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草原,白昼时间很短。
踏着铺满雪的小路,一浅一深的脚印,前面只有无尽的白雪,后面的脚印也在雪花中消失。段凌韵微微叹息,即便身处在这漫天雪夜之中,也无法让她心灵静下来。
她倒不是生蓝无忧的气,相反,她愧疚于心,总觉得这段恋情实属不该。
“小心着凉......”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心神随之更乱,感受到来人解开披风,抖掉上面的积雪,轻轻披在她双肩之上,她低声拒绝:“我不冷。”然而,身子却是本能的抗拒她,任由来人走到身前,认真系好带子。
萧云看着默不作声的段凌韵,握紧对方一双小手,但觉冰冷刺骨,便放在嘴边,哈出白起为她取暖。
她本想挣脱,却在这一瞬,似乎又沉迷于男人所给的温暖,她侧过目光,不敢直视,害怕下一秒便就此沉沦。
“你回去吧,别把自己冻坏了,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萧云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拉着她往前走。她一时不查,跟在萧云身后连走数步,最终,固执的立在原地。
“你怎么了......因为无忧给你难堪?”
段凌韵再次沉默,萧云的这个问题很简单,答案只需要一个字,但放在她身上,却是最难回答。
二人伫立于风雪中,久久不语,似乎漫天雪花都在拍打着他们。终于,她抬眼看向萧云,那冻得发青的薄唇微微轻启。
“你现在是王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爷,这草原上的女人任你挑选,我们......我们还是做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萧云口中重复着,脸色渐沉,那只还牵着对方的手突然发力,便将她带入怀中,横抱而起,“我没有普通女性朋友,今天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段凌韵没想到萧云会如此霸道,心跳飞快,羞道:“快把我放下来,要是被别人看见......”
萧云抱着段凌韵一直往前行,满不在乎的道:“看了又能怎样?你白天跳舞给浑邪王看,怎不怕我看到?”
段凌韵挣扎不得,只好轻声解释:“我那是帮他调教舞姬。”
萧云沉声道:“那也不行!你以后再敢那般,回来必须跳给我看。”
段凌韵轻啐一口:“呸,小气的男人。”说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不知何时搭在对方颈后,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一阵甜蜜,一阵纠结。
二人来到一座复式小楼前,萧云用脚踢开房门,便见有几名曾经侯府之中的婢女在埋头打扫。
见那些婢女投来惊讶的目光,段凌韵微微挣扎,却感觉萧云抱得更紧,她只好将脑袋埋在萧云胸口。
完了,被人捉奸成双了,啊呸,被人看个正着......
“你们都去休息,不要让人来打扰。”萧云说罢,抱着段凌韵上了楼。
那些婢女闻言,慌忙跑出门外,却在门口迟疑了很久。
其中一人说道:“少爷让我们去休息,又不允许有人来打扰,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要轮流在这里守夜。”
几人一听,确实是这般道理,旋即便开始分工,最终两个年纪小的被迫留在这里。
这栋小楼,说它小,似乎有点侮辱它的意思,它算是这王城第二大建筑,只是相比那皇宫的城堡小了很多。
这里原本是萧莽曾经居住的地方,楼上有间书房,房中有着一个暖炉,里面炉火正旺,一旁的桌案上还燃着檀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萧云送走浑邪王夫妇后上来过一次。与其说它是书房,倒不如称之为武库更加贴切。这里曾尘封着十八般兵器,唯独少了长枪,那应该是被萧莽带去南朝的白莽枪。婢女们怕萧云睹目思人,便私下里将那些兵器全部搬了出去。
一直被萧云抱着的段凌韵,不知男人为何立在原地,但觉书房内温度很高,男人胸口温度更高,渐渐的,让得她呼吸有些絮乱。
萧云将她轻轻放下,自顾自走到桌案一侧,席地而坐,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顿感清香扑鼻,他不禁好奇,这北原地处苦寒之地,为何会有茶叶与美酒,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想。
“你渴不渴?”
