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小人当时就静静听了,可什么都没有听到,那时月光白得发亮,有风却没有风声,周围安静得可怕窒息。小人和跟上来的渔儿对看一眼,心想夫人可能是悲伤过度而产生的幻觉,便一起扶着她往回走。可我们刚走了几步,夫人忽然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像被定住了似的,然后就……”
红菱突然就停止讲述,气氛一下就变得很是紧张窒息。
“然后呢?你倒是接着说啊?”简东臣是最没有耐性的,便开始催促。
“然后,小人忽然就听到了吚吚呀呀的声音,忽远忽近,似有似无,吓得我紧紧就抓住了夫人,渔儿更加,直接就冲到了我的怀里,我们都被吓得簌簌发抖。”红菱的眼睛放大中,仿佛那夜的恐惧感觉又重临一般。
“那夫人呢?她有被吓到吗?”东君最想知道的,是珍夫人的反应。
红菱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抽离出那种可怕的感觉,“当时,小人们都吓坏了,不敢出声,只拉着夫人往屋里走。但是,夫人她就是站在原地不动,还闭起眼来,侧耳倾听,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然后,小人也大着胆子用心听了听,竟然还真就听到了那声音……”
红菱回想着当夜景况,东君他们三静静地等着,也不去打扰她。
红菱缓了缓惊恐的神情后,“小人当时就只听到一句,似乎是唱戏之音来的,唱的还是什么‘长清短清,还有什么云心水心’等,那声音虽然依旧是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的,但小人却听清楚了是由何处传过来的。可是,这一听清声音的来处后,小人立马就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差点就被吓晕过去。”
红菱讲到此处,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待看清头顶是一片屋顶后,这才松了口大气。
简东臣听她讲了半天,可最关键的答案却还是没有讲出来,便不耐烦了,沙声道:“讲了半日,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讲,真磨叽,你能不能一次性讲完呢?卖什么关子呀!急死半个人了。”
红菱原本要接着讲的,被他这么一吼,突然就住了口。
东君拉了简东臣一把,“看你,能不能温柔点,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这是此前,简东臣教训东君的话,现在又原样奉还给了他。
“好吧!”简东臣勉强应了声,还是急不可耐,指着红菱,“你快说,那声音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空中。”
红菱怕前者再嫌弃她啰唆磨叽,一开口便直接说出了答案。
东君三人:“……”
东君:“你是说那唱曲声,来自于空中,你没听错吧?”
“没有,小人听得很清楚,的确是来自于空中,所以小人当时才被吓得全身发抖,不敢抬头看上面一眼。”
红菱学乖了,谈起那夜之事虽仍旧心有余悸,但都是直接了当的相告全部。
简东臣刚要开口,东君一下就站起身来,“走,我们去那个地方瞧一瞧,姑娘前面带路吧。”
然后,他们三人随着红菱,又照原路走回了前院的池子边。
刚到,高暄也由后面跟了上来。
东君打量着眼前,这里是池边,然也不是池边。它是与池沿相隔不足半丈的一处空地平台。
这处空地与池子同在一个水平面上,空地周遭是个花圃,同样种满了菊花,边上还栽种了几棵楠树。
楠树下有一条小石径,通向池子那边的下人房。
红菱站在那夜的位置,伸手指了指头顶,东君随着她指引的方向望去,头顶除了一棵楠树,便是空旷天空。
简东臣原想着会不会有一棵参天大树什么的,然后有人隐藏在上面唱个曲,扮个鬼啥的,故弄玄虚的吓唬人哩。
可是……
他望着那棵一点都不高大的石楠树,沮丧道:“这颗树藏支鸟还差不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东君和小八不觉对看了一眼。
东君看向红菱:“那后来,你听清声音的来处后,又怎么样了?”
红菱不加思索道:“小人那时被吓坏了,也不知那儿来的力气,拽着夫人和渔儿就往回跑,一直跑到屋内,关上了门,才敢喘口气。”
“那王爷呢?他醒了没。”
“没有,”红菱摇头,“因为一进屋后,夫人忽然就紧盯着我们两个,神情严肃,叫我们不要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因为她不想此事传到王妃耳中,成为日后攻击她的理由。我和渔儿自然一口应承,便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东君:“那你为何又要告之于我呢?”
