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乌鸦停憩在墓碑上,那黑羽也不扑簌,带来了一层伦敦似的阴霾。
塚林真弓默默地立在墓前,将冰凉的水液从碑顶洒下,如同被小溪漫过的暗色鹅卵石一般,上木原健一的墓碑再度崭新沉亮。
但一切的回忆,不过都是如从不上升的水般散开,打湿鲜花,裹抛着残瓣逃入腥郁的土壤。
露央沙和沐子有些惊讶地在不远处停住脚步,和转过头的她对视上。
她展露笑容,“来给健一献花的吗?”
塚林真弓拢了拢头发,后退数步,给她们让出位置。
沐子按着裙据倾了倾身上前,在墓碑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
但她什么也没想,她并不觉得已经死去的上木原先生能收到凶手被抓住的事实,这祭奠只是因为她觉得每一个努力去活的人都值得尊敬。
面对生活的风雨,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像上木原先生那样坚强,不过会做出有情人还结婚这种事也很奇怪就是了,如果千里不是那样一个图财图命的女人,上木原先生将辜负他的妻子一生。
不幸以不幸的方式终止了,世间的事还真是复杂。
露央沙侧过脸,面色如冰地打量着塚林真弓,“一切如你所愿了。”
塚林真弓困惑地笑了笑,“是.......吗?明年的樱季,我没有陪我一起游春,相互依偎的人了,而每夜却依然要活在乐园。”
“你觉得不够?”
露央沙问道,但塚林真弓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看着碑面,周围是乌鸦的“哇—哇—”叫喊。
露央沙抱起双臂,继续冷冷说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将被判处死刑,而你,下毒的你,却逃过了法律。”
“你是清楚小谷野千里有海胆过敏症的吧,甚至,岚斗所拿到的照片,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小谷野兄妹不知道自己是受你的指引亲手将岚斗送到了你的面前,而uit也是受你的操控紧盯住小谷野兄妹不放。”
“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露央沙话音顿了顿,“除了你的情人,他似乎没有听你的话,或者不了解你的真面目,而他也永远没有机会了解了。”
塚林真弓盛着笑容的脸微微抽动,合在胸前的手也颤抖着,如寒风中柔弱哀极的未亡人,“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你所说的话。”
露央沙并不惊讶于她的回答,哼了一声,重新看着墓碑,“真好啊,因爱人之毒、同窗之匕而离去的上木原,他的真正死因.......”
她手指在空中游离指着,“.......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应该刻上嫉妒呢?”
塚林真弓紧盯着露央沙,那起伏的胸膛却逐渐平静下来,抬头望着天空道:“也许是空虚,我和他,死在了空虚里。”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她将盛着米饭和肉丸蔬菜的食盒打开在碑前,提着摇晃着水勺的木桶转身离去,只将有些困惑的露央沙抛下。
声音萦萦飘来道:“已经扭曲了,从一开始就扭曲了,人填补自己的方式、金钱印证却永远无法证实的实感。”
“但这物欲横流的迷失味道,却又便是我最喜爱却无法逃脱的,流转在街道间、一柄柄花伞间的尘世。”
墓地再度陷入了安静。
露央沙望着那消失的难以描述的“情人”背影,上木原健一和她相遇的时间是五年前,而五年前也是上路舞香死在池袋旅馆的时间。蜀南文学
这个危险的家伙,会不会可能和西口公园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一会再低头之时,只见周围的乌鸦都扑到上木原健一的碑前,啄食着供奉给死者的事物,不一会儿塚林真弓留下的食盒便连同饭菜一起打翻在地上。
露央沙感觉自己应该不是这群乌鸦的对手,抓住沐子的手,转身道:“走了,沐子。”
..............
时间转眼来到七月,巫女夏実早已痊愈出院,那莫名拒绝信徒的恼人态度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颐指气使,同时却又微笑着扫着参道、主持事务,或许这说明她恢复的十分健康?
沐子倒也没有因为吉签便经常去参拜,毕竟她就连去声援爱豆妹妹们的时间都少了。
若非露央沙有空,会坐着仲見家的黑色轿车在窗边一勾手,接她去各种地方散心吃点小吃,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宅在校园。
当然有一部分养伤的原因,更多的则是.............
