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安堂内。

  宁曦华专门带着府上做的糖葫芦准备前去看小春花。

  这几日,宁曦华每天都是带着人帮着分物资,前去看望发热的病人。

  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做的实在是有限。但她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在发物资的时候挨家挨户的探望百姓,并且给那些集中治疗的发热的病人,送去一些小小的关怀。

  有时一天下来走的路太多,她的脚上都磨出了血泡。松依一边为她挑开,一边心疼的让她休息几日,但第二天她仍是照常出门。

  她再是懒散喜欢摆烂,也知道现在不是躺平的时候。经过城门上的一番承诺,她现在更像是变成了猗州百姓的精神支柱。

  她得让这些被迫出不了门的人看见她,看见她还在猗州,看见她正在履行承诺,看见她镇定自若有条不紊。这样他们才会安下心来,才不会心生绝望,才会愿意继续配合官府。

  小春花就是她在探望育安堂时认识的小姑娘。

  小姑娘今年才6岁,因着发热被送来了育安堂治疗,父母都不在身边。

  小丫头虽是生病发热,却是不吵不闹,乖巧的惹人心怜。上次她来的时候,小春花就扑闪着她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甜甜的夸她是个漂亮的仙女姐姐。

  虽是远远隔着些距离,但她仍看见了小姑娘脸上真诚的笑意。

  宁曦华被她逗得高兴,问她有什么心愿,她也只是害羞的说想吃糖葫芦,说她好久都没吃到了。当时宁曦华就答应她,她下次来的时候一定给她带糖葫芦。

  可等到宁曦华带着糖葫芦到了小春花的房间门口,却发现属于她的床已经空了。

  一问才得知,小春花昨天病发,没有救过来,已经去世了。

  前不久才笑盈盈夸她好看的小姑娘,那么生机勃勃,那么活泼生动,现在就这么没了吗?

  她才6岁啊,她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串她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呢!

  宁曦华心中酸涩难言,她湿着眼眶,捏着糖葫芦,在原地站了许久。

  原来,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这样的令人难受。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去找在育安堂当值的徐太医,又发现徐太医正在抢救病人。

  她在外焦急的等了半晌,徐太医才一脸沉重的出来,表情甚至有些麻木。

  宁曦华欲言又止,因为她刚刚从旁人口中得知,里面正在抢救的也是在育安堂负责治疗的郎中。

  徐太医见她候着,表情似哭非哭,“下官无能,至今未能寻得治疗方法。这已经是育安堂第二个因为感染上疫症而离世的郎中了。”

  宁曦华沉默。hΤTpS://WWω.sndswx.com/

  这些天天守在育安堂的郎中和大夫,每天都在近距离的接触发热的病人,为他们针灸、把脉、喂药,因此感染上疫症的几率也比他们这些在外发物资的人高的多。

  可是至今为止,却没有一个郎中要求离开育安堂,或者是拒绝为病人治疗。

  其他听见徐太医话的郎中也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沉痛的向房内望去一眼,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赶向下一个病人。

  她听见有个正在煎药的郎中,不停小声的念着什么,但那声音在此刻有些沉寂的院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宁曦华不知该如何安慰,任何话语在这些游走在死亡边缘,却又奋力救人于水火的医者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只能肃正衣冠,端端正正地再向院中所有大夫都行了一个大礼。

  离开育安堂,宁曦华心情沉重。

  想起那道提前送达的封城旨意和人群中那些煽风点火的人,她心中更是一冷。

  若是这场令如此多无辜之人失去生命的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有些事情她需要去确认,她需要给那些已逝的人一个真相。

  ……

  “打听清楚了吗?就是这?”

  怀流点头回道,“是的,我们找到了近月来最先办丧事的十几户人家,发现一大半居然都出自这同一条巷子。”

  宁曦华走在猗州城西的静安巷,发现这里几乎挨家挨户都挂上了白幡。

  若这疫症真是人为,那这静安巷想必就是制造疫症的源头了。

  “挨个敲门问一下,看看他们平常生活所必须物资的采买和用水都是从哪取得的。”

  怀流领命,带着侍卫一家一家上门问。

  片刻后,怀流回来复命。

  “回郡主,静安巷靠近西市,大部分人家采买物资都会去西市。静安巷尽头有一口很大的活水井,普通人家院子里没有水井的都会去这里取水。”

  西市人口密集,不光静安巷,其他西坊的百姓都会来这里赶集。若是问题出在西市,不可能只有静安巷提前发作这么多疫症。

  “去那水井看看。”

  宁曦华当机立断,带人前往了那口水井。

  到了巷子尽头,一口尺寸颇大的水井就出现在脚下。

  看水井周围光滑的石壁和水桶上磨损的麻绳,就能看出这口水井长期频繁的被使用。

  宁曦华莫名就觉得这口水井可能有问题,那是一种没由来的直觉。

  “这井最近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怀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说道,“对了,刚刚有个婆婆还抱怨说之前不知道哪个泼皮无赖将旧衣服扔进了井中,大家骂了好久!”

  这么大的水井,这么多户都从这取水,按说一般都会有里正派人负责看守,防止井水被污染或者被投毒。

  因此水井中破天荒被人捞上来一件破衣服,那位婆婆才会记得那么清楚,骂骂咧咧了许久。但大家都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哪家醉汉喝多了,将衣服脱了扔了进去。

  宁曦华看着那口井,心里却是透心凉。

  要是没猜错,那件所谓的破衣服,怕就是幕后之人专门寻来的带着疫症病毒的衣服。

  她深吸了口气,吩咐道,“去请徐太医来吧,让他带人验一验这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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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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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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