萧云细细品茶,而那双眸子,却是从未从段凌韵身上移开。
段凌韵一怔,没想到萧云会问及她是否口渴,缓缓开口道:“前番喝了不少......”
萧云未等她说完,放下茶碗,道:“那行,开始吧。”
“开始......”段凌韵又是一怔,她总觉得今晚自己跟不上萧云的节奏,更没弄明白“开始”二字是何意,但见萧云开始宽衣解带,顿时耳尖通红,心中还有一阵莫名的委屈。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国破家灭的王妃,他已经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只是,他这样对我,与对青楼中的女子有何分别?
不怪他。
只怪我段凌韵有眼无珠,看错了这个男人!
只怕此刻若是不随了他的心意,很难善了。
耻辱的泪水从美眸中泛出,段凌韵咬着嘴唇,直直盯着萧云,她解下披风,解开衣领。
萧云一愣,他不懂这女人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更不明白对方怎么还流泪。看着那泪滴随着那衣衫一起滑落,他连忙起身上前,伸手去擦拭。
段凌韵打开萧云的那只手,冷冷的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脱。”
萧云大感费解,道:“谁让你脱衣服?·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把你带到这里,让你可以尽情纵舞,舒缓下内心积郁。”
段凌韵面露呆滞,这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错怪了小男人,但见对方再次伸手为她擦拭眼角泪水,旋即张嘴咬去。
萧云亦是不知她还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一时大意,便被段凌韵咬住手指。
“嘶......好疼......”
楼下两名负责守夜的女婢闻言,同时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其中一人瞪大双眼,低声惊恐道:“不愧是前朝王妃,竟然能让少爷喊疼......”
正当萧云打算抽出手指之际,却感觉一团柔软包裹指尖,登时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还疼么?都怪你之前不说明白。”
她贴着萧云的胸膛,倾听心跳声,似乎这样可以让她心静下来。
“疼......”萧云揽住那水蛇般的腰肢,感受到肌肤间的丝滑,不禁口是心非。
她抬起头,正好与萧云目光对接,二人深深的看着彼此,唇间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便忘了人世间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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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段凌韵披上那件披风,缓缓走至窗前,推开窗户,便见那漫天大雪已是消停。
此刻的炉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萧云被一阵冷风吹醒,他于昏暗中瞧见窗边那道身影,便轻轻走了过去。
皓月下,白雪反衬的月光让他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默默陪着她一起站在窗边。
二人沉默间,段凌韵身子微微斜靠,倚着他,慢慢勾勒出一幅温婉柔情的画面。他下巴枕着那半露的香肩,但见庭院中一朵腊梅悄然绽放,二人回眸,相视一笑。
大地白茫茫一片,隔着一条条街道,能眺望到很远,那迎春楼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姑娘们花枝招展,往来宾客如云,隐隐约约间,似乎看到王宝宝与李百川的身影。
萧云看得出神,没想到王宝宝与李百川感情竟然如此好,可谓是一起扛枪的好基友。
其实王宝宝与李百川关系一直很好,只是自从萧莽让二人统领萧家军,从那以后,二人见面就是水火不容。
萧云很快便明白这是王宝宝的鬼点子,对方就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毕竟手下领兵将领全部抱成一团,往往会引起上层猜忌。
段凌韵顺着萧云目光望去,调笑道:“你不去?反正我又管不了你。”
“我......”
萧云一时语塞,有些事情越是解释越说不清,索性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更为有效。
话说,段凌韵很快便后悔调笑萧云,楼下两个负责值夜的婢女也再次被吵醒。
“这还让不让人睡啦?”
一夜被吵醒七八次,婢女很想对着楼上大声呼喊,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夜终究是过去了,当天边泛起鱼白,婢女们打着哈欠可以回去美美的补上一觉,萧云扶着腰艰难走下楼梯,刚推开门,便见一女子笔直伫立在门外。
那女子身材窈窕,衣容华贵,腰间挂着翡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再加上那柳叶眉,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英气,让人不敢直视。
萧云看着眼熟,但一时认不出来人,笑道:“姑娘找谁?”
