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幽静,石墨色的天还披着一层纱。
万物皆未苏醒,而有人,却从梦里惊醒了。
北镇抚司南院书房内。
屋中只有一小片朦胧的曦光从窗牖透进来,窄榻上的赵璲猛然睁开了眼,随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握起拳头重重往榻上一锤。
感到有些痛了,这不是在梦里了,他醒来了。
之前梦里的一幕幕皆历历在目,还在脑海里十分清晰的盘旋,赵璲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
因着李恒的那两句“嬴彻”,他从李恒府上回来后便入了梦境。
赵璲渐渐发觉自己的梦竟是连贯的,而他今夜的入梦,或许李恒那声“嬴彻”,正巧是一个契机。
梦里的他自己,或许正是他的前世,而今夜的梦里,他有八.九分证实了,李恒所唤的“嬴彻”,也正是他前世的姓名。
虽然“他”在梦里化名车郢,但赵璲知,那就是嬴彻。
但李恒为何能知晓他的前世的名姓?难道他也是前世里与他相熟的人?
在梦里,他还未见过李恒。
但令赵璲真正心赌的是,梦里的他与那位少年太子之间的事情。
他竟然真甘愿入东宫,做太子身边众多的男宠之一?
想到梦里他二人那古怪又带点暧昧的场景,赵璲越想越膈应,越想越憋闷。
他上辈子竟是这种人?他怎么会是分桃断袖之人!
再者,前世他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赵璲也是一丁点儿也想不起来的,这令他更憋闷了。
“他”故意接近一国太子,绝非只是做男宠那般简单。
况且,依他所看,梦里的那位太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他”最后那句“司空”又是何意呢?
“司...空...”
赵璲在黑暗的屋中不断咀嚼着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连在一起极生疏少见,这是那位太子的名还是姓?还是姓名?
赵璲想不出所以然,在当今大昭,这两个字合在一起,他也从未听闻过。
越想便越想知道,赵璲便从榻上起身,拿起外裳随意的披在身上,他便趿拉着靴子下了榻。
走到桌前掌起灯,他又点了一根烛火拿在手中,转身去了书格前。
将上头的书籍、竹简翻得有些乱了,甚至都掉落了几沓下来,赵璲也并未在意,仍皱眉抿唇,继续翻着。
不一会儿,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他想找到的东西,抿着的唇角松了松。
回到书案前坐下,赵璲翻开了那本古籍。
这古籍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古籍,而是一部野史传记,里头记载着前朝,甚至延至百年前的一些朝代的帝皇旧事。
这还是从前赵璲查封一处贪官府邸时,从他府上那儿搜刮而来。
搜出来的银两上交给了朝廷,赵璲从一堆名画古董中看到了这本古籍。随意翻了翻,他见里头内容有趣,便留了下来。hΤTpS://WWω.sndswx.com/
只不过拿回来这本古籍后,赵璲也就偶看了一两回,随后便束之高阁,抛之脑后了。
方才想到“司空”二字,他便想到了这古籍。
赵璲在灯下翻阅,屋中只余纸页掀动的沙沙声。
片刻后,赵璲原本一直蹙着的眉头展开了,板着的面孔也缓和了一些。
他终于找到与“司空”二字有关的内容了。
古籍上记载着:“司空,百年前北丹国国姓。帝穷奢极欲,太子华年早丧。国渐危,而后亡。司空一氏,无后人。”
寥寥几句,却道尽了一个朝代的灭亡之路。
而赵璲的心却猛地一怔,只因他看见了那几个字,太子华年早丧。
这古籍上所说的太子,是他梦里的那位少年太子吗?
“他”喊少年司空,这是否也说明了,这古籍上头记载的有一半是正确的?
华年早丧,他还是个少年而已,后来竟早早死去了?
不知怎的,赵璲手臂上忽而寒毛卓竖,他想到了他自己,那个化名车郢的嬴彻。
少年的死,是否跟他有关?
想到此,赵璲的心突然狠狠一痛,就像如千万根针扎一般的刺入他的心口处。
他低低“呃”了一声,额头冷汗直冒。
他的四肢也渐渐痛麻起来,却还抵不住心口的痛。
赵璲抬手紧紧扣住中衣的衣襟,紧紧按压着自己的胸口,缓解着那一阵阵痛。
他嘴唇渐渐泛青,面色也惨白起来,另一只手竟打起了哆嗦,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这痛,是狠的。
赵璲竟不能控制自己了,他趴伏在书案上,等这阵痛过去。他额角渗出的冷汗,渐渐沾湿了古籍的一片页角。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会如此。
约莫过了一刻,赵璲周身的痛消失了。
他随意擦了把额头的汗,继续翻古籍。但任他怎么翻找,这古籍上再也没有多余的关于司空姓氏或者北丹国的记载,只有前面那寥寥几句。
关于北丹,赵璲也从未听说过,或许它只是湮灭于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短命朝代而已。
那位早丧的少年太子,他叫司空什么?
赵璲想到李恒,他既知他叫嬴彻,那么他也应当识得与嬴彻有关的人。
而李恒,又与司空家有什么关系?
阿狸,小狸奴,嬴彻,司空.....还有阿梨,李恒唤的阿梨,是梨香的梨么?
赵璲将这些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他盯着宣纸上头的字,似乎要将这黑墨的字盯穿。
突然,他脑袋里闪出一个疑问。
这些事,与梨香又有何关系?
他的梦里没有梨香,而李恒却对梨香格外的关照。李恒从前,并不是一个会对女子突然上心的人。
赵璲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头绪,又似乎一点儿也未摸透。
他心中烦躁,起身牛饮一口茶后,他视线瞥到了纸上“阿梨”二字。
赵璲眸光一闪,外裳也未穿好,大步出了南院,策马回了赵府。
更深露重,他也不怕冷,他心中只有彭拜的试探欲。
到贞苑时,也才是五更天刚过,天色仍是暗的。
赵璲轻手轻脚进了院子,再悄悄潜入了梨香的卧房。
锦帐垂着,美人睡影朦胧。
赵璲挑开帐帘,梨香正乖巧的睡着。
他蹲在榻边,声音似呢喃。
“小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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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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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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