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她的额头,“不想让家人伤心,那便别做任性的事。谎言可以抚慰生者之忧,可无法抚慰死者之恸。”
将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后,白马心情很好地钻进车,但抬头却从后视镜中看到露央沙面若冰霜地坐在后排上,或许早就在此守株待兔,烟不由得从嘴角掉落。
“你在我手机上装了定位?”
白马转过头,冷峻的脸上仿佛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便是他缓和气氛的所有努力了。
“我没有。”
估计是以前也没做出什么控制狂的举动,露央沙倒没有认为他说谎,而是转头看向被她提拎在身边,同样在后排上,瑟瑟发抖的楠部渉。
关他什么事啊!楠部渉低着头欲哭无泪,他敢黑露央沙的手机吗?要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照片,那不是一场无限制擂台赛,死无葬身之地啊。
白马这才发现楠部渉,更加吓了一跳,他深吸一口气,明白过来这次危机远超他想象。
“也不是渉做的。”
他犹豫了一会,勾了勾手指示意露央沙附耳过来。
但她眯起眼睛,似乎更加生气了,面无表情地抱起手臂。
白马顿觉糟糕,但实际他也的确没什么哄女孩开心的本领,两人的相处也充斥着的是名为理性的感情,于是他凑过去实话实说,她脸上的神情便云开雨霁。
露央沙撇了撇嘴,不满的语气仿佛是撒娇一般,“你作弊!”
她似乎随即便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红,局促不安的双手按了按腿边的坐垫,想用认真的讨论掩盖这一切道:“线人,这倒是我从未思考过的方向,也许是我太依赖于眼前的力量了。”
白马笑了笑,偶尔依靠他也没什么不好。
忽的空气变得静谧,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楠部渉,两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一样。
靠!黑人是自己想出现在美国的吗!
楠部渉心中愤愤不平,感觉此刻心中伤痕累累,就连过往爱情的旧伤疤都被撕开来。太不讲道理了,这两个人,太没有公道了,这天下。
他默默地打开车门自己出去然后贴心合上。
但事情并未像楠部渉想象的那般进展。
注意到没人再在周围后,白马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其实通过之前的几次行动,还有对于一些旧案的整理,我怀疑不止我们在柱吉会中有线人,恐怕柱吉会也同样如此。”
“或许是买通,或许是早就安插,又或许是人情关系。”
露央沙思索道,“你的意思是尾花樹以往作为证人,或者提供误差证词并不仅仅是他的个人做为,而是有警员在一边配合操纵?”
她皱着眉头表情变得沉重,“这的确很有可能,他的确是个很厉害又极其擅长伪装的人,但屡次都能玩弄精锐的刑警们就显得不太正常。”
“而且那天他枪杀秋山慎的雨夜,无论是从后偷袭打倒警员,还是了无痕迹地逃出天罗地网,也许并不是他的计划比我们更周密........更像是他知道我们的布置一样。”
沉默过后。
白马揉着眉心叹道:“背叛者啊,这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一想到他甚至还有可能在一个重要位置,我就感觉更加糟糕。”
露央沙好奇道:“那你想报告给内查的那批人吗?”
“不。”白马又点了一根烟,深邃的目光不知道望到了何处,“我不想那些家伙把一切弄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你知道即便你做了这么艰难的决定,我也不会请父亲为你开路的吧?”露央沙顿了顿伸出手道:“但我,还有我的力量,会一直待在你的身旁。”
白马将那温暖而柔软的手握住,两人就这样宁静地凝视着彼此,展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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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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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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