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啊。”
“为什么?”
“这里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
蒙着面纱的真夕子正平静地躺在沐浴着阳光的斜椅上,那交叠的双手很是苍老,沟壑间像是峡谷,而她本人也拒绝让阳光照射。
“哪些事情?”
“我所没能阻止的事情。”
“您对于生死和痕迹如此看重吗?我倒觉得人什么时候去死都可以,我们时刻都是大自然的剪影。”
真夕子沉默了半晌,吃惊地转头看向她,嘴唇生硬地挪动。
“你难道是想把这个地方彻底毁掉吗?”
“您知道克里斯钦尼亚吗?一座坐落于丹麦的自由城。”
五百川袭着一身红裙,修长的腿交叉搭着,坐姿完全谈不上端庄。但她前倾着身子,托着脸颊,在日光下却显得耀眼,那露出的白皙肌肤柔嫩得宛若羊脂。
而在谈及克里斯钦尼亚时,众人刚好将目光不自然地打量了过来,她却也恰时地回过头,伸出手摆了摆,露出清澈可爱的神情。
“它蜕生于二战的一片军事设施,却被几个青年想要建设为一片新乌托邦——被森林和湖泊包围,自给自足,与世隔离。”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请听下去就好了。那里没有警察,没有边境,没有歧视,人人平等而有话语权,一切美好的东西刚开始都在那了。但出了点小问题,帮派分子和小贩好像也可以自由出入,逐渐使得那片应远离喧嚣之地变成旅游盛所,同时还充盈起了大麻的草香。”
五百川饶有兴致地道:“之后,自由城之民开始请求用税换取哥本哈根市政府的电力和用水,再之后,请求当局对毒品交易给予一定的宽容,用不明收入购置公共设施,以及向当局缴纳土地租金。”hΤTpS://WWω.sndswx.com/
“新兴旅游贩毒特区,您觉得可以这么称呼吗?”
真夕子转过脸去:“如果一切如你所说的话。”
“那请假使我说的都是真话好了。”
“这里只是一栋公寓,不是一座城市。”
“是的,从一千人变成十二人,您的要求降低了不少。但、但且让我问一下,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満井俊不中那张一亿円的彩票,事情会怎样呢?”
真夕子沉默不语。
“您的心脏怎么样?”
“我不仅心脏不错,身体也很好,精力也有,不劳你担心!”真夕子冷冷地顿了顿道:“如果还有什么想奚落我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吧。”
“怎么会。我只是想告诉您,満井俊先生中的那一亿円,是我给他的。”
“你!”真夕子震惊地支起身子。
“在医院里有一位我不敢再直面的故人,就是在我徘徊在走廊上痛苦之时,我遇见了満井先生。这是一个生活态度很阳光的人,他一生中所遭遇的唯一挫折、就是有可能在中年时夺取他性命的晚期癌症。”
真夕子喘了口气,不解地看向她。
“于是我让手头的基金会买下了一个彩票会社,用新项目仅仅发行了一张彩票,当然是満井先生拿到的那张额度一亿円的彩票。这不像我做的事,更像是您做的事,毕竟我一生各种意义上穷困潦倒,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但那天我的确是想做点好事。”
“有了这笔钱的话,他的病......”
“是的,虽然晚期癌症往往无法治愈,但是多活个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毕竟有目的有价值地去活的几年,也能抵得上半生了。”
“以満井先生的性格,他或许不会想着治病,而是带着阳子去环球旅行。”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在癌症带走他之前,他就已经被人事先带走了,原因却是我给他的那一亿円彩票奖金。”
真夕子叹息道:“这不怪你。”
“这当然怪我,因为我当时一定存了会发生些什么的好奇,尽管您对于人性并无恶意,但我却是有的。就连我自己的想法落空都让我感到开心,更别说是您的乐园也崩’的一声要毁灭了!”
“你这个恶魔!”
真夕子怒不可遏地叱喝出声,随后咳嗽着摇晃着就要从躺椅摔下来,但五百川却没有伸手去扶,“我会咒你不得好死的!”
