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蚊虫很多,娘烧了几条艾蒿,蚊虫再不敢靠近,只那扑了蛾子不时撞上艾条,发出“滋”的一声。
林立问爹爹:“爹,你走镖时最远到哪?”
“爹最远去过吐蕃。”
土蕃好像在唐朝就土崩瓦解了。
“土蕃有葡萄吗?”
“有,很好吃。”
“那爹,你有没有带葡萄种回来?”
“没有,咱这山上就有葡萄,就是小点而已。”
“唉,那能一样吗?”林立摇头叹气。
“你就想着吃。”大家都笑了,林立也笑。
正说笑着,篱笆门外走近两个人,爹站起来迎了过去。
只听爹叫道:“大哥,四弟。”是大伯和四叔来了,林立和哥哥对视一眼。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小妹也不绕着艾条转圈了,扑进娘的怀里,娘无声地打个手势,抱着小妹进了屋,孩子们也无声地跟着进屋。
林立和哥哥回到南屋,悄悄让哥哥打开了窗子,坐在窗台上,支着耳朵听。
爹爹将大伯和四叔让到院子里坐下,只听大伯嚅嚅地说:“老三,早该来看你了,只是大哥不得空,今晚老四去了,我俩就来看看你。”
哥哥趴在林立耳边说:“咱爹回来当天,四叔就来过了。”
林立点头没吭声,当时疼得发晕,他也不晓得谁来了,接着又发了高烧,今天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爹爹没有出声,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林立又听到大伯说道:“老三,大哥知道你不高兴,唉,都是你大嫂——,现在她也受了老天的惩治,你就别生气了。过几天,等二小子好好,你们就搬回去吧。一家人……”
“不了,”爹打断了大伯的话,“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就这样吧。”
又一阵沉默。
“三哥,这回回来就别再出去了,三嫂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挺难的。”这是四叔在说话,听声音和爹的挺像的。
“嗯。”爹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晩了,三哥,我和大哥就回了,有空去村里走走。”林立站起来伸头看去,只见四叔拉着大伯起身正向外走,夜色中,四叔很瘦,只到爹的肩头,站在胖胖的大伯身边,好像一个半大少年。
大伯闷不吭声地佝偻着|腰和四叔走了,爹爹沉默着送走了大伯和四叔,却站在篱笆门外,久久没有进门。
哥哥又悄声对林立说:“爹回来那天发了好大的火,要不是三姨奶拦着,劝着,爹就要去找大伯大伯娘算账了。”
林立回身躺在炕上,哥哥跟过来躺下,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天爹抱着三姨奶的胳膊都哭了。”
林立意外,爹爹一看就是硬汉,属于流血不流泪的男人,还能哭?
“爹说他走时不放心,还给了大伯五两银子,说如果过年时没赶回来,让大伯把我的束脩给交上的,再帮着买纸笔。结果大伯不但没有给交,大伯娘还骂咱们是白吃饱。娘都不知道这事。”
难怪爹爹会这么生气,:“爹也是的,怎么不将钱给娘呢?”林立嘟囔。
“爹给娘留了二两银,可是娘说丢了,怎么都找不到。在家里能丢银子,准是大伯娘给翻去了。”
这个大伯娘可真行,小叔子的屋子她也去翻,真是没谁了。
林立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才听到外屋门响,应该是爹爹回屋了。
等到林立睡醒时,已是日上三杆,昨天晚上也没有脱衣服,就那么囫囵睡的。林立坐起来,家里静悄悄的,下地走出屋子,院子里只有五只鸡在皂角树下啄食。
远处传来小白的“汪——汪——”声,林立抬头看去,见到一家人都在河滩上,小白在河滩上奔跑着,大姐拉着妹妹,爹娘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林立打开篱笆门,穿过土路走向河滩,走近了才看清爹娘在脱土坯,爹爹蹲在那儿,地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木框子,娘把和着碎稻草的黄泥铲到木框里,爹爹用两拳不停地怼,四角都怼平了,用手在水盆里撩些水,把上面抹平后,双手拽着木框子两边的把手,向上一提,一块土坯就成了。旁边已经脱好了几排土坯,有的已经半干了。
林立问娘:“娘,脱土坯干什么?要搭炕吗?”
爹接话:“听你娘说,你想盖大房子,爹趁天好,脱些土坯备着。等给你盖房子使。”
林立眼睛一亮,兴奋地说:“爹,你同意盖新房?”
“嗯,现在这房子太小了,不够住。”
“那爹,咱盖青砖大瓦房呗。”
娘急忙抢话:“盖什么青砖大瓦房的,又费钱又不暖和。”
林立撇嘴,正要说话,爹出声了:“无知妇人,听谁说青砖房不暖和,那样县上的有钱人不是都冻死了?盖青砖房费钱倒是真的。”
“爹,一百两银子够不?”
