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预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等了半天也没见日军近前,战场上似乎安静了下来,枪声也变得越来越稀疏。
“嗯?”
不明所以的李双贵探出头往外一看,好家伙小鬼子居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慌不择路的向后山方向撤去。
山脚下似乎打得热火朝天,噼里叭啦的枪声不间断,很快他就明白了,原来是连长他们已经成功强渡东岸。
岸边…不甘失败的鬼子指挥官立即命令士兵发起冲锋,小鬼子端着刺刀步枪嗷嗷叫地朝前冲,想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来个当头一棒。
可是没成想,挨这一棒子的对象反倒变成了自己,再强大的勇气也硬不过子弹啊,密集的火力覆盖像疾风骤雨般撒向他们,在全自动化的火力面前任何无脑冲锋都将变成一堆烂泥。
日军指挥官心里在滴血啊,他带着将近两个中队的兵力过来埋伏,本以为可以斩获战功,可谁知道连对面这一百多人都干不掉,反倒损兵折将伤亡了不少。
随着越来越多的战士靠岸,小鬼子再也无法遏制战局,虽然不甘心,但日军指挥官还是果断下达了撤退命令,只留下了一个小分队作为殿后人员,壮士断臂总比全搭进去要强吧。
这一仗他们最起码伤亡了近两百人,反观华夏军队,居然还有能力对他们进行追击……
“三排长,给我干掉前面那群鬼子!不许放跑一个!”
满脸戾气的陈新民大声下达着命令,刚刚在河道里被小鬼子欺负得那么惨,现在逮着机会可不得往死里招呼。
日军大部队已经向后撤了,但前面的高地上还是有一挺轻机枪和几个小鬼子,显然是留下来掩护撤退的人。
“老陈,穷寇莫追,先去山上肃清残敌建立防线再说。”
指导员显得谨慎许多,现在情况不明,他们又是孤军奋战,要是再次遇到埋伏就不好搞了。
“嗯…行!”想了想陈新民也觉得在理,还是听从了指导员的建议稳妥起见。
“二排长!”
“到!”
“派人去山上看看李大个儿他们的情况,另外建立观察点,再安排些人协同三排布置防线,动作麻熘点!”
陈新民吩咐完后也无奈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要不是这支鬼子部队的指挥官熘得快,还真想把他们全都留在这。
山顶…
阵亡战士的遗体已经被李双贵等人清理出来整齐地摆成了一排,放眼望去…在半山坡上鬼子的尸体也是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很快二排的人便来到了山顶,两名医疗兵赶紧跑上前检查幸存者的情况,其他上来的士兵看到那些战死的同胞静静躺在地上,脑子里都能想象出他们在面临绝境时的感受。
经过了简单的包扎,李双贵和那名命大的班副也没闲着,各自拿着一把带刺刀的步枪跟着大部队开始打扫战场,对那些地上的鬼子尸体逐渐一检查有没有活口。
蹲坐在地上有些脱力的邱林望着那疮痍满目的战场有些出神,从河道里受埋伏开始到日军撤退,过去这两三个小时算得上他此生最惊心动魄的时刻,先头排三十多名士兵最后只剩下五个人还活着,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生命转瞬即逝实在让人唏嘘。
正当邱林胡思乱想之际,旁边一具鬼子“尸体”突然动了一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撑起身子…
这可把他吓得汗毛倒立,刚刚才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有…有情况!”邱林慌张地举起枪,并大声朝同伴叫喊,同时他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情况。
这个鬼子兵头上肿起了个大包,胸口和手臂上依稀可见那斑驳血渍,可能是在冲锋中被手雷炸晕并没有死,现在才悠悠苏醒过来。
“ダメです,降参し末す,杀さないでください!(不要,我投降,请别杀我)”鬼子兵惊恐地用双手挡在头顶,心里更是吓破了胆。
这名鬼子的年纪并不大,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瘦瘦小小看上去就像个半大孩子,或许他的年纪跟邱林差不多,不过十七八岁而已。
按道理这种情况直接补枪就行了,可看到对方和自己同样青涩稚嫩的脸庞,邱林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内心纠结不安,举着枪半天没有动手。
听到呼喊,李双贵很快带着人端枪赶了过来,当大伙发现是一个鬼子伤兵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奶奶的,还真有活口…都提高警惕,每具鬼子尸体上都给我补一刀!”李双贵有些后怕,那些个在战斗结束后还被鬼子伤兵临死拉垫背的事太多太多了,也造成了不少悲痛的事件。
对于小鬼子战士们可没多少好脸色,大家都恨透了这些东洋矮子,哪怕对方仅仅是个还未成年的娃娃兵,侵略者可不分年龄,到了战场只要拿起枪的不是战友就是敌人,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甚至都想把这个小鬼子好好折磨一番。
“小林子,这个日本兵就交给你解决吧。”
“可是…”
“可是什么?”刚要离开的李双贵又停下脚步,诧异问到。
“他…他不是已经投降了吗,不是应该将他绑起来作为战俘吗?”邱林慢慢放下了枪,不解的望向对方。
“说什么傻话呢?现在我们可没功夫收押俘虏,赶紧解决掉他,还有别的任务呢!”李双贵脸色有些不悦,张口就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邱林无言以对,但看着那个几乎同样年纪的日本兵,苍白的脸上就如同刚上战场的他。
“李大哥,不然还是按战俘条例处理吧,毕竟他已经投降了,现在还要处决多少有些,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大…”最后邱林还是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种情况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呵…”李双贵都气笑了,在战场上心软可是大忌,不仅仅会害了自己,甚至还会害了身边的战友。
无奈的他本来打算自己动手,又想到邱林胆怯的表现以后在战场上或许会吃大亏,必须得让后者明白这个道理。
“书愿い杀さないで,帰りたいんです…(求求你放过我,我想回家)”
鬼子兵半跪在地上泪涕横流,看着周围全是凶声恶煞的华夏人都快吓尿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嘴里不断祈求着,
没人能听得懂他的话,也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都清楚这孙子是在求饶,不过大伙的眼神里只有戏谑和冷漠。
李双贵却没有半点怜悯,抬起一脚踢翻日本兵,然后大手钳住邱林的后脖颈,粗暴的将他推到前面:“给我把枪举起来!”
“在你面前的是敌人!不管他多少岁数,只要拿起枪出现在这战场上他就是敌人!”
“你可怜他谁可怜你?谁又来可怜地上那些战死的弟兄!?”
……
冰冷的话语字字诛心,像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刺痛着邱林的神经,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将枪口顶在了日本兵的头上,可手指却迟迟不能扣下扳机。
“想想你来当兵是为了什么,想想老桩子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就不要说为父母报仇的屁话!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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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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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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