那女子不曾搭话,双手背于身后,只是冷眼盯着萧云,身子缓缓贴近,从他的胸间开始向上闻,直到鼻尖快碰触到他的嘴唇才停了下来。
眼前一幕让萧云陡然想起昨日入城前那个小统领,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啊,我差点没认出来。”
来人正是萧云的堂姐萧琪儿,她不知哪来的怒火,盛气凌人的道:“跟我说话放尊重点,什么你呀我呀的,我是你姐,萧琪儿!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或者叫我一声殿下。”说话时,她身子向前压去,似乎要让萧云当场屈服。
“我姐?”萧云身子极力后仰,几乎达到一个扭曲的程度,突然,腰间传来咔的一声异响,一道剧烈的疼痛随之传来,不禁让得他龇牙咧嘴。眼下打也打不过对方,只得委曲求全,道:“行,行,行,你是我姐,我的公主殿下。”
萧琪儿立直身子,见萧云还保持那般姿势,似乎直不起来腰,讥笑道:“姐姐可是为你让开了位置,你倒是起来呀,怎么?位置不够?”说着她围着萧云缓缓转了一小圈,道:“现在位置足够大了吧。”
等了许久,没见萧云直起身子,萧琪儿似发现新事物,大笑道:“哈哈,你不会立起不来了吧。”
“哪有,我就是晒晒太阳,练练功。”萧云心底憋屈,口中却不愿意承认。
“啧啧,你这种练功姿势倒是挺别致。”萧琪儿见他嘴硬,也不揭穿,却是玩心大起,拔掉一根秀发,在萧云面前晃了晃。
“你想干吗?”萧云双手扶着腰,他突然发现阳光下的萧琪儿显得特别邪恶。
“这还用问,接下来不就知道了么。”萧琪儿似乎很喜欢欣赏萧云眼中的恐惧,她看了眼手中已经拧成麻绳形状的那根秀发,邪笑道:“你忍着点。”
很快,整个府内传遍了萧云杀猪般的叫声与萧琪儿那魔性般的笑声。
段凌韵在窗边看了许久,深知萧琪儿不会对萧云怎样,也就随他们姐弟闹去。
最终,萧云认了怂,萧琪儿也帮他接好了骨,只是那一痒一疼的剧痛感让他终身难忘。
“疯女人......”萧云揉了揉腰,嘀咕一句。
萧琪儿脸色陡变,道:“你说什么?”
萧云立马站直身体,正色道:“我说姐姐有吸引力,就像风一样的女人,让人捉摸不透,以后谁要是成为我姐夫,那是他祖坟冒青烟。”
萧琪儿昂首,一脸得意的道:“那必须是!”
萧云笑着点头附和,心道:“那必须是祖坟当场炸开,坟土盖你一脸。”
萧琪儿自然不知萧云心中所想,得意之余,便将来意说明。萧云这才知道全是因为自己,因为他昨日为了气浑邪王,故意让浑邪王妃教他学习北原语,浑邪王萧礼为了不让萧云与王妃有独处的机会,便进宫面见萧策。最终,这个任务便被萧琪儿主动接下。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萧琪儿如长辈般拍了拍萧云的胸膛,忽然是想到什么,她一脸嫌弃看着手掌,另一只手从袖口抽出手绢,好一阵擦拭之后,直接将手绢扔掉。
“这么好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萧云见那手帕制工精美,似乎出自西秦蜀地,当初他在云霓裳房间内就见过不少,再联系到那烈酒与茶叶,便说道:“咱这北原与西秦有贸易往来?”
“嗯,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早上起来有没有洗澡。”萧琪儿脸色不太好,似乎又要动怒,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萧云一阵头大,却又不知她怒从何来,便轻声问道:“还没洗......有问题吗?”
“那便去洗,这还用问吗?!”
她似乎性子很急,说罢,见萧云还愣在原地,也顾不得洁癖,拖着萧云便往府内浴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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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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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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