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无几的行人侯府门前路过,没人会敢相信,这个毫不起眼的乞丐会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小侯爷。
“少爷,要来份煎饼果子吗?”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萧云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个一身道士打扮的糟老头子,加之此刻一片黑暗,他也没太在意,便猛灌了一大口酒,不再理会。
那老道士也未离去,挨着萧云身边坐下来,在怀中摸了还一阵,随之有股煎饼果子味道散发出来。
萧云一怔,仔细打量了老道一番,见老道笑眯眯的掏出一份油纸包裹的煎饼果子,他瞬间怒火中烧,掐住老道的脖子,怒道:“你这个见死不救的老王八蛋,小爷今个非得掐死你!”
这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在豫章贩卖煎饼果子的刘半仙,而萧云之所以会如此激动,就是因为这刘半仙明明有占凶卜吉的本事,却没告诉他萧家的下场。
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刘半仙,依旧将煎饼递到自己嘴边,萧云松开了双手,把头转向一侧,道:“不饿。”
刘半仙揉着脖子,大口喘息了片刻,还是将煎饼凑到萧云嘴边,道:“少爷,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萧云瞥了刘半仙一眼,一把抢过煎饼,狼吞虎咽,又喝了一口酒,道:“你怎么又干起算命的勾当,这以后还不知有多少家庭遭你迫害。”说着,他捡起刘半仙放在一侧的竹竿,上面歪歪扭扭得写着“仙人之路,避胸趋吉”,他看了看,轻蔑的笑道:“字丑倒也就罢了,连‘凶’字都能写错。”
“让少爷见笑了,这是我花一个铜板请街头孙寡妇写的。如今这豫章再无生机,大家走的走、逃的逃,不挂问津的人自然就多了些。”刘半仙说道,说着,他捋了下胡须,沉吟了片刻,又道:“老朽知道少爷对我心生不满,然而这卜卦之事,不过是世人为了求个安慰,都是满嘴胡诌罢了,虽说人各有命,但变数无穷,即便老朽侥幸从中窥探一二,也不敢轻易告知他人。”
说罢,他卷起袖子,只见胳膊上一条褐色的纹理异常显眼,也不知另一端蔓延到何处。
萧云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冥冥中感觉那道纹理与天谴有关,他低声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刘半仙偷偷摸起萧云的酒坛子,猛灌一大口,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里面的酒水下来,仰头摇晃了下,终于有滴酒水滑入口中,他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笑道:“管它呢,人生在世不到百年,最后都是一捧黄土,随心就好。”
萧云见他很是豁达,相比自身处境,不免叹息了一声,道:“老刘头,假如你跟街头的孙寡妇好上了,然而她却害死你的老娘,你该怎么做?”
刘半仙老脸一红,好似被那地酒水辣到了喉咙,连续咳嗽了数声,见萧云不像是开玩笑,他伸着脑袋看了下四周,便轻声道:“若是真如少爷所说那样,我必须把她娶回家,每晚折磨她,让她给我生十个八个儿子,最好一直生,并且都给她一人带,让她一辈子活在忏悔中。”
萧云一怔,旋即笑了笑,道:“那你老娘一定会笑醒过来的。”
“是吧...”见萧云心情好了不少,刘半仙也打心里高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若真有那么一天,还请少爷帮我为孩子起个名字,让他粘粘你身上的运气,到时,说不定能考取个功名。”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萧云亦是笑道。
起初,萧云只当这是刘半仙口中的笑话,谁知后来刘半仙真的与孙寡妇好上了,不过两人在一起也没个几年,便双双入土,至于那些孩子,也成了无稽之谈。
后来,萧云无意中听说,这刘半仙与孙氏本来就是一对,两人膝下育有一子。只因这孙氏瞧不起这刘半仙的算命行当,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总希望他能考取个功名。但那小子天生就不是个读书料,却想学人家那些财主开个米铺,孙氏得知,气急之下失手打死了儿子,最终夫妻反目...............
随着一老一少一番肆无忌惮的畅聊,萧云心境变化了不少,在武道境界方面,更是稀里糊涂的由先天三品突破到先天一品境界。
细细体会着身体的变化,萧云再次睁开眸子,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他眼中似乎重拾昔日般的自信,起身拜道:“老刘,我要走了,家父临终前跟我说过一个地方,我想去那看看。”
刘半仙艰难的爬起身子,道:“少爷可是要前往北原?”