红菱的眼中布满悲伤,“那是因为,夫人忽然就过世了,他们都说夫人有可能是自尽的,但小人不相信,心想着将这件事情告诉大人,只希望大人能从中查得一些线索,能早日查清事实,还夫人一个公道。”
红菱温柔敦厚,红绡踏实本分,两个都忠诚护主,身边有这样的侍女奴仆,那主子应该也是个温婉娴熟之人才对。
如今看来,珍夫人不仅兴趣高雅,还温婉良善,颇得人心。
东君:“所以说,珍夫人平素待你们极好,对吗?”
“是的,珍夫人她待每个下人都很好,王府的下人们几乎都受过她的恩惠,大家亦都很尊敬她。所以,她的弟弟出事后,王府里的人都怕刺激到他,便自动自觉自愿的形成了一种默契,就是不对外人言她弟弟所做过的坏事。”
东君:“?”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他原以为,珍夫人恃宠生骄,苛待下人,而下人们是慑于她的威慑严苛,才不敢在背后说史磊的不是的。
却不想是为了报其恩惠才三缄其口。
这个反转,真的太出人意表了!
所以说,那位安和郡主当初的用心,又另当别论了。
东君按下其他的思绪,见红菱担忧的向远处眺望,问:“你为何会如此惧怕王管事?”
“他他,”红菱小小声道:“管事是王妃的远房亲戚。”
懂了,王管事是永王妃的人,而珍夫人又是永王妃所不能容之人。
尤其,珍夫人还是个颇得人心的侧妃。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就连高暄,都一副惊讶惊诧的表情。
“红菱姑娘,你先回去吧?若管事问起,你就说是我叫你带我们出来,随处看看的。”
东君的善解人意,让红菱很是感动,她恭谨的施了一礼,便转身匆匆离去。
“东君,这事——”
东君一抬手,阻止了高暄的询问。
他立于原处,仔细的审视着周遭的一切。
其余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
此刻,他所处的花圃位置,同池沿一样高,都要往上走四五级台阶,才能上到庭院上的小回廊处。
不同的是,由花圃到上面的小回廊处,两旁都放满了盆栽菊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菊花小径。
沿着菊花道下去,便是花圃,以及通往下人房的小径。
沿着小回廊出口稍向左下去,便是池沿的一处临水台。
如此,菊花不仅形成路径,还阻挡了下池沿去的台阶,又形成了一道独特天然的屏障,自然而然的区分开了两条不同的线路。
不仅提醒路人,池沿危险,还阻挡了想要前去的脚步。
东君看了良久,随势往石阶上席地而坐,以手支颐,开始出神。
小八赶紧跟上去,守在主子身侧。
简东臣趁机拉拉高暄:“高大人,您说会不会是珍夫人昨夜又听到那唱戏声,又跑了出来,原本是想到花圃这儿来的,可因为天黑,没看清路,就跑到池边上,失足掉了下去呢?”
高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瞎,珍夫人可不瞎。那里密密实实的放着好几大盆菊花呢,她能看不见吗?”
简东臣:“……”
简东臣:“那有没有可能,她将那几盆菊花给移开了呢?”
高暄随着台阶走上去,指了指那几盆又高又密的菊花周围,“可这地下,根本就没有搬动过的痕迹,她还能会轻功飞过去不成。”
高暄随东君推案日久,一些简单和显而易见的推论,倒也难不住他。
简东臣弯腰细看了半晌,不得不服,“是啊,这里完全没有搬动过的痕迹。那她又是由何处落水的呢。”
高暄远远指了指池对面的一处临水台阶,“应该是由那边落水的。但很可惜,今早上打捞人上来之处,也是在那里,人来人往的,已经找不到相关线索了。”
“你谁啊?不会也是位推官吧?”东君猛的站在了高暄身前,一本正经的调侃起来
“我,本官是……”
一时之间,高暄还以为东君又失忆了呢,刚想解释,一打眼看到小八忍笑的眼神,便猛然想起,如今的东君是不会隔一个时辰就失忆一次的。
而是几乎能记得一整天的事情了。
所以,以后在这一整天里,自己都无需担忧受怕了。
高暄不觉间松了口大气,还随带瞪了东君一眼,“别闹了,谈正事呢?”
“好好,谈正事。”东君乖巧点头后,看了看眼前的那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池子,又自行往石阶上一座,“表哥,你和小八去围着这个池子走一圈吧。”
简东臣:“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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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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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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