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爹爹对孩子们是很好的,尤其是对小妹,背着抱着,小妹有求必应。就是对哥哥,也从没有骂过,只偶尔说话语气严厉些,哥哥就吓得不行。大姐也是,爹爹甚至连重话都没有对大姐说过,可大姐就是躲着爹走。
只有林立不怕爹爹,不论爹爹如何,他都嬉皮笑脸地对着爹爹。经常爹爹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林立就爬上爹的后背,让爹爹背着他。爹爹也不恼,也不撵他下去,就那么一边干活,一边臭小子长,臭小子短的。
现在的爹爹常常让林立有种错觉,感觉就是前世的老爸。前世家里也是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林立也是排行老三。老爸对林立最是偏爱,十来岁了,遇到下雨下雪天,还背着林立送她去上学。每次出远门都会给林立带礼物,一准是林立喜欢的,总是令弟弟嫉妒得红了眼。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臭小子,想啥呢,到了,下来吧。”正出神的林立被爹爹一把拎下了驴背。
这是一个狭谷,夹在两山之间。金秋十月,大部分树叶都黄了,随着秋风簌簌落下。而这狭谷里依然葱茏,一大片葡萄藤攀附着灌木,把灌木遮的密密实实,坠在绿叶间紫黑色的山葡萄半隐半现,整个狭谷散发着果子发酵后的醇香。
林立欢呼一声就要冲上去,又被爹扯了回来,爹爹拎着一个三米长的细木杆子在草丛中一阵敲打,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爹爹率先向前走去,让林立跟在后面。
林立摘了一颗扔进嘴里,酸中带着微甜的熟悉味道让林立眯起了眼睛,皱起了小眉头,爹爹见了笑了起来:“怎么样?酸不?”
林立点头:“酸,但很好吃,味正。”
爹爹摇摇头,挑着高处的葡萄摘了起来。林立也开始挑捡着摘起葡萄。
不过半个时辰,带来的两个大长筐就装满了。
而来回却要两个时辰。回程时,驴的两边各挂一个大筐,林立骑在驴背上,不时地摘一颗葡萄吃着。
“爹,你怎么知道这个隐蔽的地方的?”
“方圆几十里内的山都被爹跑遍了,什么地方有什么爹都知道。小时候吃不饱,就漫山遍野找吃的,后来爹学了功夫,就上山打猎。”
“爹,你打过老虎吗?”
“没有,附近没有老虎,野猪倒是多。爹打过黑熊。”
“爹打过黑熊?一个人?”林立吃惊。
“没有,爹还没有那么大本事,我们三个人。有年冬天,我们三个人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一个冬眠的黑熊,就把它给抓住了。”
“啊,趁它病要它命。”林立惊呼。
“那时年轻气盛,现在想想都一身冷汗。”爹爹叹息。
林立张大了嘴巴,爹爹今年才二十八好不好。
“爹,那时你多大?”
“爹当年十八。”
嗯,是挺年轻。
“爹,熊肉好吃吗?”
“没吃,卖了。”
哦,林立失望地不再问了。
“臭小子,你说你摘这么多山葡萄干什么?叫你走还不想走。”
“爹,用它酿酒啊,酿葡萄酒。”
“哦,酿酒,是不是酿出来红红的像血水似的。”
林立哭笑不得:“爹,是红色的,哪有像血,爹喝过?”
“在吐蕃时喝过,不好喝,涩,哪有米酒好喝。”
涩,应该是没加糖,或者没有过滤。
“等我酿好,爹尝尝,保证不涩。”
“好一,爹等着。”显然爹爹不相信,事实胜于雄辩,等着吧。
忽然想了高粱酒,索性一起弄了。
到了家里,林立就开始指使娘和大姐清洗葡萄,放在大笸箩上晾晒腔干水,然后把葡萄粒摘下来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坛子里捏碎,放入碾碎的冰糖粉,按葡萄和糖的比例一斤葡萄三两糖放好后搅拌均匀,上面再撒上一层糖粉后,用油纸封口。
娘一边做一边心疼,直嘀咕放那么多冰糖,万一坏了多浪费。林立也不反驳,只让娘帮他记着五天后提醒他,到时候还要过滤。
林立拿出了前段时间用小麦做的酒曲,娘看了问:“小宝,你这是把馒头放了多久?黑乎乎的长了毛。”
“娘,我这是按照书中说的做的酒曲,是用来酿酒的。”
“酿酒就是用的这个玩意?”娘拿过去左看右看。
爹爹买回了高粱米,林立一问才二文钱一斤,爹买了一百斤。
林立先称出了十斤高梁米,淘洗干净后,用水泡上,泡了二天,捞出放到蒸笼上,烧火蒸上,上汽一刻钟后每间隔一刻钟淋一次冷水,蒸了半个时辰后出锅摊平晾凉至不烫手了,把调好的酒曲水放进去搅拌均匀,放入陶罐中,封上罐口发酵三天。
三天后,打开罐囗,爹凑上来闻了闻,说道:“有点酒味了,看来还能让你捣鼓成。”林立倒入凉开水又密封上了。
