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婆婆的腿痛得变了形,腰痛的直不起来。从前比她还高的人,到了老,变得又瘦又小,只有李而肩膀那么高了。
李而从解开的一捆秧垛子里拿出一把秧苗,挨着婆婆插秧的下一排,从左往右的依次插过来。
插秧真的是一个很辛苦很辛苦的活。
李而才插了十几株就觉得腰酸得不得了,跟她中午在学校洗衣服比,这个腰是酸多了。
而奶奶每一年都要一个人插家里好几块田的秧。她不知道奶奶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而且每年种下来的粮食是真的不值钱。
晒干了的谷子去卖,一斤才九毛钱。
而就为了这一斤九毛钱,奶奶要从春天忙到夏天。
翻田,播种,育苗,移栽,打除草喷雾,收稻谷,晾谷子,最后再辛辛苦苦地背着挑着去收粮站卖。
而卖下来的钱,少则一年几百,多的时候也才一千出头。仅够她两三个月的生活费而已。
李而一边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一边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又坚持继续插秧。
一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在下山的路上。
夕阳把大朵大朵洁白的云和蓝色的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李而站在田坎上,一边洗脚,一边看着她的劳动成果——排列整整齐齐的秧苗们。
忽然觉得有一股很强大的成就感,充满心田。
中国人爱基建,爱种地,果然是不分年龄的亘古定律。
李而捡起便道路上的书包和衣服袋子,跟着婆婆一起踏着夕阳的余晖往家里走去。
婆婆很高兴,一路上跟她说,晓得她要回来,前天赶集就已经割好了肉。等会儿回去摘一把藤藤菜菜煮川汤滑肉。
李而说:“好。”
路上婆婆又问李而,“书包重不重?给婆婆来背。”
李而赶紧躲过,忙说:“不重不重,轻得很。”
婆婆就着书包的提手,在李而背后提了一下,果然不重。这才接过李而手中的衣服袋子,跟她一起并肩走着,问她口袋里买的是什么。
李而回答说是三件夏天穿的t恤。
婆婆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起买衣服,而是说:“娃娃买了衣服,下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有没有?”
李而回答:“有~我妈专门寄的钱给我买衣服。”
到达家门口,婆婆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你先进去坐着歇一会儿,婆婆去摘藤藤菜。”
李而进到客厅,把书包和衣服袋子放在竹制躺椅上,自己也坐在那一堆上面,把整个后背靠上去。
“啊~舒服~”
李而四肢摊开,全身放松,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真的是累死她了。
瘫了一会儿,李而又坐起来。
她才干这么一小会儿活,就觉得人都要累死了,而婆婆已经干了一整天,现在还要出去给她找菜吃。
李而瞬间觉得自己不是人,爬起来就要去田坎上找婆婆。
走出门,看见自家水泥糊的墙和水泥做的院子地坝都裂出了一条黑线的缝隙。
忽然想起前年村大队上的人来家里说他们家是危房,还开了一张危房证明书。
前世李而没有给爸妈说这个事,等到八九年后才知道婆婆也没给爸妈说一声。
导致后来他们家的房子补了好几次还装修后爸妈才知道政府给家里出过危房证明书,说要是当年早知道这个事,他们早搬家了。也不至于砸了这么多钱,现在想搬也搬不了。
李而噔噔噔地跑到楼上去把那个危房证明书找出来。
他们家的地基证,房产证,户口本这些所有有用的证书都是放在她的房间里面。所以李而一下就找到了。
拿着这张崭新的危房证明书。李而陷入了沉思。
她当年没有及时把这件事情告诉爸妈,一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二是以为奶奶会给爸妈说。
结果没想到她没说,奶奶也没有说。
导致爸妈不仅把房子从两层楼加高成了两层半,盖了青瓦顶,还几次修修补补后,又做了装修。前前后后砸进去了小十几万。
最后还为了出行方便,跟附近的村民们一起筹钱修建公路。
因为他们家是最渴望把公路通到家门口的,所以其他家只意思一下出一点点的情况下,他们家出的钱是别人的好几倍多。
到了如此地步,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搬走了。
其实李而多少也是能够理解奶奶的想法。
奶奶这一生强硬。到了晚年,如果不是实在病得生活无法自理,她是一点也不想麻烦子女的。
再加上他们家的地就在这栋老房子周围,如果搬走了的话,那种地就很不方便了。
李而想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爸妈再在这个破房子上那么多砸钱。
她前世见到就他们村上有一户人家搬走了,村上的老房子不要了,最后就卖给了政府。还卖了几千块钱呢。
他们家这个属于危房,且近几年村上还建了新农村,如果要买新农村的房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补贴。
李而决定明天就去村大队上去问一问。
李而把危房证明书放在书包里,然后就出门去屋门前的田头去找奶奶。
走到地方看见奶奶正跟一个瘦瘦的小男孩在水井边洗藤藤菜。
那个熟悉的小男孩啊,长得跟她一样高,但是只有她的半个身子宽,手臂跟腿一样细,除了肚子圆圆的,混就是一个竹竿子。
看着他活泼又懂事的样子,李而的泪珠子一下就滚落下来。
大颗大颗的,再也控制不住。
她把眼镜摘了,使劲地抹眼睛,然后又把眼镜戴上。
是真的。
十几年了,她再一次见到了她当成亲弟弟一样的堂弟。
堂弟李光辉比李而小三岁。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李而整个童年里百分之九十几的快乐,都是和堂弟一起度过。
从小时候他们一起看电视;一起顺着小溪从下游走到上游来回玩水,去抓螃蟹摸螺丝;一起互相推着玩滑板车;到李而上初中后,每周五放假骑着自行车载着堂弟一起回家。
回家的路上有一条长长的斜坡。从初一堂弟推着自行车后坐,把李而从最下面推到坡顶部,到初三李而可以载着堂弟和放假从宿舍收拾出来的棉被一起,毫不喘气地骑上来。
时光把他们从不是亲姐弟变得比亲姐弟更加的亲密。
从小到大,堂弟什么都听李而的。
要爬高的时候,是李而说,堂弟爬;要出去野的时候,是李而带头,堂弟跟着,最后回来背锅被打的还是堂弟。
他们亲密的感情一直到李而去秋雨镇上高中,堂弟从小学升入初中。
因为距离更远,李而周末回家的时间从高一的每周回来两天,到高二每周回来一天半,到高三每两周才回来一天半。
李而跟堂弟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导致她在家的时候,堂弟在她面前一直很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堂弟已经变得调皮捣蛋甚至是人憎狗厌。
她一直以为是堂弟成绩不好,以及跟外面的人混坏了。她每次回来都对他说要好好读书,不要翻学校的墙去外面玩。
一直到她高考前一个月,爸妈打电话给她说堂弟死了,李而才知道自己曾经错得有多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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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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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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