“那看你盖多大的,盖四间青砖房足够了。”
“爹,那咱盖六间青砖大瓦房,娘,咱不是有钱吗?上次又送去三十块新做的松香皂,可是十两银子一块,结了三百两呢。以后还会有的。爹——”
爹爹一边脱坯一边说:“成,就盖青砖大瓦房,不过,土坯还是要脱点,好留着搭炕。”
“用青砖不是也可以搭炕吗?”
娘从旁边拍了林立一下,责怪道:“败家孩子,那多浪费,用土坯就行。”
林立咧咧嘴不说话了。
娘又问林立:“吃饭了吗?”
林立摇摇头,娘赶紧喊大姐,让大姐回去给林立拾掇饭吃。大姐“哎”了一声,领着妹妹过来了。
只一天,爹就脱了一千块土坯。
转天爹就跑起了盖房子事宜,他先找到里正,批了南山脚下,紧挨着现在房子北边的二亩地,做宅基地。然后去县上办了地契,又把三姨奶家的房契也重新落在了自家名下。
娘虽然给了银子买下了三姨奶家的房子,可是一直没有去改房契,这回爹爹一气儿全办了。
紧接着,爹就找了几个和他相处好的村民,把宅基地上的荒草石块全清理干净。然后去县城找了盖房子的施工队,谈好了由他们负责买青砖瓦片,然后起屋盖屋。
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进山去找好木材去了。新伐下来的木材当然不能马上用来盖房子,爹爹都是东家找两家凑,凑齐了木料,答应用新木料换。
爹爹风风火火没几天,便已经准备好了盖房子的一切事宜,直看的林立目瞪口呆,爹爹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
眼看着盖房子的施工队就要来了,林立才想起了前世京都的四合院,那时在京都,无比地羡慕拥有四合院的同事,曾去他家做客好好参观了一番,至今记忆犹新。
那么咱现在建个四合院也是可以的嘛。
林立的右胳膊还不敢用力,于是林立就缠上了哥哥,他讲解哥哥画图,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图纸画成了。
拿给爹爹看,爹爹倒吸了一口气,对林立说:“臭小子,你的要求越来越高啊,照你这样建,不得三四百两银。你爹我只有五百两银子。”
“爹,你有五百两银子呢?怎么从来没有听娘说过。”
“我又没有告诉你娘。”
“爹的钱不给娘管吗?”
“不给,我自己管,你娘可管不住钱,给她二两银子都不舍得用,结果还存不住。”
哈,爹爹,你这大男子主义挺重啊。
转而,林立开始担心自己挣的钱了,可都交给娘保管了。不行,得想办法要出来自己保管。
结果,林立一和娘提,娘就哭了,委屈得不行,林立吓跑了。
爹知道了,冲着娘瞪眼睛:“把林立挣的钱交给他自己保管。”
娘小声嘀咕:“他那么小……”
“那也比你强,你连二两银子都保管不住,何况那么多钱,别哪天谁给你两句好话,你就把钱舍出去了。”
娘不吱声了,转身在炕洞里掏呀掏,掏出一个陶罐,递给了爹。
爹乐了:“这回藏的深啊,我都没找到。”
“儿子挣的钱,那不得好好存着。”
爹爹还找过呢!
林立乐不可支。
林立对爹说:“爹,要不放你那吧。”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挣的钱,自己放着,爹信你,臭小子,人小鬼大的。”
林立嘿嘿笑着打开陶罐一看,呵,全在这呢,娘怎么就不知道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筐里的道理呢?
林立数出三百两银给爹:“爹,建房子我出这些,剩下你补。”爹不客气地接过去。
林立又拿出二十两给娘:“娘,给你零用。”娘看着爹,看爹没反对,高兴地接过去,转身又藏在炕洞里。
林立和爹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娘真是的,爹没回来时还挺好的,怎么爹一回来,跟个孩子似的。
林立让爹帮自己把陶罐抱回到南屋,让爹帮他藏。爹把银子分成了三份,一份最少的留在外面,随时用。一份用布包上,又用油纸包好,在架子下挖了坑埋进去,又把架子挪回去。最后一份依然放在陶罐里,同娘如出一辙,给塞炕洞里去了。
林立想,等见到大堂伯让他给打个钱匣子,设计上机关。唉,要是有银行就好了,银行——钱庄。
“爹,县上有没有钱庄。”
“有,怎么了?”
“把银子存钱庄多好。”
“也是。”
“那爹,下次上县城带上我呗,去把银子存钱庄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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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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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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