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
“嗯。”
“这事你舅舅知道吗?”
“今日舅舅过府,儿已向舅舅告罪。”
“老天爷——”赵玉卿抽气一声,再想想两个人雷同的样貌,哀叹一声,“这是什么孽缘?我儿这辈子,当真要栽在她手上了。”
傅九衢面容严肃地道:“我和她在毒瘴横生的岭南密林里已互许终生,今朝得以劫后重逢,莫说是革职查办,便是拼去一条命不要,我也是要娶她的。”
赵玉卿:“我的傻儿……”
她重重叹息一声,想到眼下的处境,眉头微皱便有些悲切起来。
“朝堂上的事情你比母亲明白,眼下证据确凿,就算你舅舅有心护你,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你就不怕那些谏官们撕了你……”
傅九衢低声道:“大不了被贬流放,到时候我带着母亲和娘子游历江南,岂不更是快意?”
赵玉卿看他说得平静而从容,就好像早已经做好了被贬流放的准备了一般,一时失言。
“你打小就有主意,母亲管你不住。你把我和舅舅都蒙在鼓里,我也不怪你。事到如今,生米也煮成了熟饭……”
说到这里,赵玉卿把心一横,看着傅九衢道:
“既然进退两难,那你便不要退了。”
“母亲?”傅九衢诧异地看着她。
“无论何人问罪,你只道一概不知。那个阿依玛,就是母亲看好了,逼你娶回来的。最初去锦庄瓦子里相看,原本也是我先出面,别人要查也寻不到你的错处。至于高明楼在静江府杀人,你又没有长千里眼,如何能知?樊楼案,那是开封府的事,与你皇城司何干?莫说在汴河放高明楼逃生了,那更是无稽之谈,无凭无据的,堂堂郡王任他们信口雌黄不成?”
赵玉卿越说越觉得有理,当即福至心灵,起身便道。
“我这就入宫去请罪,看那些谏官要如何编排我的罪名。正好大宋还没有过被处罚的长公主,大不了我来开这个先例……”
“母亲……”傅九衢没有想到自家亲娘最后会想出这等无赖的招数来,又是感动又是想笑。
“儿子自有分寸,不用母亲出面。”
“你啊。”赵玉卿回头瞪他,“你那身硬骨头到了舅舅和谏官面前,哪里晓得服软?看娘的。看我怎么哭给他们看。”
傅九衢:“……”
入得福安院,他已做好了受母亲责罚痛骂的准备,甚至想好了母亲一时情急痛哭流涕他该怎么应对。
万万没有想到,妇人虽弱,为母则刚,知道儿子犯下弥天大罪,赵玉卿不多责怪更没有软弱痛哭,只一心想为儿子顶罪。
劝是劝不住的,赵玉卿备好轿辇便入了宫。
这时的宫中也是乱成一团。
赵祯下了朝耳根子也不得清静,谏院和御史台的谏官们直接追到了福宁殿,一个个拜手稽首,侃侃而谈。
北宋祖制严苛,宋太祖更是在太庙里立下石碑,刻下一条祖训:“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子孙有逾此事者,天必殛之”。
因此,士大夫言论很是自由活泛,皇帝也不得不受其掣肘,谏官们更是一个比一个敢说话,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也是有的。
赵祯眼下遭受的,正是这样的待遇,福宁殿里七八个谏官,围着他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目的就一个——处置他的外甥傅九衢。
翔鸾阁里刚出生一天的小公主,反而因为此事而受了冷落。
周忆柳没有等来皇帝的封赏和赐名,却等来宫女探听来的消息,大为意外。
她认识傅九衢的时间远远早于辛夷,那男子刻薄寡情,对人疏离冷淡惯了,对这个大理来的女子即便有情又能深到哪里去?
周忆柳不敢相信傅九衢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那个女子,就是辛夷。
“果然没有死,怪不得。”
周忆柳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想傅九衢和辛夷的勾搭,也想到张巡的背叛。
稳婆是张巡找来的,宫里的内侍也是张巡换的,可是,他没有按照约定,让她生下“皇子”。
周忆柳身处禁宫,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时也有些忐忑,稳婆已经放出宫了,会不会张嘴乱说?而张巡自然是靠不住的,若是张巡出了什么事,会不会供出她来?
到时候,皇帝为看在公主的面上饶过她吗?
“哇……哇……”
小公主的哭声打断了周忆柳的思绪。
她扭过头来看一眼,奶娘正将襁褓里的小公主抱起来游走哄慰,可那孩子就是不听哄,哭过不停。
周忆柳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孩子都哄不好,要你何用?”
奶娘有些怕她,抱着孩子便躬身请罪。
周忆柳不耐烦地揉着额头,懒洋洋地道:“抱到外面去哄!别扰我心烦。”
奶娘看一眼窗外,皱了皱眉头,“是。”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周忆柳稍稍平静下来,很快又想到一件事。
她叫来秀琴,“怎么不见福康公主?”
按说赵如念与她交好,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赵如念肯定会来翔鸾阁看她。
这么久不见人影,周忆柳觉得古怪。
秀琴低头,“婢子打听到一个事情……”
周忆柳眯眼,“还不快说?”
秀琴应一声,“福康公主昨夜出宫去长公主府赴宴,没有回宫。官家对外说是公主想在姑姑府上小住几日,陪姑姑和新嫂嫂,但坊间却有传言,说公主夜会情郎,被那个假世子捉去了大相国寺,不知怎生被侮辱,意欲轻生,官家这才把她安置在长公主府里的。”
周忆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皱眉许久轻声道:“这么古怪?”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秀琴点头,还来不及说话,奶娘便又慌慌张张地跑入殿中,扑嗵一声在榻前跪下。
“娘子不好了,方才婢子摸小公主的额头,有,有些烫……”
周忆柳蹭地坐起来,“还不快去请太医!”
··
辛夷这一觉睡到黄昏,人一睡饱,只觉神清气爽。
“杏圆。”她唤来丫头,洗漱更衣,便要去向长公主请安,“扶我去福安院吧。”
杏圆看她一眼,“殿下入宫请罪,尚未回府。”
入宫请罪?辛夷心下咯噔一声,很快便意识到什么,抬头朝杏圆看过去。
杏圆朝她点点头,“外间桌几上有几份小报,娘子可要看看?”
辛夷不再让杏圆来扶了,自己提着裙摆三步并两步地出去拿起小报翻阅,很快,脑子里便对整件事情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扭头:“郡王呢?”
杏圆道:“郡王紧跟长公主之后离府,只吩咐婢子等好生照顾娘子,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府。”
辛夷沉下眉梢。
看来这娘俩个都在争着抢着把罪名往自个儿身上揽,独独把她一个人放在府中后院,过安稳日子。
辛夷迟疑片刻,“那我们去看看福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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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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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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