搬到自己住的屋子里炕梢放好,拍了拍手,对爹爹说:“静候佳音吧。耐心等待三十天。”
“要等那么久啊。”
林立眼珠一转:“爹,你要是想快点喝到酒,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走,咱爷俩做去。”
大米淘洗干净,放在木盆里,加入适量的水,然后放到蒸笼里把米饭蒸熟,摊开晾凉至不烫手,再准备一个天油无水的干净木盆,把酒曲擀成面,盆底撒一层曲粉,铺一层米饭,最后把米饭压实成,中间做出一个小窝,在小窝里撒上留下的曲粉,然后在米饭上撒上适量的凉开水,用油纸盖上密封好,端到炕头,底下铺上稻草,把木盆放上,上面蒙上被子。
“爹,两天后你就可以打开喝米酒了。”林立得意地说道。
“臭小子,得意什么。”爹赏了林立一个脑瓜崩。
看到满院子晾着的核桃和山板栗,想到自己将要做的高粱洒,林立对爹说:“爹,咱家应该挖个地窖。”
“爹已经挖好了。”
“在哪?我看看。”
爹把林立领到房子西侧,靠近围墙角角,掀开上面压着的笤条梱,露出几块木板。
林立打开一看:“爹,这怎么下去呀?”
“等爹做个梯子放在下面,就能下去了。”
林立趴在窖囗看了看,这也太简陋了,也放不了多少东西呀,存个冬菜和板栗还可以,但是不会招耗子吗?
林立提出这个疑问,爹还真没有想这个问题。
也是,以往家中也没有多少存粮,地窖只是存点白菜萝卜之类的。
“爹,咱用青砖砌一个大点的地窖呗,就像在地下盖一个房间一样,能放许多东西,比如稻子啊,腌肉啊,酒缸啊等等。这样子安全点,谁也发现不了。”林立悄声对爹说,未雨绸缪啊,万一打仗了呢。
“行是行,可咱家这块离水近,挖不了那么深。”爹爹摸着下巴考虑。
也是,林立也犯愁了。
“过来帮忙,你们爷俩在那干嘛呢?”娘站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盖上地窖,回到院子,原来娘去把麦地里种的大白菜赶牛车拉了回来。
一边卸车,娘一边对爹说:“萝卜也得赶紧起了,我今天去砍白菜,萝卜没少丢,也不知是哪些淘小子干的。”
“行,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把萝卜都起回来。”爹爹答应着。
“娘,这么多白菜,吃得完吗?”林立看着一车白菜问娘。
“这还多,还没有砍完呢,我都挑抱心好的砍回来的,剩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抱心了。”娘边搬白菜边说,“还要腌一缸酸菜呢,也就不剩多少了。”
酸菜啊,这个可以多腌点,林立可是非常爱吃酸菜做的菜,尤其最爱吃酸菜馅饺子,想到饺子,林立又馋了。
“娘,咱包饺子吃呗。”
“哪有时间包饺子,何况也没有肉。”
“包鸡蛋韭菜馅的呗,韭菜再不吃就要冻死了。”
“也行,那晚上包吧,现在也来不及了。”
“好嘞,我现在就去割韭菜去。”林立蹦跳着奔小院跑去。
“这孩子,就是认吃,也不知像了谁。”娘的嘀咕声传来。
林立拎着镰刀来到后园,园子里茄子豆角都已下架,南瓜秧也干了,只剩几个南瓜还没有摘,芹菜还绿油油地长着,一畦韭菜只剩一半,割完这荏估计就该上冻了。辣椒秧上还有一些辣椒纽子没有摘,看来下午也有活干了,把它们摘下来,再挑嫩点的辣椒叶子一起腌上。
割完韭菜,林立就蹲在那里把韭菜挑干净,才用盆装上去前院清洗。水很凉,有点冰手,洗完韭菜,冰的双手通红。
端着韭菜回到大院,娘还在做饭,大姐在烧火。林立问娘:“娘,是不是要下霜了?水这么凉。”
“已经下霜了,只是轻霜还没有事,再过几天就是霜降了,天就更冷了。”
娘又说道:“等忙完了,赶紧给你们做新棉袄,旧的都太薄了。”
“娘,再做几床新被子,旧被子太硬了。”林立立刻接上。
“行,又得花好大一笔钱。”娘又心疼钱了。
林立又想起一件事,跑去找爹爹。
爹爹正在牛棚里清理牛粪,林立捂着鼻子,对爹说:“爹,咱得抓紧把豆地旁边开出来,冬天上冻就开不了了。”
“爹知道,下午起完萝卜,如果你不给我找事,明天就能去开荒。”
林立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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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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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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