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说那句后,才觉自己有点儿迫不及待娇嗔的意味,还有点儿不自矜,她红了红耳根,干脆闭上已晶莹水润的媚眼,装死。
赵璲瞧她脸颊似染了胭脂,长睫也如小扇儿一样轻轻扑扇,他心口一荡,低头在她耳边又哑又沉的闷笑两声,啄了下她小巧的耳垂道:“你真难伺候。”
梨香耳朵一痒,觉得他今夜与以往格外不同,像是故意在逗她似的,莫名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她睁开眼儿假笑道:“您废话真多。”
赵璲又一笑,啃了一口那张樱红的巧嘴儿,在梨香想张口咬来时,他又飞快从她唇上移开,随即猝不及防地,腰使力来了那么一下。
梨香抬手“啪”得拍在他背上,娇叱着似警告,“赵璲!”
赵璲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在枕上,回道:“嫌缓嫌急的都是你,你说你难不难伺候。”
梨香是有心把他踹下榻的,但奈何此时她被他制住,他在上她在下,两人双手指指紧扣着,她只得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
往日赵璲在榻上必定会对梨香的小动作有所还击的,但今夜他却坦然的接受了梨香几下捣乱的脚,嘴里又问道:“你心口痛不痛?”
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梨香有些莫名的望着连耕耘都不忘问这个奇怪问题的赵璲,她狐疑的道:“今夜你为何总问这个问题?”
赵璲面不改色淡声回道:“我瞧瞧你究竟壮不壮实。”
“......”接着梨香就如发怒的小兽般了,对着赵璲的身上一顿好挠,嘴里还叱道:“赵狗!”
赵璲凤眼一眯,嗤笑几声狠狠来了几下,再叼一口她的唇,“你这大胆的小兔狲。”
两人又在锦帐里小闹一番,赵璲倒头一回处处让着她,也没使什么招数,倒像是陪着她耍。修长的手指像是不经意的摸到梨香的脉搏处,暗暗的给她把起脉来。
见她脉搏平稳而有力,赵璲心下略松了松,觉那王太医可能或许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梨香的心脉现下应是没问题的,以后给她多吃吃些滋补心脉的灵药,她必不会早逝的。
赵璲心里头虽还没想过与梨香天长地久,但他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还算满意的,他不想打破这令他为数不多自在欢愉的时日。
他也没想过梨香哪一日会离开他,更没想过她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是不允的。或许有关情爱,或许习于掌控。她,只能在他的掌中翱翔。
一场欢事,一场蜜。
一场情浓,一场涌。
或许空,或成终。
...
如果头一晚的赵璲令梨香觉得他只有稍稍不对劲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几日,就令她深觉,赵璲是真的很不对劲了。
赵璲像例行公事般,不仅动作也是前所未有的轻,并不如往日那般鲁莽了,且每晚都要问两遍她心口痛不痛的问题。得到她否定的回答后,他会露出一个大笑脸,并夸赞她一句:“阿梨是真壮实呢。”
梨香并不想接受他这个赞美的称呼,每每在行事时,闻言又气又要笑场,只得捶几下赵璲,叫他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赵璲次次都答应,第二日又来。
梨香不由觉得,赵璲是新起什么奇怪的癖好了么?
第二令梨香觉得赵璲不对劲的是,前几日赵璲还透露出想与她生小娃儿的心思,这几日他竟又叫四方给她备药了。
虽她自己倒乐得赵璲打翻了他前头那想生小娃娃的心思,但他想法怎变这般快?
梨香暗暗思索,难不成前次偶遇赵琅时,他说的赵璲要娶公主的事是真的?
想到这梨香心神一凛,若赵璲真要做公主的驸马爷了,当然不能在与公主大婚前有庶子出生,那赵璲由想生小娃娃到不要小娃娃了,这事倒说得通了。
只若真有这回事,她还是早点做打算好。她虽也没想过和赵璲一直这么下去,可也不想在她离开前,头顶上却顶着一个主母,日日来找她的晦气。
区区一位皇家小公主,也不配到她头上来作威作福。
赵璲娶妻之日,即使那金珠不寻了,也必定是她离开的那日,梨香心里暗暗盘算着。
待她见到又一怪事时,她心中更确定了她的猜测。
赵璲叫四方拿来了许多人参、鹿茸和燕窝送到贞苑,并吩咐东沁每日盯着梨香吃下去。
梨香更加笃定了赵璲的不对劲,更是联想到他是否为了补偿她,好早日打发掉她,才给她这些珍贵药材的?
对于她将要离开赵璲这个事情,梨香不说完全不舍,但也只有一丢丢罢了。她已经开始盘算着这些名贵东西全都拿去当了,换成银票走人倒也值当。
所以当东沁又准备去小厨房给她熬燕窝粥时,梨香瞥见了,叫住东沁,“放下吧,吃了几日都腻了。”
东沁有些踌躇,“可是...公子叫每日都给主子您吃呢。”她又问:“要不今日奴婢给你煲乌鸡鹿茸汤?”
她身体有没毛病整日吃那些滋补的玩意做甚?这几日似乎腰都粗了一些呢,到时赵璲那厮又要说她壮实了。于是梨香更加不愿吃了,她只想着如何倒卖掉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她鼓着脸道:“他说要吃,我就得吃了?你心里只有你家公子,哪里有我这个主子了?”
说着梨香哀哀怨怨的看了东沁一眼,似是很伤心的走到贵妃榻边躺下,纤细的肩膀瞧着还一抽一抽的。
东沁一下就慌了,忙把燕窝放回柜里,走过去跪在梨香身边道:“主子您误会了,公子说这些东西补气的,能强身健体,奴婢想着是好东西......”
见梨香还背着她似在抽泣,东沁咬咬唇又道:“您要不愿吃,奴婢日后就不做了。”
话音刚落,梨香一个转身朝着东沁露出了笑脸儿,眉眼弯弯,面似芙蓉,哪里有伤透心哭泣的样子。
她拍拍东沁的肩,道:“唔,说话算话啊。”
东沁有些汗颜,真是哭笑不得,也奈何不得她这主子了,只瘪着嘴道:“主子怎么能像小孩儿一样逗人呢?”
梨香眨眨眼,“你主子我翻了年才十六哩,当然也是小孩儿了。”
赵璲和南尘一前一后进来,正好听见梨香的豪言,南尘在心内扶额叹息。
赵璲唇一扯,眉一挑,说道:“阿梨,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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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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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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