由于某次不良报导,以及校园暴力,使得她的风评急剧受害,从各大教授眼中可以体谅的努力的剑道选手,变成了可好可坏、总之受了处分的混日魔王。
沐子很是想挽回自己的形象,但是套用尼禄的话说,罗马不是有一天重建的,她也只能专注学业,文静一点。
只是每逢教授们静默的“你改悔吧”的眼神,课上莫名的“天下苦沐子久矣”的氛围,她依然难以抑制住心中对于伊尊的杀意,以至于每次抱着书狭路相逢时,都会停下盯着他许久。
很可惜这个家伙毫无意识,很是坦然地点头笑着,就好像上次的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一样,但成熟的大人们很敏锐地意识到不对,以考虑到课余时间的方式向沐子布置课业。
“啊!”
她大叫一声,揉着头发,小风扇在桌前清凉地转着,但依然解决不了空气升温带来的燥热。
露央沙双腿搭在窗台上,依窗看着书,对于沐子的各种操作已经算是习以为常,甚至到了连看一眼的兴趣都难以提起的地步。
沐子忿忿地摔了笔,双目寻觅着让她无法定心的罪魁祸首,最终来到了露央沙的身上,她愤而抬手指道:“沙酱,你把吹进来的风全部给挡住了。”
露央沙拢了下飘舞到额前的秀发,翻着书页,无视了和那“知了、知了”混杂在一起的噪音。
沐子只得不甘地坐下,双腿在桌下摇晃着,时而双臂叠在桌面上,又或是托着脸颊咬着笔头,这艰难的情形无疑要持续到七月中旬放假。
但在这之前,各大课程的考核完全可以说是即将到来的魔鬼吐息,老师们在走廊上的微笑,都仿佛带了别样的意味。
这是恐吓啊!恐吓!
只是她真的要被吓坏了,而且母亲大人还经常打电话问及她的情况,竟然没有问起剑道的事,只是问她学业怎么样。
一张张杀人预告分明已经贴到了她的脸上,就算是她再无法抵御岚斗老师的各种强求,也在这段时间果断将他拉黑。
“心理学考试......”
露央沙抬头忽然道:“形而上学的东西,应该很简单的吧?”
“哈?哈?”
沐子瞪着她,“你是不知道那些教授多阴险啊,沙酱,真理的解释权永远掌握在他们手中,法律词条总不会这样吧,毕竟能援引前面的审判案例。”
露央沙耸了耸肩膀,“但是背着也很头疼,而且即便是同一法系,各大教授也有着他们的倾向和风格,譬如保守派和激进派,还有骑墙派,摇摆派,非二元派,法律都快成了政治。”
“而我们学生连奉税选民都算不上,倒像是得利企业一样需要捧着地方议员的臭脚。”
沐子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太懂沙酱说的话,但沙酱好像心底也积攒了不少的怨气,绝不像是看上去的那般云淡风轻,她的心理一下子便平衡了许多。
教室里自习的并不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有御手洗伊尊,欠揍有时候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两大沓书几乎将他的头给盖过,唯一能够彰显他存在感的只有笔尖急速擦过纸面的莎莎响声。
阳光安静地洒在教室里,伴随着电风扇电机的声音,时而随着云朵的遮蔽,桌面地板变暗,而复又明亮,等到黄昏将一切填充的时候,宁静才伴随着铃声消逝。
但落到走廊上的脚步声依然很轻,沐子将肩包带往上提了提,沙酱一边走着,还一边将厚大的书本装进包里,走廊上并没有几个人影。
倒是在热饮机的旁边,有人围成了一圈。
沐子很好奇这么热的天,他们怎么喝得下去,难道是想中暑然后病假逃离考试。
伊尊从后面追了上来,忽然问道:“你们上次是不是对织映说了什么?”
其直呼小凑织映的名字,很明显这两个家伙不清不白,沐子又想到之前织映说她刻意接近伊尊,更加怒气冲天,一双眸子狠狠瞪着他。
露央沙抱着手臂,转向伊尊的目光也是十分不善。
伊尊连忙解释道:“她向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联系也联系不上,经营的网站也暂时关闭了,所以我想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情况。”
沐子脸上的生气消失,有些困惑地道:“你想太多了吧,不是因为上次的案件受了惊吓吗?”
伊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连连摆手道:“不会的,她虽说有点怠懒,但却是离了社交根本活不下去的那种人,我听说之前的联谊她都没有去,不少人都在问她的事。”
沐子盯着他脸上的笑容,闭上眼睛攥起了拳头,但又忍了下去,带着恨恨的意味嘟哝道:“联谊的焦点啊,可恶........我大概消失掉了就是消失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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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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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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