老人凶狠的目光是相当可怕的,就像是猎鹰一般要啄出心肝,不过五百川瞥下的目光也相当漠然,忽地真夕子意识到了什么,那愤怒的神情忽的变成了疲惫和茫然:“你就是想听我的咒骂,痛苦永远也不会变得好受的,你走吧。我不想在你这样的年轻人面前变得丑陋。”
五百川眯起眼抿了下嘴,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悄然浮现出真切的担心,见证了这一幕的真夕子大惊失色,身体战栗不已,攥着手紧抓着自己的心口。
“呼,您要干什么,真是要吓死我了。”
沐子扶着真夕子的肩膀将其柔和地放回到躺椅上,实际上以其高龄没有再出席的必要,但是即将被询问的人有她的住户还有远亲,将她完全隔绝在外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这是阳光下的对峙吗?
沐子抬起手,挡住越过木架藤蔓的刺眼阳光,她觉得楼主真夕子更想看见的应该是星空才对,因为许多罪恶便发生在阳光之下。她走至楼沿旁,俯瞰见到楼底下一圈举着摄像头的记者,他们流着热汗,带着“咔咔”声不停地使闪光灯亮起。
努力想要从一片亮光间穿过去的振津夫妇脸色惨白,直子,也就是振津太太,手里还提着白色的购物袋,里面似乎是午饭的食材,大葱的绿色冒了出来。
但在纠缠和挤动的过程中,购物袋一边松了,直子近乎是仓惶地发出大叫,最后在奔跑中将购物袋彻底给舍弃掉了。只是即便购物袋里散落出了许多土豆、洋葱,甚至是贴着标签的肉盒,也没有人去捡,记者们像闻见了肉香的狗一样扛着大块头紧追着夫妇二人不放。
“啊,看起来情况真糟糕,不过谁通知的记者?”麻衣站到沐子的旁边,一脸同情地向下望着。
“不知道,不过记者总是能想到办法和一两个刑警熟悉起来的,然后得到一些消息。”
“这样看来,第一组上来的应该是没吃午饭的振津夫妇?”
“并不是。”
沐子指了下远处的圆桌边沏着红茶的阳子老太太,还有她身后扶着椅子的儿子——小滝創。小滝創先生穿着一身去打高尔夫的休闲服,显得很镇定,不过老太太握着茶壶把的手却是在发抖。
那滚烫的红茶几次洒到了茶盘上,甚至沐子敢肯定溅到了她的手上,她低垂着那双老迈仍显精明的眼睛,却时不时望过来无不哀求的眼神。
但沐子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虽然在这十二宫公寓暂住的时间里,老太太一直给她们带来关照和祥和的氛围,也曾不止一次地给她个人有益的建议,但这次做主的是中野警察署的吉津警官。她在他那完全说不上话,即便能说的上话,事涉杀人案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位警官亲自来了,正审视着那座马西亚斯的雕像,而顶楼的四周都有警员背着手威严地站着,上楼的通道,走廊,楼下,也都有人,将这里快变成了严肃的法庭。
如果此刻老太太能劝服小滝先生自首的话,事情或许还有些许转机,但见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老太太或许不忍心开口给他打击,严母此刻又变成了慈母。
麻衣忽地开口打断了沐子的脑内推演:“要赌上来的次序吗?”
“麻衣姐你还真是执着啊,但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沙酱知道了又要生气的吧。”
“但她不是去接武岡早织了吗?”
“这倒是,但我可不想赌。”
“快点,快点,就赌一千円吧,也不多。”麻衣极尽怂恿之能事,不忘看向明菜将她们也叫上,“犯人会做贼心虚,想办法拖延甚至是逃跑,赌马都没有这样有风险刺激了。”
沐子注意到一名警员急匆匆的上来,对吉津耳语了数句,挨了一通责骂,心想该不是麻衣姐的话成真。
“麻衣姐,我现在很怀疑白马队长是从牢里把你捞出来的了。”
“别管这些!”
麻衣大叫着甩着手里的钞票,丝毫不顾及警员们复杂而严厉的眼神,但在她游走一圈后,竟然也有警员下注。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悖警视厅方面的面子,总而言之她手里的钞票充盈起来,有专家的样子了。
“可以多押一些吗?”
“当然可以。”麻衣狐疑地瞥向沐子,随即额上铺了一些汗水,她想去想沐子正在想的事,却想不明白。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生活习惯正直得过分的家伙一下肯多押钱,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
“别看我。”沐子从钱包里取出十张“福泽谕吉”,嘟哝道:“我只是想帮麻衣姐你戒赌。”
“呵,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戒掉,你也太小瞧我了。”
麻衣一把将钱抽走,问道:“你押谁,下一个上来的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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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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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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