萧云微滞,旋即点了点头,道:“听说萧家军退入西秦,我打算先去西秦寻他们,再那里前往北原。”
刘半仙面朝西,负手而立,一瞬间让人感觉到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他捋了捋胡须,沉声道:“西方主金,少爷命格主木,若不遇水,则大凶也。还请少爷就此一路往北,虽有阻碍,但无生命之危,到时少爷想见之人也定能见到。”
经过这么多事,萧云对刘半仙之言也不再生疑,当下拜别了对方,便随着人流走出了豫章城,路过孤山时,他停留了一小会,向上看看了,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江边。
孤山之上,一袭紫衣凝视着那出城的人流,直到看见那人安全出了豫章城,她才安心的闭上眸子。
当萧云再次回到澜江对岸,看着左潇潇趴在一块新做的土堆上还未醒来,眼角微红,似乎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让她伤心了一整夜,大黄也不知道跑哪里,若是让它瞧见女主人这般伤感,说不定有会朝萧云汪汪两声。
感受到有只湿漉漉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脸颊,左潇潇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扣住来人的手腕,随之便拔出腰间的短刀。
萧云吃痛,惊呼:“是我!”
左潇潇舒了一口气,佯怒道:“回来了也不叫我一声,我还以为你跟那曹姑娘私奔了呢?”说着,短刀入鞘,望着那被她捏得发红的手腕,心疼一阵,却又是怒道:“谁叫你大清早的耍流氓来着,疼死你活该。”
说罢,她拿着萧云的手腕放在小嘴边吹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萧云的表情。
一时间,眼前的一幕,似乎让他想起了当初他为曹卿芷吹手指头的画面,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没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萧云抽回了手,环视了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个小土堆之上,笑道:“大黄呢?你不会是把它活埋了吧?”
左潇潇啐道:“啊呸,就是把你活埋了,也不能埋了我家大黄。”说着,她向身后的林子呼唤了几声,便听一道犬吠声从远处传来。
瞬息间,那硕大的狗头出现在萧云的视线中,狗嘴里还叼着两只野兔,大黄一路高傲飞奔而至,将半死不活的两只野兔放在地上,又拿狗头蹭了蹭左潇潇的胸前,一脸挑衅的看着萧云。
“死狗!跟我抢女人,一天不打,又开始蹬鼻子上眼...”萧云在心底暗骂了句,凑到左潇潇耳边,低声道:“你家大黄成精了,我们不如把它和野兔一起炖,说不定吃了之后能增加修为,还能美白肌肤。”
左潇潇微笑道:“好呀,你是一家之主,全听你的。”
萧云一怔,他只是随口说说,真心没想对大黄怎样,毕竟这狗可是救过他性命,哪能做那种提裤子不认账的浑球。
“其实,我觉得大黄挺好,它是我们家中的一员,以后有我们一口饭吃,首先要让狗哥先尝一口。”
看着萧云一脸正色,左潇潇满意的收回了抵在他脖颈处的短刀,弯腰提起两只兔子,朝着江边走去,回眸笑道:“那你先陪着你的狗哥好好聊聊呗。”
萧云用力点了点头,见左潇潇已经走远,便捋起袖子,缓缓靠近大黄。别看大黄平时耀武扬威,跟萧云独处起来,怂得很,此刻的它,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抬眼瞥了下萧云,见那巴掌就要扇到狗脸上,登时用前爪捂住了双眼。
然而,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巴掌,却发现男主人在抚摸它的狗头,并且手舞足蹈的跟它说着什么,不过,它仿佛什么也没听懂。
“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狗,但人狗有别,况且你还是只公狗,怎么可以随便碰潇潇的胸部呢,那地方我都没摸过...”
“汪!”
“哎,你还来脾气了。”萧云再次捋起袖子,忽见大黄的眼神不对劲,这才发现左潇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他干咳了声,道:“我和大黄闹着玩呢。”
“嗯...我知道。”左潇潇低着脑袋,面颊臊得通红,耳根似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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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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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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